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此次寻了一处更为隐蔽之所,乃是一块巨大岩石底部的凹陷处。
他弄来几根树枝插在附近,伪装成小树,而后藏身其中,静候此次淘汰考核的终结。
扑克牌组织的每次考核,恰似一个孩子的每次升学,七岁时有第一次考核、十三岁时也有,而此次则是在他们将近十六岁之际。
陈元揣测,若无意外,下一次应是在十八至十九岁之时。
距离考核结束尚有十多个小时,陈元整理了一番所获的身份号码牌。
在未成为扑克牌组织的正式成员之前,众人皆只有临时编号,此编号仅带有所在部分的花色,陈元身处红桃部,故而他的身份牌是红色桃型图腾,数字为 14。
这对西方人而言或许是两个不错的数字,可陈元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想瞧瞧有无与自己号码数字相同的,或是尾数相同的。
只因在组织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得到与自己相同的号码可加十分,尾数相同则能加五分。
能够在不暴露自身实力的情况下获取加分,陈元自然渴望得到。
只可惜运气欠佳,一个尾数相同的都未曾有。
陈元取出挂在脖子上那自记事起便从未离身的八卦图案玉吊坠。
在他那有些模糊的记忆里,这玉吊坠是妈妈为他戴上的。
那模糊的画面中,妈妈的眼神满是温柔与爱护,轻轻将玉吊坠挂在他的脖颈,仿佛在给予他最为珍贵的守护。
陈元紧握着这玉吊坠,感受着它残留的温暖,心中对妈妈的思念愈发浓烈。
他知晓在那一日,那个手腕上有着一只蝎子纹身的男人,手持一把冰冷的手枪,无情地指向妈妈,并扣动了扳机。
在陈元的潜意识深处,他清晰地记得这一幕。
这个画面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令他难以忘却。在那般情形下,妈妈恐难幸免。
每当忆起这个场景,他的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期望这只是一场噩梦,而非真实发生之事。但现实却残酷地告知他,这一切皆有可能是真的。
不管怎样,先思考一下日后如何方能摆脱扑克牌组织的控制吧。
若要脱离扑克牌组织的掌控,首先自己需跻身他们的高层。但自己又不能过度展露自身的实力。
倘若扑克牌组织发觉自己的特殊能力,极有可能抓自己去做实验小白鼠。自己现今尚不足十六岁,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陈元决定在下次十九岁考核之时开始行动,要成为正式的扑克牌成员,方可了解他们,才能设法除掉他们的首脑。
还有当初杀害养母陈淑怡的那两人,陈元一直在留意,却始终未曾发现他们。
陈元暗暗发誓,定要将他们找出,让他们尝试最为痛苦的死法,为养母陈淑怡报仇。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心中的仇恨如同汹涌的波涛,一刻也未曾平息。
陈元想着这些,慢慢睡了过去,他的眉头依旧紧蹙,似乎在梦中仍在追寻着那些仇人。
清晨,阳光透过树枝上的叶子洒落在陈元的脸上,映出他那带着几分倔强与冷漠的轮廓。
岛屿岸边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和高音扩音器的喊话声。
“考核结束,集合!”
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传来,仿佛要将整个湖泊掀翻。
这是教官的声音,通过高音扩音器传出,回荡在岛屿上空。
一阵巨大的螺旋桨轰鸣声在空中响起,少年们纷纷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架 CH-53K“种马王”运输直升机。
那庞大的机身逐渐显现,螺旋桨搅动着气流,形成一圈圈的旋涡。
风在螺旋桨的搅动下变得狂躁起来,吹得周围的草木沙沙作响。
瞧着这些少年,个个衣服破烂不堪,满是鲜血与伤痕,头发凌乱地耷拉着,上面还沾着尘土和血渍。
眼神空洞而呆滞,曾经的凶狠此刻已被无尽的疲惫和恐惧所取代,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场残酷的厮杀中无法自拔。
一名右耳朵上戴着一枚奇特铂金镶黑宝石耳钉、身材魁梧肌肉健硕,脸庞轮廓分明,眼神犀利而坚定,棕发蓝眼的教官拿着扩音器喊道:“出示你们各自的身份号码牌,然后一个一个上飞机。”
所有少年依照他的指令拿出号码牌,排队依次登上了这架巨大的运输机。
“出示你的号码牌。”
这时,有一名被人抢了号码牌却仍活着的少年。
“我没有了。”
这名少年胆怯地回答道。
啪啪,戴铂金耳钉的这名教官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这名少年便是两枪。
“一枚号码牌都拿不出来,你还活着干什么?”
“还未到的按死亡处理!现在返回基地。”戴铂金耳钉的教官又喊道。
CH-53K“种马王”运输直升机降停在一座雄伟建筑门前的场地上。
诺顿湾海域是由扑克牌组织控制的一个海岛度假区,这里是禁止游客进入的其中一个岛屿。
“全部下飞机集合。”
所有人并排站立在场地上,这名身材高大健壮,肌肉线条分明的教官,他眼神犀利而坚定,仿佛能一眼看穿学员的心思。
“首先恭喜你们活下来了,很不错!二十天四百人的淘汰考核,如今还有二百一十八人。”
“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接下来你们将进入中学时代的学习了!你们暂时能够舒服地过上几年了。”戴铂金耳钉的教官心情似乎很不错,说道。
“好了,等下你们上交你们所得到的号码牌,然后会依据你们的成绩,调整训练计划和提升生活待遇。”
陈元来到上交号码牌的人面前,上交了四十六块号牌。
收号码牌的一名小麦色皮肤的壮汉,赞赏地对陈元说了一句:“你这小子不错嘛!”他上下打量着陈元,眼中流露出一丝好奇和欣赏。
陈元听到这句话后,并未多言,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然后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