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双方都没意见，就这么定了。”陆老太君道。
“我还有事相求。”陆折枝突然开口，看向木灵。
木灵微笑颔首，“陆姑娘请讲。”
“我想要木家一个承诺。”陆折枝开口就被布高杏打断了，“不可能，你以为你是谁。”
陆折枝淡淡道，“既如此，今日的事，就当我没听过。”
“你什么意思。”布高杏皱眉。
“意思是你可以当山长了，你不是一直想当吗？”陆折枝一语道破布高杏的想法。
“你胡说。”布高杏有点慌，她想要当山长，只不过想要证明自己，“我才不要你让着我。”
“可以。”还未等木灵开口，陆老太君便同意了，她手中契约书亮起，滴血为誓。
“母亲。”木灵皱眉。
“无事，不过是我老婆子给的承诺，到时候你若不同意，我老婆子反正也活够了。”
陆折枝接过誓约书，听到陆老太君的话，笑容一僵。
我还在呢！
自己今天看了木家这么多笑话，还能活着走出大厅吗？
念及此，陆折枝忍不住握住手中的剑。
“母亲，您这是什么话。”木灵站起身，不赞同陆老太君的话，“我怎么可能。”
陆老太君笑看向陆折枝，“陆娘子放心，只要我老婆子活着，此承诺就奏效。”
“呵，呵呵。”陆折枝干笑两声，“我自然是信得过老太君的。”
她微微躬身，“夜已深，就不打扰老太君休息了，我先告辞。”
“嗯。”陆老太君看向布高杏，“小杏，去送送陆娘子。”
“哦。”布高杏不情愿地跟着陆折枝离开了正厅。
“趁火打劫。”布高杏瞪向陆折枝。
陆折枝摇摇手里的契约书，“你若是赢了，这契约就成了一张废纸，又何来趁火打劫，难不成，你也觉得，我比你厉害许多。”
“我……”布高杏送客，“夜深雾重，还是早些回去吧。”
陆折枝轻笑一声，朝她挥手，“回见。”
布高杏学她挥手，反应过来时，将手赶紧藏于身后，“谁想见你。”
木府大厅，木灵看向陆老太君，“真的要这么做吗？”
陆老太君点点头，“灵，你敢赌吗？”
“稍有不慎便是灭族。”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陆老太君站起身，“我与阿木筹谋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你不会让你的姐姐，白死的对吗。”
“自然不会。”木灵坚定道。
木枢点头，“干吧大哥，况且，输得不一定是我们。”
“且看陆折枝，能够撬动多少人了。”木大娘子端庄战起身，“儿媳不适，先行告退。”
“都散了吧，这么晚了，也该睡觉了。”陆老太君点头，让众人都退下。
第二天，陆折枝来到了书院。
书院只有零星几个人，还都是老熟人。
也就是木家的三位夫人。
陆折枝看着这惨淡的人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们这都能叫书院？
就这五六个人还要争山长？
可能是陆折枝的表情太过讽刺，布高杏辩驳道，“以前还是有很多人的。”
“我知道。”陆折枝干笑两声，“这样也挺好的，最起码进步空间大。”
“那我们分一下组吧。”布高杏信心满满，然后就见三位夫人站到了布高杏身边。
陆折枝，“……”
你管这叫分组？
“我和你一起。”远处阿施一的身影渐渐明朗，站在了陆折枝的身边。
“阿施一。”布高杏有点受伤。
“高杏，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我们的学院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一直找不到原因，直到昨天升堂，我终于明白了，归根结底，还是我没有能力。”
她微微一笑，“我相信恩公的能力。”
“好，我会证明你是错的。”布高杏转身就走。
“高杏，我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杏花酥。”阿施一喊。
“我不吃。”布高杏头也没回，转身就走。
陆折枝摇头，“你还是跟她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阿施一叹息一声，“不了。”
她眼中有遗憾，“高杏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她会生气，但最后会原谅我的。”
她将糕点递给陆折枝，“我亲手做的，你尝一尝吧。”
“好。”
“恩公，我们要如何招收学子？”阿施一问。
“不知道。”陆折枝摇摇头，“不如说说，你们当时是如何招收学子的。”
“我们当时是因为来这学习一月可以领一两钱，所以很多平民都将自己闲置在家的女儿送来赚钱。”
陆折枝瞪大眼睛，“学习还送钱。”
这多少是有点颠覆她的三观，但稍微一想就想通了。
高官的子女，是不可能送来学习的，他们也只能拉拢平民来增加学子人数。
“那你还有以前在这学习的学子的信息吗？”陆折枝问。
“有。”阿施一拿出一本册子，当看到上面第一个名字时，眼中划过一抹黯色。
“节哀。”陆折枝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阿施一扯出一抹笑容，“我没事，只是有些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