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啊,你,你是不是搞错了?”马为斌见三位领导皱起了眉,一脸尴尬地问王有才。
“没有搞错啊,那字就是王炎写的!”王有才指了指王炎说道。
“王炎他就是个……他会啥书法呢?”
王长树将“二流子废物”五个字硬生生给憋回去了,毕竟当着这些文化人说粗话不合适。
“嘿嘿,起初我也是不信。昨天亲眼见到这小子挥毫泼墨,真是叹为观止啊!”王有才嘿嘿一笑。
“王炎,今天来的都是县里、镇里的领导,你小子可别猪鼻子插葱装象啊!要真是装的,现在给领导赔礼认个错,老……我不跟计较。”
王长树还是不信,转过来脸看着王炎警告道。
“长树哥,你这是说的啥话。莫老在这里,两位领导同志也在,这事儿哪能骗人呢?”王有才淡淡刮了王长树一眼。
虽然王有才在千槐村很有威望,可是王长树和马为斌实在无法相信王炎是书法奇才的事实。
心里很担心王炎这个二流子让他们丢脸。
“哈哈哈!有才老弟啊,常言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要不让王炎小兄弟写几个字让莫老和莫干事过过目?”
副站长孙开贵哈哈一笑说道,屋里稍显尴尬的气氛瞬间得以缓和。
“哼,这穷乡僻壤顶多出个小杂毛驴,一个泥腿子小农民懂什么书法?还书法奇才?爷爷,我就知道这事儿不靠谱,您还非要跑一趟。”
被王有才称作莫干事的年轻女孩将手里的茶杯往茶几上一放,很是轻蔑地瞟了瞟王炎说道。
女孩的话很刺耳,让王有才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也让王长树和马为斌耳根子有些发热。
你个小娘皮,瞧不起农民是吧?
莫娅菲的话激起了王炎心中的不悦。
其实今天来的只有孙开贵和已经退休的莫重河是王有才的墨友,这个莫干事莫娅菲是莫重河的孙女,现是县文联的宣传干事。
不过莫娅菲年纪不大,在书法上却相当有天赋,十几岁就开始屡获县市书法比赛大奖。
昨天莫重河将王有才发的图片给她看,她虽然也很惊讶,但是根本不信一个穷山沟里的小农民还能写出这么精妙的书法。
在莫重河的坚持下,她也只好陪着爷爷过来走一趟。
当她看到王炎,见他一副吊儿郎当、脏兮兮的样子,眼眸中有着无法掩饰的鄙夷和嫌恶。
“小菲,稍安勿躁。”莫重河淡淡刮了孙女一眼,然后陪着笑对王有才等人说道:“我这孙女有些书法天赋,骄狂了点,说话不大中听,各位见谅哦。”
“嘿嘿,莫老太谦虚了。小菲可不是有些天赋哦!有才老弟啊,你还不知道吧,小菲这丫头可是省级书法协会会员,国家书法协会预备会员。上个月还勇夺全省青年书法大赛二等奖呢!小菲可是我们临云县书法界的一个奇才!就算是莫老年轻的时候也比不上她哦!”孙开贵嘿嘿一笑,对王有才和两位村干部说道。
“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呀,这闺女这么有能耐!了不起了不起!”马为斌露出惊讶的神情朝莫娅菲伸出大拇指称赞起来。
“是啊是啊!我们千槐村啥时候要是能出来这样的青年俊才,那真是全村人的光荣哦!”王长树也跟着拍马屁。
“莫老可是我们临云县书法第一人嘞,您孙女这么出类拔萃,我们临云书法界真是后继有人呐!”
王有才没有想到跟莫重河一起来的小丫头名气这么大,颇感惊讶。
被大家称赞恭维,莫娅菲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得意喜悦之色,在她看来被这些乡野之人夸赞毫无爽感。
她坐在那里,一副高人的姿态,比她身边的莫重河都要显得傲气。
“说得这么厉害?不会是徒有虚名吧,一个小丫头片子会懂什么书法!”
一直站在门口的王炎,突然扯着嘴角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说谁徒有虚名?!哼,本小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书法!”年轻自傲的莫娅菲不经激,顿时就炸毛了。
她说着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毛笔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乡巴佬,看好了!这叫魏碑,这个字是柳体,这个是颜体,这个叫欧体,最后这个叫瘦金体!哼,估计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莫娅菲故意秀技,回击王炎的质疑。
王炎之所以要激这个被大家说成是书法奇才的骄狂女孩,就是想要看看她的字究竟怎么样。
毕竟王炎对如今书法的发展一无所知,他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从《土行诀》传承里得到的书法技艺和别人比到底怎样。
不过看了莫娅菲的字后,王炎就放心了。
这个女孩的字写得中规中矩,有模有样,但是死板僵硬,模仿的痕迹太重,笔力虚浮,脂粉气明显。
如果和传承里的书法技艺比,莫娅菲的字撑死了算个幼儿园优等生水平。
“哼,你这……只能叫字。不能叫做书法!”王炎斜眼瞅瞅了莫娅菲写的字,不给她一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