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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您是一个人吗?”

    从县公安局食堂出来之后,许飞已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无业游民了,工作撂挑子了,没有收入来源了,他是个混吃等死的人了。

    他想创业,他老爸嘴上说着全力支持,却又不肯给他出一分钱,而他自己的银行卡里,只有不到两千块钱,创个鸡毛的业!

    他没地方可以去,也不想回家,他继续开着他老爸的那辆破桑塔纳在县城里溜达,转来转去之后,他来到了一家很熟悉的台球馆。

    他可不是去玩台球的,此时此刻的他,没有一点玩的心情。

    他只有一个想法:搞钱!

    台球馆是个消费场所,只能花钱,搞不了钱,但是就在他开着车瞎转悠的时候,他的脑袋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奇思妙想,他就想从这个台球馆里搞点钱,搞点他创业的启动资金。

    他当然也不是去台球馆搞敲诈勒索的那一套,他是去那里找他们的老板。

    “你好,先生,请问您有预定吗?”台球馆门口的迎宾小妹妹,很有礼貌地迎接着许飞,她扎着马尾辫,上身穿着黑色修身小西服,下身穿着黑色短裙搭配黑色丝袜,她的两只手规规矩矩地端握在身前,保持着标准的腹前握指式,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没有预约。”许飞漫不经心地往台球馆里面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基本上没有客人。

    “那您是一个人吗?”前台小妹妹继续很有礼貌地接待着。

    “啊?我…是一个人,难道…我当人当的不够明显吗?”许飞知道前台小妹妹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仍选择装作没听懂她的意思,有意地调侃着她,他看到她胸前的衣服上别着一个姓名牌,上面写着:王思瑶。

    “啊,不好意思,先生,我的意思是,您是一个人过来玩?还是有朋友等会到?”王思瑶面色含羞地解释着。

    “你是刚来的吧?”许飞没有回答她,倒是反问了起来,因为他经常来这里玩,他之前没有见过她,他和之前的前台很熟,这个王思瑶,应该是个新来的。

    “是的,先生…您是常客吧,那您有会员吗?我给您登记一下?”王思瑶严格地按程序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不敢有丝毫的偏差。

    许飞见王思瑶一副很认真很规矩的样子,便想好好逗一逗她,他贱兮兮地等着她,一边把自己的身体贴近她,一边既温柔又强硬地说道:“我没有会员,我也不想办会员,我只想过来玩玩,不给钱的那种!”

    “先生…先生…”王思瑶的身体突然紧绷起来,颠着一阵小碎步连忙后退着,努力地让自己的身体跟许飞的身体,保持着安全距离,“先生,我们这可没有…那种服务哦…我们这有…”

    “你们这有…有什么?”许飞好奇起来,霸道地微笑着追问道。

    “我们这有保安…”王思瑶紧绷的身体已经退到了前台边沿,她的手正要去拿前台上面放着的对讲机。

    “行吧,喊人是吧?那喊吧!不过,不用喊保安了,直接把皮小五叫出来!”许飞直勾勾地看着王思瑶,直接说出了台球馆老板的名字,他的眼神里全是得意。

    “啊…先生,你是来找我们老板的是吧…不好意思,我马上帮您联系…”

    王思瑶转身扭到前台后面,用内部电话联系着皮小五,一阵“嗯,好,是的,明白…”之后,她又扭身走到许飞的面前,十分热情的说道:“不好意思,先生,让您久等了,皮总正在楼上的办公室,您看是否需要我带您上去?”

    许飞看着王思瑶,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道:“你都没跟他说我是谁,他就让我直接上去找他?”

    “我们老板已经知道您是谁了!”王思瑶一边说着话,一边举手指了指门口的监控摄像头。

    呵,好个皮小五,心思缜密的很啊,不出办公室就能随时掌握着全店的情况啊!

    许飞意犹未尽地又看了一眼王思瑶,心里的小算盘又暗自算计了一会之后,便心满意足地走进了电梯,上楼去找皮小五去了。

    皮小五跟许飞是什么关系呢?从伦理上讲,他们俩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胜似亲兄弟。

    皮小五比许飞大三岁,上学的时候,也比许飞大三届。早在好几年前,在冥冥之中的天意安排之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很有缘分地交织在了一起。

    那一年,皮小五刚读高三,他为了帮一个受了欺负的同学出头,便带着班里的其他几个同学和隔壁班的几个同学大干了一架,这件事让他得到了班里所有同学的一致支持和拥护,也直接让他由一个“学渣”,瞬间变成了整个班级的“英雄”人物,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他成了班主任付涛眼里、嘴里、心里的反面典型、学渣典型,付涛给他永久性地贴上了“小混混”的标签,在后续的每一次班会中,付涛都会言辞犀利地批评他半天、剖析他半天。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年轻气盛的皮小五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人报复一下班主任付涛。为了防止付涛猜疑,皮小五原本想找几个社会流氓帮他出气,可是一打听下来,社会流氓的“出场费”太贵了,打个人需要很多钱,就算是只替他扇付涛两个耳光,也开价要两三千,这不是他一个高三学生能支付的起的。

    问来问去,有人便向皮小五推荐了许飞,说许飞“物美价廉”,打个人的“出场费”仅需五百块,而此时的许飞,正在另外一个中学里读初三。

    皮小五第一次见到许飞的时候,就有点不想跟他“合作”了,因为他觉得许飞除了个子高了点以外,整体看上去一副老实巴交、人畜无害的面相,没有一点“小混混”的模样,他觉得许飞肯定完不成他想干的事。

    “怕我干不了?”许飞冷冷地问着皮小五,直接点破了皮小五的疑虑,眼神里透着和他的年龄和长相极不相符的狠劲。

    “小弟弟,就你?别开玩笑了!”皮小五转身要走。

    “我今天晚上就动手,你明天这个时候,给钱!”许飞自顾自地说着,完全不在意皮小五的不屑,说完话便转身先走了,独留皮小五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当天晚上,付涛在学校田径场散步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窜出来的身影用板砖拍中了脑门,他的脑门上瞬间鼓起了一个大包,等他扶着田径场边的围栏站起身子的时候,那个袭击他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昏暗的灯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