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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夜半小插曲

    那个时候,堡子里小偷小摸的现象特别多。一是因为穷,二是文盲确实多,素质低。大到去镇上扒火车偷煤,小到跳墙偷别人家东西。

    今年春天,村里一伙青年半夜,趁着火车靠站去扒火车,本打算偷点煤家里烧,没想到揭开车厢盖着的帆布,里面竟是一块一块的面包铁。

    贼心不死的几个青年没有找到煤,就开始往下扔面包铁,几乎扔下半个车厢。就在下车准备装袋运走的时候,被巡逻的铁警发现。

    一伙人吓的疯了一样逃窜,“砰砰”两声枪响,几个青年懵了,不由得停下了逃跑的脚步。后来为了立功减刑,被抓的那几个又“咬”出了逃走的同伙。

    最后这几个青年都被以盗窃国家资产的罪名被判了几年。

    有了这事做警示,扒火车的现象确实少了很多,但依然有人在村里小偷小摸。

    爸爸忙活一整天把建材基本上都整回来,就是为了方便照看。不然总是出去买东西,万一爷爷有事回家,没人看着,东西难免会丢。

    挣钱难,别说丢大件的椽梁了,就是丢几块红砖都会心疼好久。半夜裹着被子住野外,也没别的好办法了。

    爸爸和润喜抬着床板到了宅基地,天刚刚擦黑。

    四周堆着建材。中间留出一块空地。趁亮,搬了几块红砖做支腿,把床板放上去,铺上褥子。

    地上还有白天爷爷抱来的木柴和从椽梁上剥下来的干树皮,正好用来烧火取暖。

    北方的夏天,到了正夜仍然是难以抵挡的凉意。

    前半夜打着手电筒抽烟闲聊的两人顶不住了。爸爸展开被子和润喜披上,坐在床板上。底下是刚刚生着的火。一人一瓶白干,就着兰花豆,暖和暖和身子。

    “二哥,你说赵奉阳会躲哪里?”润喜把颗豆子连着扔进嘴里。

    “这家伙连个正经亲戚都没有,不是外头住旅店,就是躲野兔子洞里去了。”爸爸逗趣着,抿了一口白干。

    “看他那抠搜样也舍不得住旅店,有那钱还不给咱们结工资。多半是在野地里猫着。”

    “他估计也是被上头的包工头给坑了。”

    “那没办法,谁让他带人去的。他想挣那个抽成,他就得负责结账。”润喜愤愤的说道。

    “每天我都去他家门口盯着,我就不信逮不住他。”

    暖和了身子,润喜撑不住困意,先躺下了,没一会儿就打起了鼾。

    爸爸不敢睡,拿着手电转了一圈,没啥动静。也回到床板上,挨着润喜躺下了。

    夜风吹过,四周静悄悄的,偶尔听到几声鸟鸣。抬眼就是深邃的夜空,闻到的是远处飘来的湿润气息。在野外过夜,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到了后半夜,刚想眯会儿的爸爸突然听着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爸爸瞬间清醒了过来,推了推身边的润喜轻声儿道,

    “二喜,醒醒。”

    “咋了?二哥。”润喜没睁开眼睛,嘟囔着翻了个身。

    “好像有人。”

    “在哪?”润喜也彻底惊醒。

    “嘘~”

    爸爸指了指不远处堆着的椽梁后面。

    篝火早已熄灭,两人只能借着月光向那儿看去,隐隐约约的。

    没敢轻举妄动。爸爸抓起手电,润喜从地上抓起一块红砖。静静等着看对面的情况。

    过了好大一会,那种声音也没有再出现。

    “二哥,你是不是听错了?”润喜扔掉砖头,打着哈欠缩回了被子里。

    爸爸尴尬的笑了笑,但他刚才听的那个声音很明显,绝对不是风吹的。

    两人重新躺下不久,这次换润喜听到了动静。

    “二哥,我也听到动静了,就在椽子后面那儿。”润喜在我爸耳边悄悄的说。

    这次没再犹豫,爸爸起身抓着手电,润喜拿着那块红砖跟在后面。几步就冲到了椽堆后面。

    还真有个人!

    被突然冲过来的我爸他们吓了一大跳,这人慌忙跳上椽堆反方向跑去。速度太快,爸爸和润喜两人没看清是谁。

    润喜噌就追了上去,爸爸在后面紧紧跟着。那人不顾脚下深浅,向着土包方向窜去。

    追了一截,爸爸突然想起了医老田的话,拉住了润喜。

    “别追了二喜。”

    “二哥,他跑不了。”

    润喜作势还要追,被爸爸拦住了。

    “太黑了,小心摔了。反正他也没拿走什么,别管他了。”爸爸拉着润喜开始往回走,

    润喜嘴里咒骂着,

    “这些个贼,还真下辛苦。大晚上的,也不怕掉沟里。”

    “对了,二哥,你不觉得这个人背影看着挺熟悉吗?”

    “我也觉得看着像谁,就是想不起来了。”

    两人回到了宅基地。重新点了一堆火,爸爸让润喜睡会儿,他自己拿着手电去转转,确定一下丢没丢东西。

    随着手电筒暗黄色的一点点光亮,爸爸走到刚才那人躲着的地方,竟然发现了一把铁铲子,抬头看,前面还有一个不大的坑。

    这人应该是想从这儿挖点什么,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我爸发现了。

    这时前半夜一直用着的手电筒彻底没了光亮。

    爸爸干脆扔下手电,摸着黑,两只手抓起长长的铲柄朝着那个坑用力挖了挖。

    什么也没有。

    挖着深了感觉有点黏糊糊的,还有点难闻的味道。

    爸爸用手下去摸了摸,感觉摸了一手的黏泥巴,挺恶心的。

    “什么神经病来这儿折腾!”草草的填埋了一下。

    爸爸把手在地上擦了擦,感觉还是挺脏。就去不远处人们的菜地里,找了个浇地用的水缸洗了洗手。

    回到宅基地那儿,润喜已经睡着了。爸爸添了点火,又抿了几口白干,才躺下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