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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天堂鸟

    “古董屋”?联系人店长?没名字?”

    真是够古怪。

    将红桶中的名片装进有些破旧的裤兜里,菲力开始下一轮的狩猎。

    既然他没有伤害自己,自己还活着,那就努力生存下去…

    ……

    “嗯?小赵给我打电话了?”

    来到医院门口的店长从胸前夹出了一个比较老式的手机,可不要小瞧了这个手机,里面保存着世界上80%富婆的通讯密码,简称:财富密码。

    “喂!店长,有人来店铺捣乱!!她死活也不出去!”

    刚一接听,赵雨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便从中传出。

    店…店…”

    手机对面开始传来了嘈杂的争斗声,很快声音便平静下去。

    “莫西莫西,老板?我不在的这五个月你怎么找了个小丫头来服侍你?”

    一个中性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那头响起。

    “什么叫服侍!你给我说清楚…”

    对面那头又开始了争吵。

    “回来了,小桃?”

    正在柜台登记的店长温柔的冲着手机说道,这温柔的模样看的旁边的登记人员一阵脸红心跳。

    虽然他是男的。

    “嗯,回来了,老板,我从家乡给你带了霓虹国特产红茶,还给你买了个最新品牌的颈枕,还有你最喜欢的漫画书先行版。”

    “为了这先行版,我把原作者以及画师给关在小黑屋,每天拿小皮鞭抽他们,老板你不夸夸我?”

    “那样是犯法的!你是变态么?”

    “怎么,小丫头,你要试试……”

    “行了,别吵了,小桃,小赵已经正式是我们古董屋的成员之一。”

    冲着犯花痴的登记人员点头示意,店主走向了最近的安全楼梯。

    “切!小丫头真是麻烦。”

    “去屎!你这个平胸婆!”

    “……”

    店主笑呵呵的挂断了电话,虽然女孩们的打情骂俏很有意思,但自己也算是过了千年的老妖怪。”

    “那颗心,早已经死了,嗯,死了,但没完全死透。”

    “试问一块石头能惊起大海波浪么,很明显不能。”

    犹如变魔术般,他打了个响指,一支洁白的天堂鸟已是出现在其手心。

    “医院死亡的气味真是令人不爽。”

    有些嫌弃的捂住鼻腔,店长迈着步伐走向了二楼,那里,老孙头的血液气息最为浓烈。

    ……

    “爸!不是普通的伤寒么!怎么会这样!!!”

    201号床,一名寸头男子跪在床边,一双虎目里已是噙满了泪水。

    床上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些费力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向了门侧,那里,一个人影已是站立多时。

    抬手摸向了寸头男头顶,即使长大了,在自己眼里,他始终都是孩子。

    “出去吧,爸有事要跟你店长叔叔说。”

    “店长叔叔?那是谁?你又在说胡话…”

    “行了,小家伙,就听你爹的话,正好在他走之前我来送送他。”

    “没想到当年流着鼻涕的娃都长这么大了。”

    一阵沙哑的声音传进了寸头男耳里,他有些警惕的转头望去,一名穿着精致西装,留着头单马尾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男人的眼中似乎藏着无数的故事,神秘、孤单、空虚…这是所谓的“店长叔叔”给自己的第一感觉。

    他听从了父亲的吩咐,走出了病房关上房门,犹如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般、抱着膝盖蹲在旁边。

    一滴滴泪水打湿了洁白的大理石砖。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注视着正在微微颤抖的房门,店长笑着将手中的花朵“天堂鸟”放在老孙头枕边。

    “这孩子挺不错,就是厨艺差了点,没你做的好吃,夫妻肺片口感不太行,有点老,宫保鸡丁太嫩了,没嚼劲。”

    “他还小,在历练个二三年,差不多就能达到我这水准,做饭给你吃了。”

    “倒是老板你…一直都没变,还是那么年轻。”

    老孙头眼中露出了怀念之色,店长身影已是跟30年前回忆中的身影完全重合,丝毫没有改变。

    “有的人活着,但是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是他却活着。”

    “我跟死了没啥区别…”

    店长摇了摇头,冲着他温柔一笑。

    “对了,小孙。”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性?欧美?日式?还是咱们龙国的?我烧给你。”

    “别跟我说你不感兴趣,男人至死是少年。”

    “每样都给我来一样,我觉得我能扛得住。”

    一滴滴清泪从他的眼角缓缓流落,很快就被那干裂的嘴唇吸收。

    “他不想死…人生还有太多的遗憾没有完成,他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娶妻生子,想听一句未来孙子喊自己一声爷爷。

    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做一顿饭给眼前这个男人吃。

    自己30年前,也是他古董店的一员啊。

    虽然只是个臭做饭的。

    他颤巍巍的伸出手臂抓住了老板那冰凉的手掌…没变,还是这么冷。

    老板…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娃儿,今后,还请你…多加…照顾…,就跟30年…你…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求。

    “嗯,这单委托我接了。”

    愿这株天堂鸟保佑你。”

    紧紧拉住自己的手臂缓缓松开,店长知道,自己这个曾经的店员,他走了,从他脸上那安详的笑容来看,他走的很开心。

    “即使当时犯了错又怎么样?”

    至于躲我30年不愿见我?在我眼里,你早就跟桃夭它们一样,是我的家人…”

    轻柔的将被角掖好,店长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见,徒留下那朵洁白的天堂鸟,还证明这有人来过。

    “父亲!”

    如同有心灵感应般,门外的寸头男再也控制不住,哭声响彻了整个走廊…

    他知道,那个如同一座大山般伟岸的男人彻底的离开了自己。

    ……

    “老板,最近坟墓土地价格上涨,这是今年的收入,您过目一下?”

    一处陵墓园边,一名壮汉点头哈腰的将一本笔记本递给了身边年轻人。

    “不用过目,我相信你的人品,行了,我进去转转,你忙你的去。”

    店长打了个哈欠,冲着壮汉摇了摇手。

    “店长…”

    怔怔的望着店长的背影,这名壮汉不禁露出了苦笑。

    他沿着路边的小道缓慢前行着,陵墓园的杂草非常少,就算有也是被壮汉修剪的整整齐齐。

    【私人专用】

    推开这扇铁丝网,走了进去,里面上百座坟墓正安静的矗立在其中。

    “几个月没来,这里的坟,又要在添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