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按薛封所说,你母亲出事与上官家有关,那这个白家为何邀请你?”舒天齐纳闷道。天道给他的资料并不完全,凡是涉及到当年的事情都是一片空白。
舒云珠反复查看着请帖,似是想看出花来:“不清楚。”偏过头眼里带着复杂之色道:“当年的事情你真的一点不记得了?”
舒天齐捣蒜一般急忙点头:“我骗你这件事做什么?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想帮你都没有头绪。”
放下请帖,舒云珠回忆道:“那年我5岁,五妹刚刚出世,母亲将五妹交给大姐,让她们俩跟一个人走了。后来外面来了很多人,母亲对我说照顾好两个妹妹,就出去迎敌。”
“再后来有人跑进来说母亲战死了,让我们赶紧跑。但两个妹妹还小,我只能恳请他先带妹妹们跑,自己出去吸引视线。”舒云珠长长的睫毛垂下,“我逃出来了,但也失去了和妹妹的联系,我一个人无法找她们,又要逃避追捕,躲到孤儿院才活下来。”
舒天齐听着也觉得伤感,用头蹭了蹭舒云珠的手。
“其实我那时挺恨你的,我还记得咱们一家以前很幸福,但明儒叔叔离世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与母亲不断争吵,后来就彻底消失了。”舒云珠嘴角含笑,一滴泪水却滴到桌面上。
“明儒是谁?”舒天齐道。
舒云珠用手背拂去泪痕,叹气道:“你竟连他也忘了,我不知道你们如何相识的,记忆中母亲和你与他关系很好,如果大姐在她应该知道些吧。”
白家。
今日是白人月的五十岁寿辰,这位白家大小姐是白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一生未婚。
来此贺寿的不仅有修真世家,还有商界、政界的大佬,白家这几年的势力让任何一个人不容小觑。
舒云珠下车,有侍者帮忙开走,她将请帖递给迎宾,被客气请了进去。
像舒云珠这种级别的小明星,还不够资格参加寿宴,大厅里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反而让形单影只的她突兀起来。
一个30左右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过来,非常绅士地与舒云珠保持了安全距离:“可是舒小姐?”
舒云珠点了点头,男人伸手道:“你好,舒小姐。我是白文礼,很高兴你能来参加姑母的寿宴。”
“你好。”舒云珠伸手与男人指尖轻触,随即分离开。
“这里不方便谈话,我们去后面花园如何?”白文礼客气问道。
舒云珠点头答应,两个人边走边说。
“久闻舒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美艳惊人。”白文礼笑道,“今日邀请舒小姐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不知何事?”
“我们无意间得知了薛家请过舒小姐,还请舒小姐见谅,此事并非针对您,实在是我们与薛家之间不得不防。”白文礼面露惭愧,“还请舒小姐切勿轻信薛封。”
白家花园里假山林立,流水潺潺,颇有苏州园林的风格。花园里来往的佣人也皆作江南女子打扮,看得人赏心悦目。
舒云珠欣赏着眼前的风景道:“白先生难道不知道我与上官家的仇恨吗?白家与上官家一条心,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不会答应。”
白文礼却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舒小姐为何这般说?”
舒云珠停住脚步,看着白文礼语气变得不善:“白先生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难道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被上官赫杀死的吗?”
白文礼脸上的表情更加惊讶:“舒小姐为何这样认为,当年之事舒小姐可曾亲眼看见?”
舒云珠漂亮的眸子冷下来:“当年我清清楚楚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
“我想舒小姐许是误会什么了。”白文礼略带惋惜道,“令堂是上官先生的养女,当年上官先生得知令堂有难,赶去援助,结果却晚了一步。”
舒云珠眉毛挑了起来,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你休要胡言,上官赫若是我母亲的养父为何我从未听她讲过?”
白文礼也疑惑道:“竟是从未提过吗?可这件事情上官家从未遮掩。当年令堂主动离开上官家,虽然不知为何原因,但父女之情绝不可能就此断绝。”
“那为何”舒云珠蹙眉。
“舒小姐,上官老先生从未放弃过寻找你们,可惜一直没有消息。我听见薛封将你带走,这才知道你的身份,急忙联系了上官家,老先生说想见你。”白文礼解释道。
“可薛封他不是这么说的。”舒云珠垂眸,红唇抿起,拎包的手指不自觉扣着包上的钻石。
“我可以向舒小姐保证,我以上的话绝无半分虚言,若是有让我此生修为再无半分精进。”白文礼信誓旦旦,表情十分诚恳。
“那我再考虑一下”舒云珠的脑子变得混乱,她实在分不清到底谁在骗她。
破风之声响起,一个棒球棍贴着白文礼的面门飞过,直直插入对面的山石中,发出“铮——”的响声。
一个黄毛从墙头跳下,脸上带着懒散不羁的笑容,摇摇晃晃走向二人。
“陈光,今日姑母的寿辰你也敢来此放肆?”白文礼厉声道,身上的斯文气质蓦然消失。
黄毛没有理会白文礼,对着舒云珠挑挑眉毛:“大美女,你才答应与我们结盟又来这里,这不太好吧。”
收敛了笑容,陈光抬着下巴鼻孔对着白文礼:“姓白的,砸场子又如何啊?今日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算?”伸手对着空气一抓,棒球棍在石缝中轻颤两下,轻鸣一声飞回到陈光手中。
白文礼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着陈光开了一枪,子弹瞬间而至,黄毛举着棒球棍狠狠向下一击,“砰”的一声,子弹弹落到地上。
白文礼举着手枪接连打出,直到子弹打尽,见并没有对陈光造成伤害,将手枪扔到一边,双手抓住衣领向外撕扯,西装散碎一地。
精壮的身躯露出,白文礼挥拳打去,拳头与棒球棍碰撞,又一声巨响。
竟是体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