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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凶狼之名

    七弦乐了,看着猴子说道:“每个人的追求只要适合自己就是最好,只要…记得我们是一家人。”

    “猴子记下了,我们…是一家人!”猴子目光直视七弦,眼神很是干净。

    “黎姐姐…那你呢?”四人都看向雨若,阿美做代表出言问道。

    雨若扭脸看看七弦,甜甜说道:“我呀…我是公子的小婢女,唯一的打算就是伺候好他…”

    四道意味深长的明亮眼神,很是羡慕地看着雨若,又很是羡慕地看向七弦。

    “你们四个家伙,这都什么眼神…嘿嘿嘿…”七弦瞪眼睛说道,却忍不住自己先笑了出来。

    “哈哈哈…”暴熊第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然后是阿美、大手、猴子,于是五人哄堂大笑。雨若小脸也不由泛起羞色,娇嗔瞪眼:“哼哼…不许笑!”

    半晌之后,众人慢慢收敛笑容,阿美四人的目光很自然地又看向七弦。

    “呵呵,至于我,我和大手一样,也在不断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七弦挨个看过五人眼睛,沉吟说道:

    “而我的修炼方式,既不同于体修、也不同于灵修,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学习,希望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修炼之路。”

    “前段时间,却遇到了瓶颈、前途渺茫。但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跟灵修接触时,我了解到在这西洲极东处,有一片东洲大陆,那里或许有能帮到我的东西,所以等天辰事了,我会到东洲走一趟…”

    “大人,那个什么东洲是不是很远?”阿美从未听说过什么西洲、东洲,就直言相问。

    “嗯,很远很远,过了大周帝国再往东,还要跨越不知多少万里茫茫大海。”

    “是不是很危险?”暴熊心思更是单纯,虽然连大海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这路应该不是那么好走。

    七弦眼神有些茫然:“危险?应该有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大人,大手愿意随护大人!”大手说着就噌一下站起身来,阿美三人也随之起身。

    “坐下坐下…那边都是灵修,根本就不适合体修,你们干什么去?”七弦挥手让大家坐下,又指指身后那坨冰块说道:

    “看见没,他就来自东洲,而且是个金丹灵修,若非重伤未愈,杀我易如反掌。”

    “可就是这么个金丹老祖,因为飞行灵器损坏,连家都回不去了,你们几个怎么去?”

    猴子机灵,立马想到七弦该怎么去:“大人,那您跟黎姐…怎么去?”

    “我俩嘛…有这盔甲再加上灵石,想飞去哪里还不是小菜一碟?”七弦拍拍身上甲胄,说得很是轻松。

    “…”阿美五人不懂灵修的事情,更对灵器一无所知,只是有点半信半疑地看着七弦跟雨若。

    “怎么不信我?难不成我还会有好事怕跟你们分享不成?!”七弦佯装发怒,板脸斥道。

    暴熊看看阿美三人,使劲儿抓抓头皮说道:“那倒不会,我们几个就是…就是担心大人您一人…啊不,就是担心大人您跟黎姐姐两人涉险,我们几个不放心。”

    “哼,就算涉险了,公子跟我不成,你们几个就管用啦?”雨若这话挺自信,却说出了实情。

    看着这四个眼神关切的家伙,七弦心里暖烘烘的,微笑说道:

    “呵呵,兄弟们,你们放心吧,我跟雨若还是自信能有自保之力的。只是你们…不管以后做什么,都要努力、更要保护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噢…”四个人提前察觉到离别的感伤,回答起来自然有气无力。

    “大声点回答我,知道吗?”

    “知道了,大人!!”

    “呵呵…这才像话。好了,外面进行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七弦微微一笑,查探一下四周情况,收起那个冰坨金丹,带着众人走出大殿。

    禁灵符只能禁锢金丹境三成灵力,百倍重力也阻挡不住中级法术和法宝之威,可惜金丹只有一位,其余近百练气、筑基邪修,在雨若布下的禁灵符阵里,却连杀伤哪怕一个入侵之敌都做不到,只能束手就擒。

    有了风纪司精确到每个房间、每条小巷的实时情报,行动队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已攻陷整个道宫。

    先是将敢于反抗的体修护卫一一击杀,跪地投诚的则击破丹田、堆在一处,又瓮中捉鳖般将邪修一个个拎出来,用禁灵绳五花大绑、堆在另一处。

    七弦几人走出大殿时,丁守诚独自过来,低声禀报:“大人,人找齐了!”

    “都谁知道这事?”

    “只我和韩霏两人。”

    “守诚做的好,带我去…”七弦一边迈步,一边法阵传音:“铁鹰,旁边王府进展如何?”

    “王府已无抵抗,驻内邪修一个不落、全部捕获,正在集中、辨别其他人等…”

    “俘虏全部留下,立刻收拢人手,前后门各留一个分队看守,有擅入、擅出者一概格杀,其余人员,半刻钟后展开计划第三步。”

    “遵命,大人!”

    “雨若,你们几个去邪修那边,收拢储物袋和灵器,要快。”

    “遵命,大人!”

    片刻之后,七弦和丁守诚进入一座偏殿,韩霏持刀看守着瘫软在地、老少不一的一群人。

    “守诚、韩霏,你们也去集结吧。”

    “遵命,大人!”

    等丁守诚二人走远,七弦充耳不闻那声声苦求,取出一沓人像,逐一比对完毕,丢出一幅杀阵、转身往外走去…三息过后,身后飘过缕缕烟尘。

    又走过那东一堆、西一堆的俘虏,脚步踏着同样的烟尘,走到门口,走到整装待发的马车旁,沉声下令“出发…”

    这是个很普通的夜,除了几个夜不成眠之人,似乎听见几声莫名轰响、好像看到几道古怪光亮,整个赤龙城一如既往的安静。

    这又是一个极不寻常的夜,天亮之后,过半官员府邸已血流成河,过半官署大衙里空无一人,过半城防军营更换了主将。

    皇城之上剑拔弩张,整座内城都被一队队士兵禁绝了一切通行,外环大道、各条主干道上无数骑兵、马车狂奔不停。

    城中百姓议论纷纷却不明所以,这可是帝国都城啊,怎么会忽然乱成这样,难道说有外敌入侵不成?

    政治嗅觉一向敏感的各级官员们,却似隐有所觉,或是暗含欣喜地满怀期待,或是惶恐不安地担忧着莫非要大祸临头。

    各种各样的猜测、担忧、不安、恐惧的情绪,一时间笼罩了整座赤龙。

    直至午后,内城封禁解除,赤龙城各处几乎同时贴出的一张张颜色血红、上盖天辰凶狼印的告示,将消除了各种猜测和担忧,却将各样不安和恐惧直推上了顶峰。

    那告示上写着:“风纪司经查宣定,辅政王厉允成及吏部尚书某某、刑部尚书某某、工部尚书某某、礼部尚书某某…帝都城防军指挥使某某、副使某某…等等官员百余人,逆天道、求长生,丧心病狂,为取生人血肉炼制丹药,勾结邪修秘密屠戮帝国无辜军民逾二十万众,罪恶滔天,尤甚谋逆大罪,判诛厉允成阖府及其余官员三族,家财抄没!”

    一纸告示不过百余字,却激起无边巨浪

    “天呐,辅政王、四部尚书、城防正副指挥使…这不是将朝堂官员一网打尽了么!”

    “取生人血肉炼丹,屠戮无辜军民逾二十万,都他娘该杀,该杀一百遍!”

    “风纪司是什么衙门?”

    “你没听说过?就是那个把吏部侍郎给诛了三族的天辰凶狼啊。”

    百姓心思单纯,事不关己也就看看热闹、痛骂几声活该而已。

    商人们心情可有些复杂了,那些被诛了灭了的官员可是自己的债主或者合作对象或者保护伞…于是便有的仰天狂笑,有的痛心疾首,有的如履薄冰。

    那些尚存的朝堂官员,心情就不是复杂二字所能描述了,多半都似大祸临头、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时望向自己门口,生怕下一刻便会有那风纪司马车,载着一群青衣凶狼停在自家门前。

    就在满城阴霾笼罩人们心头之时,当朝皇帝将一道罪己、禅位诏公布于众:

    “…惊闻厉允成犯下滔天大罪,朕深疚教弟无方、愧对帝国子民,无颜再主龙庭,即日起禅位吾女玉衡…祈我天辰民安国泰、不再有如彼惨剧发生…”

    这道诏书之后,新皇圣旨接踵而至,内容只有几句话

    “为悼无辜被害之人,新皇登基大典取消,所省开支全部用于抚恤亡故亲属;惨案发生之地永不征税、永不纳赋;帝都之内减税三成、为期三年;除伤民大罪者外,全部罪犯一律赦免;一年后开文武恩科,任闲选能。”

    旨意简单无比,却将满城阴霾一扫而空,傍晚时分,赤龙城内已是一片欢天喜地…感誉女皇之声不绝于耳。

    比较外面的纷乱跌宕,风纪司驻地内却是安静井然,剿灭邪修的最大任务完成,各部人员回到自己岗位,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当然,每个人都知道,这次行动,虽说根本就没遇到什么危险、没费什么力气,可一桩天大的功劳已经实打实地立下,还有堆在财务队那成山的金银,也会给自己腰包里添上厚厚一沓金票。

    风纪司全体,上至铁鹰、下至普通士兵,不管这一天都在做着什么,都感觉是在为自己做事,不管有没有机会表达,都由衷感激这个大家庭中每一位成员的共同家长…那位在行动中唯一重伤的司首大人。以至于连说话都尽量压低声音,生怕会打扰到他安心养伤。

    可这位家长,在东奔西跑至天亮,又将若楠送回皇城之后,却毫无伤员觉悟,不仅没乖乖静养,反而纠缠起雨若来。

    “雨若啊…”

    “公子,伤口疼了么?”

    “哪有…只是断了几根骨头,正过位、魂力固定着,锻骨丹吃了大把、又有灵力滋养,明天就好了,哪还会疼…”“那是不是靠得累了,雨若扶您躺下吧。”雨若眼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

    七弦一声怒喝“…别打岔,快给奖励,昨天说好的!”

    “公子啊…不是雨若言而无信,可您这样…就别乱动了好不好?”雨若垂着头,捻着衣角,羞涩又为难说道“最多…最多过几天,雨若奖励您三倍还不行嘛…”

    “几天?天呐…想憋死我不成…”七弦仰天悲呼,偷瞥一眼雨若,惨兮兮道“雨若啊…你家公子好可怜…”

    “哎呀公子,您快别这样,雨若看着怪难受的…”雨若可看不得那一副哀怨样子,连忙走到床边,慈爱的小母亲一样,抚弄着七弦头发,将他上半身搂进怀里。

    又红着脸儿低声说道“…要不…雨若…用嘴巴帮您…好不好?”

    七弦奸计得逞,心中偷笑却又假装勉强“那…也凑合吧,等过几天还要三倍奖励!”

    “好好好,三倍就三倍…哼,狡猾的家伙!”雨若哪里会不知七弦心思,伸手轻轻敲一下怀里额头,转身去关好房门。

    半刻钟之后,小白蹦蹦跳跳走进来,却忽然止步,盯住雨若的脸看个不停、还皱个小鼻子嗅来嗅去:“哥哥,你还疼不?”。

    “怎…么了?”雨若做贼心虚,弱弱问道。

    小白面露不爽,埋怨道“…哥哥偏心,你跟雨若姐姐躲在屋里偷吃好东西!”

    “呵呵,怎么会…”七弦见小白走过来,朝雨若一挤眼,有意无意抹抹嘴角。

    雨若恍然,羞得差点找条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小舌一伸舔净嘴角一抹乳白,逃也似的窜出门去,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胸部三处骨折,因对位及时、肉身强悍,加上魂力、丹药、灵力三者奇效,只一两日便已基本恢复,又在雨若强令之下勉强多躺了一天,就开始下床活动了。

    这天早晨,七弦溜达出了主屋,去器械部拜访段烈,聊了一会儿后,没等七弦说明来意,就听段烈说“七弦啊,老夫跟你说个事儿呗?”

    “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您有话但讲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