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实在听不下去郑攀的道歉，只觉得郑攀越道歉，自己越心慌。
“老郑，你别道歉了，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永股票里的钱，都被他媳妇取出去了，太媳妇现在也找不到人了。”
“还有银行那边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说咱们要破产，不仅把这个月的利息提前扣还了，还冻结了咱们的账户，要求咱们提前还款……”
听到这话，杨凡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眼前的世界都在飞速旋转。
眼前五百万的退款没筹齐，银行此刻又来抽贷，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杨总，杨总？”郑攀在电话那头紧张的呼唤着。
“刘雄那边怎么说？”过了半晌，杨凡才算是勉强问出一句。
“刘雄已经走了。”郑攀带着小心说道。
“走了？”杨凡大吃一惊。
“是的，一早上曹永就跑去刘雄那里求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刘雄宽限一段时间……”
“曹永脑子有病吧！”杨凡在电话里骂了一句。
“是，我也是这么骂他的……但是曹永去过之后，刘雄就离开了。”
“你觉得刘雄会同情曹永？刘雄又不是老板，他不过是一个采购部经理而已。”杨凡摇头无奈，“算了，先不说这事了，银行抽贷，你准备怎么办？”
“这……我正愁呢，真的没有一点办法。钱全部投在这个工厂上了，没想到的是，工厂不赚钱，居然还亏了这么多的钱。”
“把工厂卖了吧，看看能剩下多少钱。”杨凡说出了决定。
“恐怕剩不下……”
“剩不下？”
“对，工厂卖不上钱，地皮都是租的。厂房卖的那点钱，不够赔偿工人工资的。”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工厂已经是一个窟窿了？”
“是，而且越留到最后，越赔钱。”
挂断电话，杨凡无力的瘫在沙发上，生意真的不好做，自己以一个程序员的眼光，把一切看的太简单了。之前的轻松，都是因为夏娇娇投入了一笔钱，现在这笔钱没了，杨凡就什么都没有。
幻境电脑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想的，但是银行抽贷的钱，必须马上堵上，否则银行可不会跟你讨价还价。一旦起诉，势必导致公司破产，那个时候，再想翻身比登天都难。
可是银行贷款八百万，连本带利的，实际归还的金额将近九百万，突然之间，杨凡去哪里筹集这笔钱？
又想了一夜，杨凡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凡尔赛科技公司整体打包，带客户清单出兑。
当杨凡在公司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起大家，但是公司一旦破产，你们都得失业。我把公司卖掉，用这个钱还贷款，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没人能够反驳杨凡，毕竟谁也拿不出九百万。
整个凡尔赛科技陷入了沉寂中，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大家都像是雕塑一般愣着，说不出心里是悲伤，还是无奈。
“杨凡，我这里还有点钱，你先拿去用吧。”
夏娇娇不知何时走进了公司，她身后是苏北和徐煦。
“我手里还有二百多万，蛋糕店我也准备出兑了，兑费估计也能有点……”
看着夏娇娇，杨凡说不出的感动，有她的这笔钱，杨凡看到了希望。
夏娇娇出二百万，苏北的车卖了一百万，工厂卖掉亏损五十万，凡尔斯出兑卖了五百万，蛋糕店出兑换回五十万……净剩余八百万，只差一百万就可以全额归还银行贷款了！
一周后，杨凡精心盘点着手里的资金。
“曹永！我去找他，无论如何要把他媳妇手里的一百万拿回来！”看到杨凡的计算结果后，郑攀拍案而起。
杨凡苦笑，曹永的媳妇……那不就是他的前妻林琳么，那个女人要是肯把到手的钱拿出来，雨水都会倒流。
不过杨凡倒是想到，新接手工厂的老板，居然还是用曹永当厂长。如果可以利用这一点，或许可以威胁林琳，把钱还回来，否则就起诉曹永，贪污工厂的钱。
“我去吧。”杨凡想到这里，制止了郑攀。
“你去？你知道曹永的媳妇在哪里？”郑攀的眼神无比惊讶，非常的复杂。
“你想什么呢！”杨凡推了一把郑攀，“曹永的媳妇，就是林琳，就是我的前妻。她没什么地方躲，一定是在她大舅家。”
半个小时后，杨凡带着苏北来到了林琳的大舅家。
这是一个位于江城远郊的联排小别墅，房子盖的像个烟囱一样。这还是因为林琳的大舅，姚海龙家里动迁，才有钱买的。
“杨凡，你还来干什么？我们家林琳，跟你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看到杨凡，姚海龙将门堵的死死的，生怕混不下去的杨凡是想分林琳手里的一百万。
“她欠我的钱，我来拿回我的钱。”
“滚吧你，你个穷光蛋，林琳还能欠你钱？再说，你们离婚的时候，财产不都分割完了吗？”
“爸，谁来闹事啊？”屋子里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随后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走了出来，林琳就跟在他身后。
“大表哥，救我，这个人不务正业，天天就跟我要钱。”林琳躲在大表哥身后委屈的说着。
“码的，敢欺负我表妹，你活腻了？老子可是刚刚出来，进里面，跟逛电影院一样稀松平常。”大表哥嚣张的嚷着。
“浑江龙听过没？”苏北上前一步，挡在了大表哥面前。
浑江龙是里面的一个小老大，在里面的时候，那个人跟苏北非常好，还告诉苏北在外面如果有人敢欺负他，就报这个名号。只要在里面待过的，都会给面子。
“什么浑江，清江的，你滚开！”大表哥根本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还以为这是苏北的外号，在吓唬自己。
此刻，苏北已经认定，这个人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人的。
大表哥又高又肥，苏北在他面前都显得精瘦矮小了。
大表哥一伸手就要推开苏北，下一秒，苏北猛的一个撩阴腿，大表哥一声惨叫，接着苏北的手指，扣进了大表哥的肋骨里。
“啊……”大表哥凄厉的喊声，整个小区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