“啊？”
许清秋愣了愣，然后连忙摇头，把许秋刚才梳的简单马尾甩得飞飞扬扬。
她只是还没师兄那么杀伐果断，又不是什么圣母。
刚才那只鮟鱇鱼妖无论从外貌还是行为来看都不是什么好妖，如果两人真的只有低微修为，肯定会被吃得一干二净。
字面上的吃得一干二净，所以死无余辜。
“那还这么苦大仇深的，”许秋手往下伸，捏了捏小师妹柔软的脸蛋，夸张的恍然大悟道。
“啊～师妹，虽然我也挺喜欢吃，但那个生鱼片打包也太恶心了，等回去给你好好做一份。”
许清秋斜眼瞟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师兄，抬手捏住脸颊上的手掌，辩解道：“我没想着吃它！”
“行行行，”感受到师妹手中暗暗发力，试图捏疼自己手掌的关节，许秋咧了咧嘴，附和道。
“那敢问我们临危不乱的剑仙夫人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剑仙夫人。
这个称呼许清秋偶尔听过几次，还没有意识到这四个字的含金量，不过看见师兄顺其自然的笑着说出来，还是让她脸色有些淡淡的绯红。
就一点点，毕竟小姑娘很快就理所当然的轻“哼”一声，扬起小脸，得意洋洋道。
“我是在想，师兄你的境界这么高，那只鮟鱇鱼妖也是一只化神天君，为什么感觉打起来那么，那么···”
许清秋说到一半，微微眯眼，思索着更合适的措词。
不过许秋明显知道自家小道侣脑袋瓜里在想什么，接过话头道：“打起来没那么有气势，对吧？”
“对！”许清秋重重点头，兴致勃勃道。
“还有之前师兄你和那位纯锋天尊问剑也是，明明都是顶尖的大修士，可是打起来不像我想象中那么···那么绚丽。”
小姑娘伸出手比划，绘声绘色道。
“还有再之前那个，彦阳天尊，和师兄打起来也是很，质朴嘛，感觉和低阶修士差不多，你一下我一下的，完全没有渡劫大能那种毁天灭地的感觉。”
许清秋一吐为快，将困扰了自己相当久，但始终思索不出答案的问题全盘托出。
毕竟按照书上的解释，渡劫天尊可是能够横渡虚空、翻手灭世的，可跟着师兄见过这么多天尊，打斗场面都显得很平庸，让小姑娘疑惑不已。
许秋默默听完，见小师妹自己意识到这个意义深大的问题，顿时颇感欣慰笑了笑。
但也不回答，等到许清秋蹙眉给了他一拳后，才龇牙咧嘴道。
“师妹你说的这个问题，其实和留手没有什么关系。”
许秋伸手打散前方一大团云雾，已经能够看见远处的荆州海岸线，悠悠道：“那是因为九州世界意志的保护。”
“九州世界意志？”许清秋歪头复述了一遍这个对她的境界还很遥远，但是已经相当熟悉的名词。
“是哦，”许秋点了点头，盘腿坐下来继续道。
“如果在九州地界之外，脱离了九州世界意志的影响，要毁灭一块大陆的话，一位化神天君就能做到。”
许清秋也坐下来，不可思议道：“像九州这么大的大陆？”
“更大都可以，”许秋后仰着，有条不紊道：“化神天君丹田圆润、灵台饱满，体内自成小世界，还有可以神游穹宇的元神，毁灭一个世界简简单单。”
想起之前师兄和渡劫天尊战斗，也只是在建筑上打出一个大坑。
许清秋对师兄描述的这么恐怖的实力感到难以置信，但也不怀疑，只是问道：“那为什么九州的意志要压制我们呢？”
许秋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神色认真的小师妹，嫣然笑道：“为了自保啊。”
自保？
许清秋小小疑惑了一下，又很快醍醐灌顶，仿佛悟了一样缓缓颔首。
一位化神天君，没有丝毫抑制的全力发挥修为，不说别的，毁灭一个小千世界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而九州这么多化神以上的修士，如果不加以压制，稍微发生一两次打斗，那整个九州都会分崩离析。
“懂了吧，”许秋惬意无比，看着上空遥遥天穹。
“为了自保，同时也是为了磨砺九州修士，九州的世界意识，也就是那群世界框架，会下意识的压胜九州世界。”
他伸出手，看着自己体内丝毫不被压制，或者说九州世界意志不愿意也没能力压制的修为，继续解释道。
“这种压制境界越高越强，尤其是合体之后，会感觉身处泥潭，所以表现出来的破坏力就很普通，但也很有助于修行。”
“而且无论邪修、妖魔，在斗法厮杀的时候，如果不是生死关头，也都会刻意留力，避免打坏九州世界。”
“啊？”许清秋刚刚平复的疑惑又上来些许，问道：“这是为什么啊师兄，修士们的美德么？”
看着小姑娘认真得可爱的小模样，许秋嘴角笑意更甚，屈指隔着刘海弹了弹小师妹额头，嗤笑道。
“哪有什么公德心，修仙界可没那么美好，只不过九州外面就是虚空罡风，把世界打坏了他们住哪？”
渡劫期之下，面对虚空罡风众生平等，都是被湮灭到连齑粉都没有的程度。
甚至连弱一些的渡劫天尊，就像之前彦阳天尊那种，也只是苟延残喘，活不了多久。
听到这么现实的问题，许清秋默思片刻，才继续疑惑道：“那，就没有什么反派故意打破九州，让世界毁灭的嘛？”
“有哇，”许秋忍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委屈自己，把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拉过来抱在怀中，答道：“所以九州地脉、天地本源才会有自己的思维，会降下天罚的。”
“而且，你以为师兄平常真的就是在百无聊赖的睡觉啊？”
许清秋听得频频点头，但听到师兄最后一句话，变得有些狐疑，翻身跪坐在许秋腿上，捧着脑袋言之凿凿道：“还每天都只想着···色色。”
这是许秋最近才教给许清秋的新词汇，言简意赅，小姑娘说得有些耳尖红红。
这百看不厌的小模样看得许秋目不斜视，轻佻扬眉，毫不掩饰的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不愧是我师妹。”
说着，几乎形成潜意识的魔爪，已经轻车熟路挑起小姑娘因坐姿扬起的裙摆。
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