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着什么事都自己做,要学着用人,会用人才不会累、效率也高。建个情报队吧,狼营的人任你选,学院其他人也可以。如需从狼营选人,今晚前把名单报给我。”
“这盒子里有几个信封,每个信封里都有一个名字、一个联络方式,可以通过他们从吏部情报司搞些东西。这盒子我没打开过,如果这些人出事,便是你的问题。”
“三日内去找铁英,他带你去见铁鹰,后者会给你和你的人提供公开身份,并安排你见几个人,以默许的方式让你从军部情报司得到一些东西。”
“另外,我需要成立内部执法队、看守刑讯队,狼营谁最合适?”
“执法屠森,刑讯褚纪!”猴子回答。
“记住两点三个月后,我就要行动;如果遇到危险,你的命最重要…你的狼牙笛呢,我给你换个新的。”
七弦曾用血蛟骨做狼牙笛,内刻共振法阵,能在十里内示警求救。分给几个追随者后不久,便在公主遇刺时便派上了用场。
自此七弦很看重这小小牙笛,昨晚忙到半夜,将狼牙笛法阵升级、嵌入灵石片供能,又复合了认主法阵,不仅使用范围扩大至百里,他人无法冒用,还能以不同的震动方式,传达简单信息。
猴子取出挂在胸前的牙笛,换过新的一只,在七弦指导下滴血认主,又接过一张纸。
听七弦说道:“纸上是信息传递之法,现在就记下来,纸还给我。记住…这个方法,如果泄露,会要了我们六个人的命!”
猴子走后,雨若叫来屠森,七弦同样出示了圣旨后说道:
“屠森,你从狼营选九个人,成立风纪司执法队,直属于我,职责是奖功惩罪诛叛!风纪司成员除需遵守国法、军规外,另立三条家规,叛国者杀、叛司者杀、同袍相残者杀,此三杀溯及既往。”
说完又把猴子留下的铁盒递过去,继续说道:“这是第一个任务…明日立司大会,公开宣布、执行!”
之后是丁守诚,给他看过圣旨后,七弦递过一张很大的图纸,问道:
“守诚,我从学院要来这块地,需要如此建设一番,时间只有不到两个月,钱不是问题,这事你…能不能做?”
“…大人,守诚做得到!”仔细看了看图纸,又想了一下,丁守诚坚定回答。
“嗯,这是三万两黄金,不够就跟我说,再从狼营选二十九人帮你,这些人不问战力,只问忠诚、能力,今晚前把名单报给我。记住,一定如图建造、而且要快。”
“另外,注意观察看这二十九人,挑个稳妥的出来,待建造完成、你回狼营时,着其成立风纪司后勤队,负责全司后勤保障诸事。”
“守诚定不负大人所望!”
丁守诚走后,七弦翻开猴子留下的那本书册,看到褚纪名字后面标注的评定理由,载有:
“祖籍赤龙城,年三十五岁,为人阴狠、残忍,擅长暗器、分筋错骨手。入边军十三年,重伤八次、轻伤无数,积大功十件。”
“其父褚君豪曾任赤龙大狱副主事,因公开声讨辅政王厉允成勾结邪修,被栽赃诛杀全家三十七口。军部力保之下,褚纪未受牵连。”
让人叫来褚纪,褚纪是面色呆板僵直的中年人,进门恭身施礼:“校尉褚纪,见过大人。”
“褚纪,当前赤龙局势,你可清楚?”
“褚纪祖籍赤龙,朝局一清二楚。”
“皇帝命我成立风纪司,秘密查处厉允成勾结天辰道宫荼毒百姓之事,你可愿意助我?”七弦将圣旨递过去,直接问道。
褚纪看一眼手中圣旨,眼里精光一闪,顿了一下才问道:“大人所言当真?!”
“以我项上人头做保!”
褚纪闻言单膝跪地,大声喝道:“褚纪愿意!”
“你从狼营选二十九人,成立风纪司看守刑讯队,直属于我,职责是看守嫌犯、获取供证、处决罪囚。这二十九人,今晚前把名单报给我,不一定要战力强悍,但有两样必需,一是忠诚、二是专长。”
褚纪当即叩拜:“谨遵大人之命!”
接下来,七弦把雨若、阿美、暴熊、大手叫到一起,换发了新的狼牙笛,说了风纪司的使命。
又叫来臧卆,吩咐道:“暴熊,你从狼营选九个喜欢打铁的,成立风纪司炼器队,今晚前把名单报给我。炼器队目前任务就是学习,待能力够时,再负责维修、打造武器装备。”
“雨若,你于十日从学院选些人,将狼营余额补足六百,是为行动队,统一由你指挥,目前任务只有一个,就是训练。
“行动队内设三个分队,员额各为两百人,一为长矛分队,阿美负责,二为长刀分队,暂由臧卆负责,三为弓箭分队,大手负责。各分队人员挑选、训练、行动诸事,由分队长全权负责,并受行动队长指挥。”
“十日后,各分队人员名单报给雨若。另外,通知下去,明日一早狼营全体集合,地点么…就在我经常去的训练场。”
说完之后,雨若等人去例行每日集训,七弦则直接去找段烈,拿出一大一小两张图纸说道:“先生,七弦求您帮忙来了。”
“呵呵,这么客气干嘛,说吧,需要老夫做什么?”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段烈明显对七弦欣赏有加。
“皇帝命我成立风纪司,急需在今日内打造六百八十块腰牌,这是图样和材质说明。”七弦一边说,一边把那张小图纸递给段烈。
“嗯…我看看…没问题,天黑之前你派人来取吧,老夫这就去安排。”
“多谢先生相助!”七弦恭声谢过,递过那张大图纸,说道:“还有一事,这是七弦自行设计的两种马车,外形相同、内里各异,需在两月内建造四十辆。”
段烈接过图纸,看着全铁精结构的指挥车、运兵车,以及车内暗藏的重型弩箭,不由暗自一惊,却听七弦说道:“风纪司直属皇帝,其职责…”
“七弦不用说,老夫也会不问!”段烈放下图纸,目光炯炯地看向七弦,沉思了一下才说道:“如此大批量的金属,学院本部那边…还有这弩箭…”
“展鹏院长那里,会无条件全力支持,且腰牌、马车为风纪司向学院器械部采购,这是预付款黄金五万两。”七弦微微一笑,伸手递出一沓金票,继续说道“至于弩箭,军部会及时送到。”
“嘿嘿,这差事可不轻松,不过老夫应下了,保证两月内完工!”
“再谢先生相助之恩!”
从器械部出来,七弦又去找铁鹰,说打算让他做副司首,但考虑其伤势未愈,暂时就先协助猴子、铁英,居间联络军部情报司诸事。
铁鹰对此毫无异议,说自己跟游击将赵阔都是赤龙城人,社会关系复杂,参加直接行动有害无益,并建议对赵阔发饷不派工、让他养老算了。
对铁鹰的建议,七弦点头认可,顺路又去赵阔那里待了一会儿,就直接回了小楼,进了炼器室。
第二天一早,训练场内,五百狼营兵齐甲整、肃然伫立。
七弦站在一处高台上,默默注视这群身经百战的勇士,视线逐一扫过打开的护面下,那一张张冷峻、坚定的脸。
足足半刻钟后,才轻声问道“弟兄们,这里…有没在战场上负过伤的么?”
良久之后,全场一片安静,无一人应声。
“你们是为谁甘愿流血、牺牲?”
“为了天辰!”
“你们后悔么?”
“不悔!”
“如果天辰需要你们继续流血牺牲,你们愿意么?”
“愿意!”
“那…如果天辰为你们提供最好的武器、最好的修炼、最好的待遇,你们…愿意么?”
“愿意!”
“好…”七弦点点头,说道“黎校尉,宣旨。”
雨若打开手中圣旨,高声宣道“…赐授礼部风纪司首…勅令开衙体修学院,所率军部属军一营,转职该司以充诸缺…”
看着台下道道迷惑目光,七弦说道“圣旨一宣,风纪司即告成立,诸位心中必有不解,咱这风纪司是干什么的?”
“风纪司之风纪二字,即为作风、法纪,风纪司职责乃察纠官员风纪,也就是说,风纪司有权侦察、纠处一切违反帝国法令之事、之人!”
“…”台下无人出声,却有五百双瞪得极大、精光闪烁的眼。几乎每个人都在暗惊、都在狂喜:“有权侦察、纠处一切违反帝国法令之事、之人,天呐,这得是多大的权力?!”
七弦微微点头,很是满意这种效果,说道:“…没错,如你们所想,权力的确极大,但…这只是纸面上的权力,用得出手的才是实权,对不对?!”
“对!”台下异口同声。
“那么…作为百战勇士的你们,请告诉我,怎样才能用得出手?”
“打、杀!”台下又是异口同声。
“呵呵,答得好”,七弦微笑说道,又陡然沉下脸色:“风纪司的理念,就是…不服管的,打得他服管,敢反抗的,杀得他胆寒!”
又话锋一转,说道:“诸位都是军人,自会懂得,世间没有无约束的权力…为让帝国安心、为让陛下放心,风纪司除需遵国法、守军纪外,自立司规三条:叛国者杀、叛司者杀、同袍相残者杀,此三杀溯及既往!”
“为执国法、军纪、司规,特立内部执法队,职责是奖功、罚罪、诛叛。执法队长屠森,率本队成员,上台领取腰牌。”
屠森闻言,带着九个人走上高台,依次从七弦手中接过腰牌,当场悬挂腰间。腰牌外形相同,一面漫天星辰、一面凶煞青狼,顶端“风纪”二字,质地却不同,屠森是银牌,队员是铜牌。
屠森十人走下台来,却未归队,只是分散开来,看似随意地站在队伍旁边。
七弦看向台下,半晌无言之后,才低沉说道:“校尉武宾、张翰、管曦、封道昌、包敏,上台来。”
话音未落,队伍边缘窜出两道身影,一言不发、飙向门口,速度堪比先天。
众人惊诧莫名,却见距那两人最近的一个执法队员,手中两道乌光激射,击中两人腿弯。
那两人只奔出不足十步,便踉跄摔倒,正待挣扎爬起,又被几个执法队员追至,摘掉战盔、长刀架颈,拉到高台下面。
见此情景,队伍中又有三人垂头走出,在众人注视之下,缓缓走到台前。
“武宾、张翰,你二人有何话讲?”七弦看着被抓回的两人,寒声问道。
两人中那个面色阴郁的昂首说道:“武宾生为大周人,死是大周鬼,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张翰…或者韩章,你呢,可有话说?”七弦扭脸看向另外一个白面青年。
“嘿嘿…”青年冷笑一声,便自闭口沉默。
七弦又看向另外三人:“管曦、封道昌、包敏,你们呢?”
“我们是天辰军人,不是周人密探!”三人异口同声辩解道。
“天辰军人,呵呵…”七弦一阵冷笑,问道:“若是周人密探,各为其主倒也值得敬佩。可是…为那勾结邪修、荼毒百姓之人作伥,又有何面目自称天辰军人?!”
七弦说罢,朝屠森挥手说道“屠森,宣读五人罪证,按律行刑!”
片刻之后,五人便被拉上高台,直接斩首。看着喷溅而出,又遍地流淌的鲜血,台下众人无不凛然。
七弦站在血泊中,脸色已由阴沉变为微笑,说道:“杀过了人,再说几件好事…”
“第一件,皇帝陛下特许风纪司全体成员饷银提高三倍!”台下众人闻言立刻满脸振奋。
“第二件,风纪司全体成员,三月以内都将用上铭纹兵甲!”众人兴奋之色倍增,饷银是好日子,铭纹兵甲却是一条命。
“第三件,风纪司全体成员,根据各人表现,将在三月以内、分批次、无隐患地…提升修为…至先天!”
“哗…”这群一向军纪森严的校尉、士兵第一次哗然而乱。提升修为至先天?!三月以内?!无隐患?!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步登天!
“静一静!”屠森大喝一声,喝止众人嘈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