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哥……”
小白颤巍巍地起身,聪明的她,已经领悟了周岩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说吧,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
“是啊,岩哥。”李斌紧跟着拍胸脯表态,“上刀山,下火海,我李斌绝对不皱眉头。”
周岩满意地打量着两人。
这种古怪的眼神,反而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
尤其是李斌这样的急性子。
看到周岩故作高深,急不可耐地催促起来,“岩哥,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哈哈哈……”
周岩有些忍俊不禁,小白都能领悟的事情。
李斌却一点都不开窍。
跟这样的人沟通,真的挺累。
周岩也不打算继续吊着李斌的胃口,深吸了口气,用极为随意的语气说道:“你们结婚吧。”
“没问题……”
李斌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扭头看到小白低着头,脸红的就像是天边的晚霞一样。
他这才反应过来。
“啥?岩哥你说啥?”
周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心里想着,你怕不是个大傻子吧?
到了这时候,还问这些有意思吗?
周岩背着手转身,一脸轻松地离开了房间。
事情已经促成了。
接下来怎么做,需要给这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一点独处的时间。
处理了李立群和李福根两个麻烦事。
又解决了李斌的终身大事。
周岩浑身轻松。
回到家后,他就开始思索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李立群和李福根死了,遗留的问题却还在。
比如,李福根那个老母亲,从下午就站在门口哀嚎。
她也不闹事。
但是,丈夫被抓,儿子死了。
从三口之家,变成了孤寡老人。
她也算是个可怜人。
周岩知道以后,也没做出什么表示。
他们家发生的事情,可以说都是咎由自取。
若不是李福根对周岩心生恨意,也不会被厉鬼所趁。
至于三爷爷李立群。
周岩猜测,兴许是那天晚上喝酒以后,身体就突发疾病去世了。
两只厉鬼摸索到村子里,发现了李立群,便附身其上。
据说,李立群的两个儿子已经得到了消息,这几天就会赶回来。
活着的时候没想过看一眼。
死了却忙不迭的往家赶。
这里面,肯定也会牵扯到周岩身上。
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对彼此的秉性,多少都有些了解。
周岩只是觉得麻烦罢了。
并不会心生惧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周岩一直以来的处事态度。
不会主动惹事。
但是,事来了也不怕事。
真正能让周岩担心的事情,还是厉鬼身上。
才出现了两只,就已经费了那么大的周折。
临平境内也不知道有几只厉鬼,要是每只厉鬼都找到合适附身的死人,除非他们主动暴露。
否则的话,想要一个个找出来,太难了。
另外一个担忧,则是来自于地狱。
别看下午,周岩强势喝退了九位阎君。
他心里清楚,若是彼此站在同一个位面,周岩就是一只蚂蚁,人家抬脚踩一下都会觉得麻烦。
好在他现在的地位特殊,暂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但,九位阎君的态度很耐人寻味。
似乎,他们心有间隙,并非是融洽相处。
万一九位阎君真的内斗起来,以周岩现在的特殊地位,恐怕会成为拉拢的对象。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御气境而已。
在临平境内还能狐假虎威。
真正加入到阎君的内斗阵营,只能作为马前卒,或者是敢死队一样的人物。
“必须在地府找到新任城隍之前,把修为再破一境。”
周岩躺在床上,用了一夜时间,梳理清了思路。
现在的他,已经触怒了几位阎君。
一旦有了新人上任,恐怕第一个要处理的事情,就是对付自己。
阎君的威严不能失。
为了维护尊严,九位阎君之中,一定会有人对他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只有实力强大了,才能无视阎君那边的威胁。
于是乎,修行,成了当前最为紧要的事情。
次日醒来。
周岩才刚出门,便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的妇人,哭丧着脸走来。
那就是李福根的母亲,覃荣。
兴许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周岩的地位在三桃村更加尊崇了。
路过的村民见到他,都是笑脸相迎。
看到覃荣来了,有村民好心提醒,“周神医,要不你出去躲躲吧。”
“是啊周神医,咱们知道你身正不怕影子歪,可是覃荣这里受了点打击,咱们不跟她计较。”
“周神医,去镇上吗?我带你一程。”
周岩婉拒了村民的好意,直接迎着覃荣走去。
该来的总要来。
躲避总不是办法。
看到周岩出现,覃荣空洞的眼神散发出一丝狠厉之色,指着周岩破口大骂。
“周大狗,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跟你拼了。”
说着,覃荣低着头撞向周岩。
覃荣不过是六十多岁年纪,身材高大健硕,常年的劳作,让她的力气比普通的年轻人还大。
村民们看着覃荣拼尽全力的撞过来,纷纷上来劝和。
“嫂子,算了啊。”
“你家那是,也怪不得周神医。”
“就是啊,福根那孩子是被厉鬼害死的,你找周神医算什么道理?”
覃荣目露凶光,不听劝阻。
咬牙切齿地骂道:“周大狗,就是你,我儿子是你害的,我丈夫也是你害的。”
“你赔我儿子命来。”
周岩皱了皱眉头。
这个老女人,完全是不讲理。
考虑到她家里的惨状,周岩努力压制内心的怒火,走上前来平静地说道:“二婶,你家什么情况,你比谁都清楚。”
“二叔那是违法乱纪,被抓也是早晚的事情。”
“至于李福根,我不能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一切有因有果,我周岩从不会主动害人。”
其实覃荣也知道问题的根源,只不过家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她一个老妇人没了念想,如果不把仇恨转移到周岩身上,她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此时,她挣脱开村民的阻拦,捂着脸蹲着痛哭。
那模样,看上去格外凄惨。
劝阻的村民张了张口,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农村妇女罢了。
没了丈夫,没了儿子。
她没直接疯癫都已经算是坚强了。
“二婶……”
周岩蹲下来,声音柔和了几分,“你家的情况,真的不能怪到别人身上。”
“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也不介意你继续恨我。但是我希望,你能早日走出来,毕竟,人没了,生活却还在。”
周岩本来想给覃荣留下一笔钱,给她未来的生活有个保障。
可是摸了半天,口袋里空空如也。
总不能掏出手机转账吧?
想了想,周岩还是收起了手机,“二婶,等回头村里有合适的工作,我想办法给你安排一个。”
“不能说发家致富,赚的钱够你一个人生活是没问题的。”
说完。
周岩站起身,踱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