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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买烧饼

    队伍继续排着,没了柴福来那坏种,很快大家都核对完了。基本上大差不差,每个人都是满意的离开。

    因为我妈待产,所以我爸只在城南工地干了50多天。泥瓦工的活儿,赵奉阳给的工钱不少,加上我爸手艺不错,一天能挣20块钱。算下来这一趟差不多也有1000来块。

    本以为这钱打了水漂,没想到还能失而复得。自然也是很开心,盘算着这下新房“套完里子”能买点好家具了,最好能买套带镜子的组合柜,那是我妈心心念念的东西。

    “润喜哥、二木哥,刚才多谢你们了。”柴晓勇核对完最后一个人,拿着账本走了过来,

    “柴福来那家伙太坏了,自己出去嫖了女人,拿不回钱,怕他老婆收拾,倒来找我麻烦了。”

    见他还揉着刚才挨了一拳的地方,润喜上前问了一句,“没事吧,晓勇?”

    “没事没事,就有点疼,这东西下手太黑,哪天堵着他的,他妈的非得让他还回来。”柴晓勇咬了咬牙,骂了一句。

    “晓勇,别搭理他了,那就是个无赖,跟他较劲,小心惹自己一屁股屎。”我爸劝了一句,

    “等钱汇到了,你还是挨家挨户送一下吧,那也是一大笔钱,人太多,都集中起来,容易出乱子。”

    “哎,知道了二木哥。”柴晓勇应承着,三人一起走出了大队部。

    “二木哥,听说你宅基地能动工了?还缺人手不?我这几天也是闲着。”

    要不然润喜和柴晓勇能玩一起呢,都是热心肠的人。

    虽然我爸和柴晓勇平时没什么交集,但是人家主动提出来要帮忙,我爸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呀,晓勇,我正打算多找个人呢。你要是家里没事,就来帮我几天,我倒不用再找人去了。”我爸拍了拍柴晓勇的肩膀,热情的说着。

    “行,二木哥,我闲着也是闲着。现在去吗?我回家换身衣服。”说着就要着急回家。

    “不用着急,晓勇,下午再说。那边刚撤了警戒线,我还没去看看呢,下午再过去吧。”

    “行,二木哥,那我下午早点过去。”说完柴晓勇挥了挥手回家去了。

    “润喜,今天没事吧?和我去宅基地收拾收拾去。”

    “没事,二哥,走吧。”

    我爸和润喜没回家,直接从大队部去了宅基地。

    村里值班的人都得到了柴大海的命令已经撤走,连带着把搬来的凳子床板也都拉走了。只剩下了一堆生过火的灰烬和吃过饭的痕迹。

    看着周边被人们搞得乱七八糟,我爸便招呼润喜先打扫打扫,要不看着都闹心。

    从旁边住户家里借来了大扫帚,三两下就把垃圾扫成了堆,荡起了一片灰尘。

    警戒线并没有拿走,而是被人们扯断扔在了地上。我爸和润喜走进去看了看,还是和停工之前一样,看来除了警察并没有人进去过。

    得亏这几天没下雨,挖好的基坑除了被土钻子搞塌的几处,其他地方都还好好的。建材啥的也都整齐的码摞在一边,那天我爸丢下的工具还摆在地上。

    除了需要回填那些盗洞,不用多收拾别的,下午直接就能动工。

    转了一圈已经快中午了,我爸便招呼润喜回家。

    路过土包的时候看到一个推着小车卖烧饼的人,正蹲在路边吃饭。

    老远就能闻到烤烧饼的香味,我爸准备买点给干活的人们吃。

    烧饼在那会儿还是奢侈品。虽然只要两毛钱一个,但也不是谁家都能吃的起的。

    一个烧饼巴掌大小,烤的金黄酥脆,色泽诱人。但是却没多少分量,小孩子吃一个都不顶饱,只能解解馋。平常人家舍不得买,有那两毛钱吃点什么不好。

    走近看是个脸色黝黑的20多岁年轻小伙,带着草帽,穿着破旧的汗衫,裤腿还打着补丁。正蹲在路边吃着铝饭盒里的二米饭,里面泡着水,就着几块咸菜疙瘩,扒拉的挺快。

    见我爸他们走了过来,他急忙站起身,

    “大哥,要烧饼?”说着揭开了小推车上白色的盖帘布。

    浸满油的的盖帘布下面,烧饼摆着整整齐齐。只有最底下缺了一块,看来一上午并没有卖出去几个。

    “要几个?大哥,都是今天现烤的,用的坝上胡麻油,可香了。”小伙介绍着,从身上的布包里抽出了一张麻纸,准备给包烧饼。

    我爸瞅着这人越发觉得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给包上25个吧,人多。”我爸盘算着中午吃几个,下午干完活人多,每人都尝尝。

    “好嘞。”我爸这一下就买了他近一半的货,小伙子赶忙将小车边上的饭盒拿下去,铺上麻纸,麻利的给包了起来,手法也是相当熟练。

    “你这卖烧饼的,不吃自己的烧饼,咋还吃二米饭?”润喜打趣道。

    “二米饭”就是大米和小米混起来蒸熟的米饭。虽然现在看起来营养丰富、养生健康。但在那个时候,作为粗粮的小米还不受村里人的待见,因其价格便宜,人们便把它与大米混起来吃,虽口感粗糙,没有大米饭细腻适口,却是村里人家的家常便饭。

    “嗐,这不是吃腻了嘛,吃点小米饭刮刮肚子里的油。”小伙说着已经把烧饼全部包好了,我爸给了钱,趁他找零的时候,又仔细瞧了瞧他的脸。

    嗯确实看着眼熟。我爸思募半天也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他。刚想问一句,小伙已经把零钱找出来了。

    “大哥,吃好了再找我买啊。”小伙给烧饼盖上了白布,收拾起饭盒就往前走去。边走还边吆喝,

    “现烤的烧饼,胡麻油哦~”

    我爸拿上零钱和润喜抱了烧饼往家走去。

    回了家,我妈还没做好饭,本来打算烙鸡蛋饼的,现在也省事了,直接吃烧饼。

    “花花家的烧饼?还挺香。”我妈吃着,随口问我爸。

    花花是堡子里柴怀仁的儿媳妇,嫁过来没几年他丈夫柴志强就病死了。年纪轻轻守了寡,还带着两个孩子,但是凭着做烧饼的手艺,人家没再找男人,还把家里过的有声有色。

    这几年攒钱盖房,日子过得紧巴巴,我妈还没吃过她家的烧饼。

    “嫂子,不是在她家买的,是在路边碰到个人,推着小车卖呢。”润喜大口嚼着,看的出来他挺爱吃。

    “哦哦,挺好吃的,也不知道哪个村的哇?下次可以再买点给大伙吃。”

    “我瞅着这人挺眼熟,估计就是附近哪个村里的吧,等再遇到了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