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女学生转了几个弯,这才看到一个挂着校园医务室的房间。
女学生先走了进去,然后回头对他一笑说:“快进来。”
林云峰特别烦躁的心情,立即被她的笑容治愈了。
出了这样的事,也怪自己看手机,又站在路中间,也不能全怪人家。
要是放在一些刁钻的女生身上,一定会骂他自找的。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大夫问她:“柳萌萌,你哪里不舒服?”
她姓柳?
不会是?
这个念头在大脑中闪现了一个,立即就消失殆尽。
再巧也不巧到这程度吧?
柳萌萌说:“赵大夫,我刚才在学校骑单车撞到他了,你给看看,要不要紧?”
女大夫一脸的不耐烦说:“这位同学,是不是走路看手机了?叫我说呀,撞的还不重,应该撞的更重一些才会长记性。”
被称赵大夫的女子把他当成学生了?
这人的眼神真不咋样?他都工作几年都看不出来。
他笑了笑说:“我当时是正准备打电话,才……”
女大夫走到他跟前,在他的伤口上摸了下说:“都不流血了,一点皮外伤。”
柳萌萌说:“赵大夫,你看要不要拍个片子,万一留下了后遗症,那可是大事。”
女大夫用手在伤口按了下,问他:“疼不疼?”
林云峰说:“不疼,算了,拿个创可贴给贴上就行了,我还有事。”
柳萌萌说道:“那可不行,你是我撞的,我得对你负责。”
林云峰立即被她的真诚给感动了。
这年头,还有这样的人吗?
女大夫用碘酒在伤口上消了毒,又拿了个创可贴给他贴上说:“没事了,二十四小时不要见水就行了。要是不放心,明天再来这里看看。”
林云峰笑道:“好的。创可贴多少钱?”
柳萌萌说:“多少钱我来付,不用你管。同学,你哪个系的?听口音象是陕东省的?”
她听出了他的口音?
林云峰问:“是啊,你咋知道?”
柳萌萌立即开心地说“因为我也是那里的人啊。”
一定错不了,柳传德的女儿!
柳浅若说过,她和她一个班级。
林云峰:“噢”了一声,说:“没事了,我得走了。”
说完就出了医务室,柳萌萌撵出来,拉了他一把说:“我们加个微信吧,万一留下后遗症,你好对你负责啊。”
林云峰犹豫了下,说:“不用,即使有事我也不用你负责,更何况我们还是老乡。”
“那可不行,我做人一向光明磊落,你告诉我哪个系的,我好去找你。”
林云峰心想,柳传德的女儿,招惹她干吗?
说:“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加微信就更不必了。”
转身就走。
柳萌萌快跑几步,拦住他说:“是吗?越是这样,我还非得加你为好友不可。”
林云峰见实在没办法,只好让她对着名片扫了下,然后就走。
他本来想和柳浅若打声招呼再走,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从京都到房州的高铁只剩下一趟,他再不走就只能坐第二天的车了。
加就加吧,只要他不同意,也没有任何意义。
刚要出校门,就看到柳浅若抱着一沓书迎面走来,看到他惊喜的用手捂住了嘴,然后就朝他飞奔过来。
“林云峰,你?你咋来了?”
可能因为激动,她竟然直呼他的名字。
“我来向你告别!”
“告别?才来一天就走啊?不行,我不让你走!”
林云峰生怕她撒娇的样子被远处的柳萌萌看到,小声说:“我领导让我立即赶回去,我不走不行啊。”
“什么破领导?天天找你干吗?是唐玉娆吧?”
林云峰说:“明知故问。你见过她的,人家可不是破领导,年纪纪轻轻就是市委书记,在我们全省都是独一无二的。好了,我就是来和你说一声。”
“那我送送你?”
柳浅若说着就要挽他的胳膊,林云峰走开几步说:“不用,我出去打出租,再晚了就赶不上今天最后一趟车了。”
“那好吧,等寒假的时候我去看你。”
说着,她竟然就掉起了眼泪。
林云峰安慰她:“没必要这样子吧,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我知道。”
她抽泣着说道,转身就走。
这个女孩子,唉。
这里的出租车特别难挡,站了好一会都没有空车。
他看着时间,火烧火燎的。
突然,一根大雪糕出现在他面前,转身一看竟然是柳萌萌。
“你叫林云峰?”
刚才他和柳浅若的说话被她听到了。
他接过雪糕,说:“谢谢,秋后母老虎,这京都的天气还真是热啊。”
“你避而不答,那说明你确实叫林云峰?干吗不接受我的申请呢?”
“没必要。真的。”
“你不是大学生,干吗不直还有,你和那个柳浅若什么关系?看起来挺亲热的。”
林云峰笑了笑,说:“只是认识而已。”
“不对,你们在谈恋爱?对吧?”
果然被她误会到了。
“不是的,我是已婚男士。”
柳萌萌拿出手机说:“赶紧的,同意下。”
林云峰只好在微信朋友界面点了同意,这时看到一辆空车,拦住了赶紧上车。
车外面,柳萌萌大叫:“看手机,回消息!”
这女子,还真是有性格。
他看了一眼手机,她果然发来一条消息。
“真汉子!”
不由得笑了,没想到一次突发其想,竟然让他认识了柳传德的正牌千金。
半路上就接到章亚茹的电话,问他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他没说是被她老爸撵了,借口镇上有急事就赶紧打道回府了。
他将郑富强发来的章家祠堂修缮的照片转发给她,让她拿给老爷子看。
章亚茹很是感激,问他建红色旅游教育基地的事老爷子有没有答应帮忙?
林云峰答非所问:“姐,你上次到房州来有没有见到李志强?”
章亚茹似乎吃了一惊:“你咋知道我见他了?”
“听说而已。姐,浅若这孩子太需要父爱了,你得多陪陪她。”
章亚茹叹道:“这是没办法的事,什么我都能满足她,唯独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你的事嘛,你放心。”
他一路上都在琢磨,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回到房州,他没有回家是直接回到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