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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酒醉中秋

    “叔,你吃貂肉不?”

    “草,你小子,鬼得很!”

    你方唱罢我登场,王大撇子讲完故事,闷了一口散搂子,看着小年轻们期待的掌声 两只手伸开往下压了压。

    “今天过节高兴,俺们还得去走走亲戚,你们年轻人继续啊,走的时候把狗崽子们带走!伺候的太烦人。”

    王大撇子喊着媳妇李淑芬,扶着二驴老娘上屯子里串门去了,把空间留给了小年轻们。

    狗崽还剩六个,马红梅和蒋金凤姐俩一人要抱走一个,王建国这小子也要一只,张初一心里寻思着就是建国不开口,也得给人王叔家留一只好的,照顾了这么久,王叔的话是怕养下去有感情了。

    剩下的三只哥四个也不够分,反正都住在知青点,干脆养一块算了,到时候三条狗配合着打围也方便。

    赶巧了,挑完以后留下的三只除了黑白花的正好一只青灰色和一只棕黄色。

    张初一趁着酒劲拍了板,三只狗分别叫太极、青龙、黄毛。

    其他兄弟听到这话就知道张初一这小子是想师父了,阖家团圆的日子难免触景生情。

    二驴子瞅着张初一和颜红军的眼眶红了,吧嗒吧嗒的掉开了眼泪,赶忙转移起了话题。

    “哎我说,你们城里不是有什么团拜茶话会,今天八月十五咱们是不是也沾沾风,几个上过学的一人出个节目啊,谁也不许躲!”

    “你小子,站都站不起来,狗长犄角尽整些个洋事儿!要整可以,你先来一个!”

    颜红军干了杯中酒,抹了一把脸笑着说道。

    “别啊,俺拢共上两天学还赶上教书先生请假,快快快,一个节目俺陪一杯!”

    马红梅气鼓鼓的抬起手想杵一下子李二驴,可看到他受伤还整幺蛾子的样子。

    噗嗤笑出了声。

    “咳咳,我先整一个吧,此时此景必须吟诗一首!”

    吴小亮顺了顺嗓子,站起来冲着蒋金凤挤眉弄眼,俩手一背,在院子当间迈步起范儿。

    “啊!八月十五月儿明,大家一起吃月饼。一人一个不够吃,要吃两个才过瘾!”

    砰!

    一只鞋准确的飞到了吴小亮脸上,颜红军撇嘴的站起身子,摇晃着扶着桌子说道:

    “整了半天就这?要这么滴俺也会:

    月儿弯弯照楼台,楼高又怕跌下来。今日碰到郭丽芳,给我送条大鱼来。”

    噗!

    “好诗好诗,你俩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张初一乐呵的竖起了大拇指,二驴子则是连干两杯散搂子。

    “人家二哥可是陪到位了啊,初一,你小子光比大拇哥可不行,咱里面数你有才,整,必须整一个不一样的,作诗你不如俺俩,干脆唱个歌吧!”

    吴小亮一改往日内向的性格,不时在饭桌上活跃着气氛,也不知道是心上人在跟前一反常态,还是想借此忘记第一次在异乡过中秋的思乡之情,又或许想让身边的人开心一点。

    “就是,初一来一个!”

    “来一个!”

    咳咳!

    “气氛到这儿,我给大家唱个小曲儿吧,红军和亮子去拿枪。”

    (?Д?)

    “拿枪干哈玩意儿?”

    “我唱歌容易把狼招来!”

    “你可拉倒吧啊,痛快滴!”

    张初一瘸着一条腿,走到了篱笆旁边,看着远处巍峨挺拔的苍山峻岭,哼起了上一世李焕英里那首耳熟能详的歌谣:

    老妹儿啊 你等会儿啊

    咱俩破个闷儿啊

    你猜那 我心里儿啊

    装的是哪个人儿啊

    。。。。。。

    我活着是你的人儿啊

    死了是你的鬼儿啊

    你想咋地儿就啊咋地儿啊

    月亮它照墙根儿啊

    我为你唱小曲儿啊

    看你睡啦 我心里美滋味儿啊。

    一曲唱罢,也不知道是这片土地特有的加持,还是歌词里那叙事唠嗑一般的讲述,在场的众人早已唏嘘不已。

    音乐是情感的良药,但有时也是揭开心底伤疤的锐器,几个姑娘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尤其是周文悦,靠在郭丽芳的肩头哽咽不止。

    张初一上一世通过那个穿越的小品知道了这首歌,女主同样是穿越,经历了至亲的离去。

    看看现在的自己,命运同样这般捉弄人,不到一年的时间,师父的离去如此相似,可倔强的老头从未来到过自己的梦里。

    师父,你在那面还好么?

    如果你也穿越了,会去到我生活的时代么?

    “初一,让你小子整个乐呵的,你瞅瞅大过节的大伙都哭的不行了,罚酒!必须罚酒!”

    颜红军端着两碗散搂子,递给好兄弟一碗,搂着他的肩膀小声说道:

    “初一,喝吧,喝多了就不难受了,我也想我师父了,老爷子在天上会保佑着咱们,替他报仇!干!”

    “妥!”

    酒桌轻易不端杯,端杯喝倒一大堆。

    今日月圆兴致起,绊惹酒气不放归。

    没一会,桌上趴的,院里栽的,炕上瘫的,大家伙各怀心事,此刻借酒浇愁,唯恐自己喝的慢了,成了最后一个清醒之人。

    “枣花,咱俩管女的,建国和亮子管男的,你说说一个个不能喝,整的还挺事儿!”

    蒋金凤撸起袖子,把头发一扎,跟王枣花把还稍微清醒一点的姑娘们一个个架进了屋里。

    “姐,小时候俺们总盼着快点长大,为啥哥哥姐姐们这么多愁心事啊?”

    “也许他们的心里装着着太多东西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的锅底翻过来也是黑的,你给冲点蜂蜜水,俺去找辆板车把男的拖回去。

    要不让别人看见嚼舌根子不是?”

    蒋金凤从小生活在幸福的大家庭,作为家里最受宠的一个小辈儿,自然没那么多烦心事。

    吴小亮跟她聊天的时候说起过身边人的故事,原来城里并不像她们屯铺里生活的那么惬意自在,人们照样得为一日三餐发愁。

    尤其是那可怕的风暴,有些人毅然决然选择了死亡,只是为了早日解脱。

    蒋金凤也问过自己,死都不怕,还怕活着么?

    这些小伙子好不容易下乡插队到了这里,对自己百般照顾的师父又遭遇了不测,换成别人也许早崩溃了吧。

    这一天夜里,喝醉睡着的众人都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们见到了自己最想见到的人,说出了心里不敢说出的话。

    皎洁的夜空中,一轮金黄色的明月,月光照耀的地方,流露出的遗憾是那未能实现的梦想,是那无法达成的目标,是那阴阳两隔的至亲。

    它们在岁月中渐渐消逝,只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