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五圣诀
柳一川并没有催促杨羽，自己所能想到的法子都告诉杨羽了，现在需要他自己来选择。不管他选什么柳一川都会竭尽己能帮助他。
杨羽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师父，我不能毁了自己的根基沦为平庸，我还有自己的事情必须去做。不管前路为何，我都会坚持走下去，走向巅峰强者之路，所以，传我功法吧！”
看着坚定的杨羽，柳一川笑了，自己徒弟的选择没有让他失望，一个在修炼之途上畏畏缩缩的胆小之辈注定是没什么出息的。强者之路，注定是充满着挑战和荆棘，困难和艰险，如果不能拥有一颗全不畏惧的心，终难成大器。
“决定了？你可想好了！”柳一川最后确认道。
“嗯！”杨羽不再犹豫。
“好！我柳一川真是没看错人！”柳一川突然坐正了身子，“徒儿，听好了！这功法据那疑似圣境的开创者自称可融炼五种属性为一身，至于是否真能如此就只能等你来验证了。这功法名叫《五圣决》！现在我便传你！”
杨羽心中略有些紧张的看着柳一川。柳一川在怀里摸了摸，拿出一根两指宽一尺长的黑色石片，“这是忆石所做，忆石颇为神奇，可将信息存储其内，最适合保留大量或者重要的信息，记录、读取和携带都比纸张书册要方便的多，只是材料珍贵，工艺也颇复杂，寻常人是用不起的，多为皇家宗室、门派、望族所藏。这之中便是功法，握住它，用一缕内劲侵入进去。”说着柳一川将手中的石片递给杨羽。
杨羽从来没见过这东西，握在手上颇感好奇，似乎和自己脑子里模糊的记忆中某样东西有些相似，但是杨羽完全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如果深入去想只会让他头疼欲裂。
摇摇头，杨羽赶忙按照师父所说引导一丝自己的内劲侵入石片，顿时一大股信息涌入脑海：“余来此世凡数百年，潜心修炼，只为证得大道。苍天不负有心人，终得返璞归真，晋入超凡之境。巅峰独立，万古寂寞，在此之上可还有路？余不知，残生所求皆在寻路，断路未续但却机缘巧合创此功法，供后来者借鉴。此功法太过凶险，后来者若非天生地养需慎之慎之！若修炼有成，经此功法，可容天纳地，气吞万里，超脱前路亦不是不可能。”
开头一段对功法的介绍就让人心神荡漾，功法的始创者晋入超凡之境，这是什么境界？难道就是圣境？最后说修炼有成可凭此功法超脱前路，何为前路？难道说还能超越圣境不成？这若是让那些天尊境的高手知道了还得了？
杨羽不禁对这位前辈心生向往，想来那个年代他一定也是站在整个世界的最高峰。不过这段信息中也有很多不太明白的地方，既然已经是超凡之境为什么还说“余身后”？到那等境界了也会死么？又说“后来者若非天生地养需慎之慎之”，天生地养是什么意思？
杨羽把自己的疑惑请教柳一川，柳一川沉吟着说道：“以我的理解，‘余身后’恐怕是这位前辈高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但并不一定是死了，具体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至于‘天生地养’……老实说我思索了这么多年也还是不得其解，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这功法的确是凶险异常了吧。看过后你还要修炼么？”
“炼！”杨羽没有丝毫犹豫，“我就炼五圣诀！”
柳一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点头。杨羽就在湖边盘膝而坐，闭上眼睛慢慢的在脑海中吸收理解五圣诀，一直到傍晚才睁开眼睛。
“这功法果然诡异，别人都是要将气海内劲拼命压缩而结成内丹，它却要我用它这功法中的法门将气海散分为五，分别凝压，如此一来我的内丹岂不是有五个？要将五个内丹都修炼到聚灵境岂不是要别人五倍的时间和内劲修为？”心中不解，杨羽去问柳一川。
柳一川闻言却是哈哈一笑：“痴儿，这有何不好？为师以为如此一来，你的内劲不是比同阶的强橫五倍？初期或许别人修炼速度比你快些，但是越往后你这扎实的基础越有优势，当别人都裹足不前时方才是你高歌猛进之刻。”
杨羽恍然大悟，转头继续自己琢磨去了。看着杨羽的背影柳一川愈发欣赏这个孩子，所谓师父领进门，修习在自身。再高明的师父都不能代替徒弟修炼，能自己多动脑而不是事事都依靠师父，杨羽的表现很让柳一川满意。
经过几天的钻研，其间有些难解之处也请教柳一川，现在杨羽终于大致上清楚五圣决的修炼过程。当内息境大成气海扩充至极限时需要通过五圣决独有的法门将气海分割成五份，此时需要引入各种不同属性的能量分别在五分之一的气海内与内劲融合，各自凝结成内丹。成功凝结内丹就算五圣决的基础初步奠定。
“我现在体内未曾分海却先有了两种不同能量，这如何是好？而且按照功法所述需要同时引入五种能量彼此平衡，眼下我到哪里去找另外三种？如此说来岂不是没法修炼下去？”杨羽想不出头绪，只能去请教柳一川。
听了杨羽的困惑，柳一川思索片刻整理了下语言说道：“第一个问题为师可以使用一些手段暂时压制你体内的两种能量，待你分海成功方才放这些能量进入分海后的气海与你内劲融合。至于第二个问题，对于这个为师也一直在思考，因为五圣决为师并没有修行，所以这些想法是否正确为师也不知道，只是以为师这么多年的研究觉得，这功法重在“平衡”而不重在“五种能量”，也就是说不管几种只要能达到平衡即可。”
杨羽听了若有所思， 半晌后又问道：“若不是同时引入五种能量让其一举达到平衡而是分次引入这如何能保持平衡？”
柳一川眼中闪过赞赏之色，自己这个徒弟非常善于思考，不是那种人云亦云，迷信权威的人，这样的人显然会能走的更远。
“这个问题为师是这么考虑的，五圣决内提到的分海是分成五芒星状，一角成一丹，以利平衡。而你现今情况特殊，结合你本身，为师觉得你应该分海成十字状，先将水火二属性分处相对两角成丹，以求达到平衡。”
杨羽点了点头，消化了下柳一川所说，然后再次提出自己疑惑：“师父所说我大致明白，只是即便这样平衡了水火，那后面三种能量要怎么来平衡？不管如何都会有一种能量落单啊？”
柳一川笑了笑，说道：“这就是为师让你分海成十字状的原因，平衡水火后再纳一种能量入十字交叉处气海成丹，以这种能量结成的内丹居中牵制，最终达到诸丹平衡。”
说起来柳一川也是绝顶聪明的人物，这般大胆的想法，相当于是在五圣决的框架下开辟出一条全新的路，但又不得不承认非常贴合杨羽眼下的现状，只是这条新路能不能走的通，别说杨羽，就是柳一川自己也心里没底。不过杨羽也没别的路可走，既然无法改变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眼下想那么远也没什么用，这五圣决虽然是千古奇法，却也是步步凶险，尤其是在早期。这分海凝丹是一难，后面聚灵五兽又是一难，再到散灵化动再是一难，合称灵劫三难，过了这三关从灵真境开始到通天境相对倒是顺利，不过通天境之后的“通天晋尊”又是一大难题，至于最后天尊境到圣境功法中更无描述，为师也不清楚。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一路可都走的不轻松，所以你先把眼下事情做好再说吧。”柳一川说道。
杨羽心说师父所言也对，自己才刚起步，后面的困难还很多，走到哪一步再说哪一步的话吧。随即点点头又一人去修炼了。五圣决的修炼功效远远不是杨羽之前那种大路货功法能比的，按照五圣决来吸纳灵气运功修炼，速度是以前的十倍不止，而现在的杨羽可以忍受痛苦的时间也已经变得比较长，早晚各能坚持两个时辰。痛楚随着修为的提升而增加，但是杨羽似乎已经对此麻木了，在转而修炼五圣决一年之后杨羽终于艰难的突破至内息境大成。而他体内的水火异种能量也在不断的吞噬内劲下强大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
柳一川郑重的将杨羽叫来。这种情形颇为少见，柳一川对杨羽的教导纯粹是放任式的，指给杨羽一条路，就让他自己前进，遇有疑惑便师徒俩一起讨论研究，从不用既有的经验或成规来束缚杨羽。
柳一川很清楚杨羽走的是一条从没有人走过的路，即便是天尊境高手的经验对他用处恐怕也并不是多大，从身中火劲水毒并选择五圣决开始，杨羽就注定了只能一个人摸索前行，即使他这个师父也不能胡乱去干扰。但是今天不一样，杨羽已经内息境大成了，下来就要凝结内丹了，这个关键时刻柳一川必须认真和杨羽说说，毕竟杨羽的结丹和别人可大不同。
“小羽，坐。”柳一川看着走进山洞的杨羽，指了指身旁。杨羽依言盘膝坐下：“师父您找我可是为了凝结内丹的事？”
柳一川点点头：“五圣决乃是千古奇法，奇就奇在这个分海结丹，因为这样才有了同时汇集五种属性于一身的可能。可见这一步之重要，为师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杨羽平静的点点头，他这些天已经放缓修炼的速度，尽量调整自己的状态，让自己随时都处于最巅峰，好迎接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来临的突破。
“师父，我已经仔细记住分海之法，虽然我所分之海与五圣决所述略有不同，但是原理手段都还是相同的，师父不必过于担心。”
柳一川不置可否的沉默着，杨羽知道虽然师父给自己指了一条可能的路，但是因为从无前人走过，风险极大，越是靠近真正要实施的时刻，只怕师父比自己更紧张，想到这里杨羽心中一阵感动，这种关心曾经在父母那里感受过，在梁牛那里感受过，现在终于又一次感受到了。
“师父……”杨羽略上前一些，握着柳一川的手，语气温和，“我相信您，您也要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柳一川看了一眼杨羽，叹了口气：“虽然为师给你指了一条路，但是这中间的风险到底有多大其实为师也不知道，为师现在甚至都有点后悔传你五圣决了……万一你……要让为师如何自处啊……”杨羽紧了紧握着柳一川的手，眼神更加的坚定。
柳一川自己摇摇头，最后说道：“答应为师，若见事不可为，必须及时放弃，以为师修为保你一命还是可以的！”杨羽笑了，点了点头。
经过这次长谈，杨羽完全放下一切，每日早起打一遍长拳，然后的修炼一段不长的时间，其余都盘膝坐在洞口，静静看着远山、瀑布、湖泊、果林沉淀着自己的心情。
自几年前符熊出现开始，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么平静过了？失母、丧父、逃亡、围杀、再逃亡……六岁前安静祥和平淡幸福，六岁后风雨飘摇历经磨难……想着想着杨羽慢慢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一刻，正在湖畔果林内静修的柳一川猛然睁开了自己眼睛，他望向瀑布山洞方向，嘴里喃喃的说：“要开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