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邪魔的身份就更不用解释了吧，简简单的一个，我不用看时间河河就能猜出来。”
许秋挥手收起灵气票到，顺势将最晚、也是代表着“邪魔”的白点卷碎。
“在仙人全部融合后、化身为这只大邪魔后，内部开始互相吞噬，最后会剩下的，大概率就是最强的那个，也就是你，对吧？因果仙帝？”
“嗯~果然还是仙帝这个名号更响亮啊，适合朕！”
高立青翔忽视了许秋那暗含杀意的眼神，叉着腰仰天大笑，并没有什么将死之人的觉悟。
也不知道他是心有静气、面对死亡临危不惧，还是藏着手段，丝毫不慌。
许秋更希望是后者，因为这只被吹得很厉害的诸天毁灭者，实力有点不太够看，让大剑仙大失所望。
还以为会有一次酣畅淋漓的大战呢，结果还是没撑住几个回合么。
许秋内心叹了口气，有点“独孤求败”的凡尔赛。
就在他说完这一大段事实，高立青翔默认，双方沉默的片刻，理清了脑海中庞大思路的许清秋趁着空档再次拍了拍前方师兄的胳膊，示意道：“师兄，我还有个问题。”
许秋回过头，看着身着长裙、皱起秀美眉头满脸不解的小师妹，轻笑道：“师妹，战前接耳可是大忌啊，更何况是这种最后的对峙时刻。”
“啊？哦。”
听到师兄告诫，许清秋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待在师兄身边有些太放松了，都忘了这还是在邪魔体内的危急时刻。
主要还是刚才许秋说的那个邪魔、仙帝、人皇三者一人的消息太过震撼了，让小姑娘脑袋里全是这一大团讯息。
可她刚要收回手，就被许秋没握住秋剑的左手一把抓住，带着得意的笑摇头晃脑道：“不过师兄在这嘛，就没有危急时刻了，想说就说哦。”
等会···
许秋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和高立青翔比起来更是娇小的小师妹，忽然想起前世看的一部出拳抗日剧里的名场面，于是指了指背后无所事事的高立青翔，憋笑道。
“师妹，你想不想上去给它两耳光？”
“昂？”
许清秋本来就还很震惊的脸色更加茫然。
她知道自己师兄有时候突然说的一些胡话都是其前世的东西，但眼下也太突然了，为了不让师兄继续天马行空，她便直接问道：“我是不懂，既然邪魔和仙帝都是同一个人的话···”
许清秋偏了偏脑袋，通过师兄的肩膀看向对面体型格外高大威武的高立青翔，小声道：“那之前那只邪魔，为什么要藏在纯锋天尊里面给我们通风报信啊？”
小姑娘脑筋转得还是很快的，或许是经常跟着师兄见证一些大场面的原因，对于这种层次高深的问题理解极快，迅速理清思路找到了矛盾点，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这个问题很关键，而且还是小师妹提出来的，让许秋颇为重视，思考片刻后，将早已知晓的答案说出。
“这个啊···简单来说，”他又捏了捏小师妹已经不再僵硬的双颊，开口解释道：“人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如果单纯以“好坏”来区分的话，是很片面的。”
怎么突然哲学起来了。
对面还站在肉柱上看似等死的高立青翔挠了挠头，感觉有些无聊又不敢催。
许清秋截然相反，抱着手中的长剑落下，听得分外认真。
“而高立青翔别的不说，起码作为人皇的那一段功绩都是实打实的，在飞升仙界成为仙帝之后更是管理诸天功不可没，和他现在意图毁灭诸天的残暴一码归一码。”
“哟，没想到我在许剑仙心里评价这么高？承认承认。”高立青翔大笑起来，对着许秋拱了拱手，脸上满是喜悦。
“那当然，”许秋没理，头也没回的说道：“看你拯救九州人族有功，等会可以让你选被哪把剑砍死。”
许大剑仙四把飞剑手段各异，颜色也是各有千秋，可是选怎么死的话，似乎还真是一门学问。
对许秋了解颇多，掌握着诸天大量信息的高立青翔又摸了一把膈手的下巴，居然真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了。
这货也是个奇人啊，如果不是要毁灭诸天，还真有点意思。
许秋有些诧异的挑眉，他早前就觉得初代人皇是个很有趣的家伙。
“哦···”许清秋自己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师兄你是说，之前那个来通风报信的邪魔，是代表着人皇和仙帝的‘善’那一部分？”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反正现在的邪魔只是纯粹的邪魔，糅合过后，什么人皇和仙帝就已经成为过去了。”
答疑解惑后，见小师妹没什么疑虑了，许秋收回手的同时转身，对肉柱上面的邪魔扬了扬下巴，“初代人皇已经死了，对吧，高立青翔？”
“别这么说嘛许剑仙，”高立青翔挠了挠头，看起来像个随和的大叔，“我之前拯救人族于水火之中，废寝忘食的管理诸天万界的关系，甚至九州能有如今的成就都还是我多加关照，就不能留个情面？”
“不能。”
许秋将秋剑缓缓举起，锐利金色剑芒直指对面，冷声道。
“功过不相抵，哪怕你拯救过整个诸天，如今吞噬了这么多大千世界，无论怎么样我今天也要将你就地斩杀，初代人皇。”
这一段许秋说得并不是很流畅，毕竟这种战前给自己找理由的事情他从来没做过。
之前都是要杀直接杀，证据确凿你就是邪教，那tm这么多废话。
可眼下毕竟是目前他遇到的最大反派，许大剑仙想整点大义凛然的。
而且不得不说，这种动手前的放狠话还真挺帅的。
被剑尖所指，高立青翔神色终于不再像刚才那么闲庭信步，而是慢慢放平嘴角的同时收起胳膊，毫不慌乱的直视寒芒。
“哦，是么？”
对峙片刻，高立青翔终于缓缓开口，眼中闪起一抹猩红，笑道。
“如果我说，我毁灭诸天就是在为了拯救诸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