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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人生初次

    滑腻脊背贴在胸腹间,手脚蜷缩着,紧紧依偎在七弦怀里。

    七弦的身体蓦然火热、却有些绷直,只好悄悄用一点力气克服这僵硬。双臂拢住怀里这具娇小身子,双腿微收,贴近两瓣冰凉柔滑的浑圆。

    偎在七弦怀里,雨若紧闭双眼,虽然一动未动,却感觉无数个夜里浸彻肌体的刻骨冷意,已被围拢自己的那团火瞬间轻松驱散。

    取而代之是萦绕周身的融融暖意,还有…还有自己肌肤上、骨头里、心底中,不知怎么就被引燃了的朵朵火焰。

    七弦搂着雨若渐渐转暖、又迅速变得滚烫的身子,散落臂膀上那蓬长发漂散着淡淡幽香。这香味绕着鼻子、挠着心,撩着身体里阵阵莫名骚动。

    雨若小心翼翼把小手放进绕着自己身体的大手里,像是把所有幸福都放进去,脸颊贴在七弦的臂膀上轻轻磨蹭,公子臂膀好结实啊,枕着可真是舒服。

    七弦缓缓合拢了手掌,抚摸着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像是在呵护珍贵至极、美丽至极的花儿。胸膛贴着的脊背能够感觉到,两颗心在这一刻无比靠近。

    雨若轻轻转过身来,嘴巴贴到七弦胸口上,声音低得不能再低、细得不能再细地轻语:“公子啊,雨若听阿眉姐说…您还没…还没有过…女人…”

    七弦有些发懵,这个问题,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雨若等了一小会儿,没听见七弦出声,便用小手推着他肩膀,把那健壮的身子摁平躺下。

    没过多久,两个人便相拥着挤在那张小木床上酣甜入梦。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哎呀…”雨若又是一声惊呼,心想:“雨若要早起,给公子精心准备一顿早饭的,怎么睡这么久,差点耽搁了时辰。”

    七弦却搂着雨若想要爬起来的身子不放手,温情款款轻声说道:“雨若啊,外面天凉,不忙起床。”

    “嗯,那就…陪公子赖会儿床!”

    雨若靠在七弦胸前,勾着头轻声应着,白皙双颊上静静露出羞红慵懒的笑,又忍不住问道:“公子啊,您这次回营,要待多久?”

    “小糊涂,昨日不是跟你说了嘛…”七弦的手轻轻覆在雨若胸前,柔声说道:

    “和谈完成,跟大周帝国之间的战争也已经结束,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全面撤离多余的边军。今日午后军部特使应该带来此战封赏和提升令…不管我到哪里任职,应该都有资格带着你一起走。”

    “嗯,公子去哪里,雨若就跟着您去哪里…”雨若把身子挪了挪,跟七弦贴得更紧些,忍着胸前酥痒,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沉默片刻,雨若又缓声问道:“公子啊,雨若很乖,保证尽心伺候公子,做事也不怕累,您…一直都带着雨若,好不好?”

    “你这小女人,胡思乱想些什么?”七弦收拢双臂,把怀里人儿搂得紧紧的。

    雨若勾着头,下巴几乎要贴到胸口上去,半天才嗫嚅道:“雨若好怕…”

    “要不,回头你把那卖身契还给我吧,这样就不用再怕了。”七弦闻着雨若头发的味道,嬉笑着说道。

    雨若却很认真地使劲儿点了点头:“嗯!”

    许久之后,天已大亮,吃过早饭的七弦走出小院,顶上兜帽朝黑虎军驻地走去。站姿有些怪异的雨若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转身关好木门,满脸幸福甜蜜忙碌起一天活计来。

    ※※※※※※

    就在七弦走后半个时辰,街角那边拐过来一群人两匹马。

    左边马背上骑着个衣饰华贵的公子哥,赫然正是几天前七弦刚刚“修理”过的“莫公子”,他被掰断五根手指的右手明显还未痊愈、缠满了棉布挂在胸前。

    “表兄,今天有您帮忙,表弟我终于可以报这断指之仇了。”莫公子满脸的狐假虎威表情,侧过头谄媚说话。

    右边马背上是个身姿英武眼神凌厉、料峭春风里却穿件雪白薄衫的青年,斜眼瞥了下莫公子,语气淡淡说道:

    “你千万别搞错了…我今日来此是受姨娘所托,看看究竟怎样凶徒,胆敢目无王法光天化日之下打断人手…而不是来帮你打架的。”

    “表弟省得、表弟省得…”莫公子连连点头,伸左手指向前面院门说道:

    “就在那里…院子本来是个靠磨豆卖浆度日的小寡妇租住,那凶徒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硬生生霸去小寡妇身子、连同小院也让他给占了。”

    “咦…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怎么惹了那凶徒…以至于被打断五指?”

    白衫青年撇了下薄薄嘴角,似笑非笑看向莫公子。后者尴尬笑两声,瞪着俩眼珠子大言不惭开始说瞎话:

    “唉…还不是表弟我这人急公好义惯了,那日经过此处刚好见到凶徒欺负小寡妇,就出头说了几句公道话,结果没想到…”

    “哦…原来表弟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呐?”

    “那是当然…嘿嘿嘿!”

    “呵呵呵…”

    白衫青年皮笑肉不笑,忽然又转了语气轻蔑说道:“不管做什么事…自己都先掂量掂量自己分量,别总指着别人给你擦屁股!”

    “呃…呵呵,呵呵…”

    莫公子被闹了个大红脸,却根本没敢反驳,只好抓起马鞭朝身边狗腿子甩了一下喝道:“你们几个…去把门砸了,引那王八蛋出来。”

    主子发话,周围簇拥的一群人里呼啦啦跑过去五六个,大声喝骂着来到小院门口,拿刀举棒“叮叮当当”就开始砸。

    “喀嚓…哐!”

    薄薄木门哪禁得住壮汉用力打砸,只三两下过后就连同门框、门楼整个坍塌下来,溅起满地烟尘。

    “啊…”

    与此同时院子里传来一声颤巍巍尖叫,紧接着就看见雨若哆里哆嗦满眼惊恐站在正对门口的屋檐下,面前一大桶豆浆洒了满身遍地。

    “小娘子…”

    莫公子高高坐在马背上,开口刚要说话,又猛然听见街道两头不远处几乎同时响起某种尖锐刺耳声音:“啾…啾啾…”

    “娘的,这什么动静?”

    莫公子随口骂一句,就扭头往四下张望,白衫青年也忍不住从马背上站立起来左看右看。

    跟尖锐刺耳动静几乎同时响起的是嘈杂脚步声,转眼工夫从几乎整条街道上所有的门户都打开了,从里边呼啦啦跑出成群的居民住户。

    那些居民连同街道上原本各自忙碌的人们,拎着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木棒竹竿。甚至没经过任何商量串通,就齐刷刷朝这边涌过来,转眼密麻麻围成个圈子,把包括莫公子和白衫青年在内的一群人给挤在中间。

    正当莫公子和衫面青年满脸错愕,看向簇拥身周总数估计得有好几百的这大圈老百姓,从人群后边气喘吁吁又颤颤巍巍地挤进来个白胡子老者,当头就一顶大帽子慢条斯理扣过去:

    “尔等…是哪里来的狂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敢公然破毁民宅…骚扰良家妇女?”

    “我…咳咳咳…”

    莫公子差点没给呛死,喘着粗气红着脸连咳几声,瞪起眼睛喝道:

    “个老东西…你才狂徒、你全家都是狂徒,你才骚扰妇女、你全家都骚扰妇女…这院子里的男人仗着武力打伤于我,今天本公子是来讨公道的。”

    “啊…呃…”

    老者闻言一愣,明显没想到面前满脸嚣张模样的公子哥居然“讲理”了,扭头看看小院门口才接着说道:

    “那…讨公道你可以去廷尉府嘛,砸烂人家大门、吓着人家女眷就是你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