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三日过后。
万毒门后山的一座陵墓前,伫立着两道身影,是一个白衣男子,与一个青蓝衣裳女子。
两人不知何时来到此处,只见男子与女子各上了一炷香,便离开了此地。
一座小亭之中,两道人影,面对面坐于一张石桌旁,正是之前后山陵墓的那两人。
陆长风看着眼前神色略有忧郁的叶清儿,缓缓开口道:“清儿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叶晴儿微微低垂,看着远处的一朵美丽鲜花,回应道:
“我难过,是因为爷爷他本来可以不死的,但是……为了我跟父亲,他选择放弃了让徐爷爷驱毒。”
陆长风闻言,沉默不语,只是静静聆听。
“我的母亲被正道之人所杀,除了父亲,最疼我的便是爷爷,如今他走了,我又少了一个亲人。”
陆长风见到女子心情低落,想了想,说道:
“若你愿意,我也可以当你的朋友。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跟我说说吧。”
“你别看我这人平时挺乐观的,但有时我也挺悲观。我以前呀,经常把悲观藏在了心里,后来发现根本藏不住。”
叶清儿转头看着他,心中不知想着什么。
这时,陆长风又道:“唯一支撑着我的信念,便是活着。毕竟再怎么样,都要活着先嘛。”
叶青儿的思绪,似乎被男子牵扯到了哪里,她想了想,开口道:
“那,你觉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陆长风闻言一愣,想了想,对着女子回复道:“为了……去码头整点薯条。”
叶清儿微微低头思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码头是在哪里?”
“在一个美好的地方。”男子回道。
“那薯条呢?”
“可以是任何一个你觉得美好、宝贵的东西。”
…
两人在小亭之中,静静交谈了许久,女子的心情也不再那么忧愁。
“陆长风,其实是我让徐爷爷告知你来的,感谢你这几日的陪伴。”叶清儿看着陆长风说道。
陆长风连忙摆了摆手,回道:“不用不用,清儿姑娘你无需对我说谢谢。”
叶清儿而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栏杆旁,目视的前方,自语道:
“爷爷完善了《九幽毒经》,为我定制了一个更快达到后天九幽毒体的计划。”
“若我闭关,少则几年,多则数十年,才能修成九幽毒体。”
说完,叶清儿转过身,看着坐在石桌旁的陆长风,说道:“我准备,今晚便开始转修功法。”
陆长风闻言,知道她在说,自己可以和徐老、齐鹰一同离开了。
他站起身,走到了叶清儿身旁,与她肩并肩开口道:
“清儿姑娘,长路漫漫,那我便祝你早日成就九幽毒体吧!”
“对了,记得开心点。”陆长风笑着说道。
叶清儿与他静静对视。良久,二人轻轻相拥,做着相互的告别。
叶清儿目光略有怅然,说道:
“陆长风,你的出现,让我对自己的人生定义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谢谢你。”
陆长风面色有些发烫:
“清儿姑娘,希望再见时,你我的修为都能变得更加强大。”
“嗯。”女子轻声应许。
随后,二人从彼此的怀中分离,各自往后退了一步。
陆长风与叶清儿目光交汇,才发现女子的脸颊,和自己一样略微有些泛红。
或许叶清儿自己也没有发现,她对眼前的白衣男子,已经产生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二人离开了此地。
陆长风找到徐老与齐鹰二人,三人交流片刻,便准备今日离开万毒门。
万毒门的大殿外,叶元看着眼前的三人,开口道:“徐前辈,多谢您的帮助,祝你们一路顺风。”
徐老点点头,然后与身旁的陆长风、齐鹰,一同朝着下方的台阶走去。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叶元身旁的叶清儿,眼中有过一丝柔意,一丝平静,与一丝不舍。
她望向那道即将远去的白衣身影,心中默道:再见了,陆长风。
……
夜晚,万毒门内。
一个大殿内的一所密室里,叶清儿一双玉足静静站着,她的身旁还有一位三十余几的女子。
女子,正是叶清儿的护道者。
之前叶清儿私自外出去请徐老,这位女子可谓是为她操碎了心。
叶清儿的面前,有一个巨大的浴盆,里面装着的,竟然是热气腾腾的淡绿色液体!
这些液体,由多种毒素调制而成,为的便是帮使用者重铸经脉。
叶清儿若想转修功法,且快速修成后天九幽毒体,那么浸泡这些毒液,便是她必须要做的第一步。
而这也仅仅只是第一步。
尽管叶清儿心中早已有所准备,但是看着眼前浴盆中的液体,她的心中仍是咯噔一下。
一旁的女子,也就是护道者,开口道:
“清儿,此次重铸经脉,身体将会承受很大的痛苦,你一定要坚持住。”
叶清儿点了点头,她不能辜负爷爷的希望,也曾与陆长风约定要好好变强。
女子褪去身上的青蓝衣裳,又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走进了这装着毒液的巨大浴盆中。
俗话说的好,解药是药,毒药也是药。
叶清儿盘坐好后,浴盆中的药液刚好漫过胸口,停留在她的脖子前。
“清儿,我在外面等你。一定要坚持下来。”
护道女子说完,便走出密室关上了房门,静静在门外等候。
随后,叶清儿开始双手结印、默念心诀,她的周身涌起淡绿色的灵力。
那颜色与有些像浴盆中的淡绿色液体,不过却更显得淡一些。
不久后,女子面色愈发苍白,而浴盆内的绿色毒液,也变得沸腾了起来!
叶清儿的脸上、额上,全都是汗水与热气形成的晶莹水珠。
女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空中的朦胧雾气,使得此刻的她显得很是迷人。
叶青儿的呼吸愈发急促,使得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她的面色也变得愈发难受。
随着时间推移,女子面无血色,紧闭双眸,嘴角也流出了一丝丝鲜血。
无人知晓,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