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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女子心事

    王熙凤看准时机,端着酒走上前来给贾琮敬酒,故意站在贾母和贾琮中间,平儿也跟在她后面,不知是领了王熙凤的什么命,在后面和老太太说话。

    “琮三爷,今日大喜,也告诉你件事。可卿这几日已经可以下床走走,但还是走不了太远。听到三爷喜事,也让人托我来给三爷道喜呢。”

    贾琮点点头,笑着说:“凤姐有心了。”

    等到凤姐走开,贾母又是一脸慈祥,贾琮没有看到凤姐后面的平儿,也不知道她们是在打什么算盘。

    “琮哥儿,那日的赌约依旧做数,毕竟我老太太也不会去诓骗一个小孩。既然圣上送你一座府邸,那就择日搬过去吧,钱也不会少了你。”贾母依旧是满脸笑容,丝毫看不出来当日在高堂之上那副狰狞的怒容。

    “贾琮在此谢过老祖宗了。”

    贾母手里还摇着一把扇子,身子靠在椅子后背,脸上的褶皱被笑着撑起来,两眼被挤得只剩一条缝隙。凤姐刚才让平儿和老祖宗说,既然舍不得琮哥儿,何不如给他指一门婚事,亲上加亲?

    这是一个好主意。若是贾琮娶了贾府里的姑娘,到时候于情于理,贾琮都会紧紧和贾府绑在一起。走到这一步,贾母算是机关算尽,为了贾府的荣耀,她只能怎么做。

    选谁呢?其实人选没有那么多。迎、探、惜三春不合适,她们一同在贾府里生活,早视贾琮为兄弟,薛宝钗不是贾家的人,只是投靠。剩下最后一个,就是贾母的亲外孙女,林黛玉。

    贾母慧眼,看得出来黛玉对贾琮崇拜,且有好感。她母亲病逝,只剩一个父亲,林家那边没有亲戚,说到底,林黛玉的婚事贾母说得上话。此计可行,算得上一举两得。

    琮哥儿除了有些不好控制,其余的品行都算可以,得到皇帝赏识,前途无量。把黛玉托付给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贾琮心里在默默盘算接下来的故事线,冬至日过后,林妹妹的父亲去世,贾琏带着林妹妹回扬州,同时大观园在不久开始动工,准备迎接元妃省亲。这段时间的跨度会很大,这意味着贾琮可以一心应付官场上的事情。

    宴会一直举行到深夜,贾琮没有喝多少酒,一有人上前来敬酒,他只是嘴唇沾湿而已。一个陌生的姑娘走近,趴在贾琮耳边言语,说:“可卿想见他一面,请他到宁国府一趟。”

    他没有多想,心里预计是天香楼的事情。贾琮曾经问过系统是否知道天香楼在哪,可系统对天香楼一点信息都没有。那为何系统让他去天香楼给秦可卿更改体质?

    借口方便,他随着引路的姑娘走小道,绕到宁国府里,又避开人群来到秦可卿的院子里。宁国府里的人这个时间都在忙着流水席,就算走大道也遇不上一个人。但引路的姑娘坚决要走小道,不知是什么原因。

    瑞珠依旧站在屋外迎接,见到贾琮,一脸欣喜,不比上一次的不耐烦。贾琮猜想,是自己和秦可卿谈话之后病情好转,还是自己考中解元另眼相看。两者均有吧。

    “三爷让奶奶久等,进去吧。”瑞珠亲自给贾琮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暖流,那股极其熟悉的香味直窜贾琮脑门。

    这股香味是秦可卿的体香,也是效果极好的春药。宝玉那时候在这个屋子里睡午觉,游历太虚幻境,这个香味帮了不少忙。贾琮后知后觉,才发现这个香味的秘密。

    怪不得每次都看到瑞珠站在门外。

    进去后,屋子里依旧挂满了白色薄纱。听见声响的秦可卿在里屋轻声说:“是琮三爷吗?进来吧。”

    撩开一道道帘子,看到秦可卿靠在床边屏风上,下半身盖着一件红色被单。她的脸已经有一点点肉,比上次见到要好看许多。依旧是病态模样,两眼无神,见到贾琮,立马强打精神,双手向后撑,让自己坐起来。

    “你的脸色好了许多。”

    秦可卿双手扶住脸颊,笑得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真的吗?瑞珠说的我都不信,你说我脸色变好了,我才信。”

    这张脸确实称得上是倾国倾城,虽然没有化妆,但即使靠的这么近,依旧在她脸上挑不出半点瑕疵和毛病。

    “为什么?”贾琮坐在床边的一个凳子。

    “生病以来,她们常说好话,我已经分不清哪一句是安慰,哪一句是真话。”秦可卿盯住贾琮的眼睛,“恭喜啊,圣上亲自下旨,下次看到可要称呼一声贾大人了。”

    贾琮不好意思,笑着说:“是陛下抬爱。”他知道这里不可以久留,便问:“让我来,可有什么事情?”

    秦可卿表情愣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哦。我让你来,是想问问,冷香丸找到了没有?”

    贾琮点点头,说:“找到了。冷香丸制作需要一定时间,我保证,冬至前,我可以把三颗冷香丸送到你面前。”

    秦可卿笑着摇头,说:“我不着急。看起来这冷香丸很难求得,三爷还是花费一些功夫的。三爷,你费尽心思想治好我,为了什么?”

    能说实话吗?救她,只是为了弥补一下故事里的遗憾?这称不上他花费如此心思去拯救一个陌生女孩性命的原因。贾琮可以道貌岸然地说,自己继承了雷锋助人为乐的品德。这连他自己都不信。

    因为她长得好看,喜欢上她?

    贾琮否定。

    “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秦可卿很喜欢这个回答,双手环住贾琮的脑袋,轻拍他的后脑勺,娇嗔道:“我也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才相信你的。”

    她没说什么话,贾琮也没有记得他说了什么。直到离开院子,他都不知道秦可卿要让他来干嘛。全是因为他不理解一个女孩子的小心思,在一个或许是他人生重要转折点上,能陪着他说一说话,分享那份喜悦,已然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