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苍云血泪 > 第12章 暗影的威逼

第12章 暗影的威逼

    没有意外,谷商和何其远再次被绑了起来,这次看管的,是两条牧羊犬。

    二人也不再挣扎了,解开了绳子又如何?这牧羊犬可比人机灵多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天就大亮了。

    天亮后二人才发现,他们被绑在一个很显眼的地方,往来的老老少少都恨不得吐他们一口。

    幸运的是,这些部落的人也缺水,口水也舍不得用,只是偶尔朝他俩扔两块石头。

    日上三竿,只听见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马上之人正是巴索。

    此时,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弯刀。

    他朝着二人走来。

    他沉默不语。

    他的表情特别严肃。

    谷商和何其远互相看了一眼,心想完了,这次不用火烧,改用刀劈了。

    呼地一下,弯刀在巴索的手里划了一个弧,向二人砍去。

    二人还没睁开眼,却听见巴索说道,“水挖到了!”

    什么?水挖到了?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身上的绳子也被巴索砍断了,何其远埋怨道,“吓死我了!既然挖到了水,你刚才为啥那个表情?”

    巴索终于挤出一点笑容来,“算是惩罚吧,谁让你俩半夜就跑了。”

    -

    有了水,乌哲部的人一下子换了副嘴脸,见了谷商和何其远,一口一个恩人的叫着。

    二人临时居住的帐篷里,被他们塞满了食物。

    狂欢一直持续到深夜。

    当一顶顶毡房熄灭了灯火,酒醉的人们进入梦乡。

    当鼾声和虫鸣慢慢地交织在一起。

    何其远醉眼朦胧地,啃一口羊肉,喝一口酒,说道,“商,听父亲说,你出生的时候电闪雷鸣?”

    “定是九叔胡扯的。”

    “哈哈哈,我就说嘛,怎么会这么玄乎!”

    谷商却笑道,“其实吧,也挺玄乎!”

    “快说说,快说说!”

    “咳咳——我也是听母亲说的,生我那会儿有点难产,家里人急的团团转,可人家九叔呢,抱着罗盘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嘴里还一直嘟囔着,‘先别生,先别生’……”

    “那你父亲没揍他?”

    “人家掐着点呢,说根据八字测算,只有那天在未时一刻出生才算大吉。”

    “后来呢?”

    “后来未时一刻快过了,我都还没出来。这可把九叔急坏了,要不是大家拦着,他差点就闯进屋子里亲自去接生。谁想到,这时院子里突然飞来一群乌鸦,嘎嘎噶地叫,再加上我母亲也在屋子里疼的哭天喊地,听得人直发毛。”

    “常言道凤凰落梧桐,大富大贵,你倒好,乌鸦落寒枝,寒碜寒碜。”

    “谁说不是呢,一大家子也顾不得难产不难产了,到处找笤帚木棍驱赶乌鸦,院子里人仰马翻地,寸就寸在,这时屋里传来一阵啼哭——”

    “完蛋,咱们伟大的谷商降世了,你说你不会是乌鸦投胎吧?”

    “去你的!”

    “哈哈!你应该叫谷鸦。”

    “其实吧,母子平安,大家还是蛮开心的,只是那些乌鸦的出现确实让人膈应。”

    “九叔怎么说?”

    “他还特地去司天台问了,诸葛先生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呸!”

    “人又不是神,总有看不透的事。”

    “当年要不是诸葛礼闲着没事瞎算,搞出个什么预言来,皇帝老子也不会生气。九叔也不会受牵连,被流放到草原,我看那诸葛礼就是个沽名钓誉的货。”

    想起九叔,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诸葛礼是个什么样的人,谷商还是了解一些,“你听说过鬼门吗?”

    何其远又撕了一块肉,直摇头。

    “那你可知道司天台是做什么的?”

    “窥测天机?预知未来?装神弄鬼?沽名钓誉?害人不浅?哈哈……”

    “窥测天机,哪有什么天机,预知未来也是瞎扯,装神弄鬼你倒是说对了。九叔说,只所以设置司天台,一是历代帝王扯的幌子;二是窥测人心。所以司天台也有两个分支,一个叫‘神门’一个叫‘鬼门’。神门专门研究神说,依靠天文自然、玄术命理以及三纲伦常,来实现对人的约束。”

    “那鬼门就是研究阎王殿里的鬼了?”

    “不是,鬼门的鬼并非神鬼的鬼,而是人心里的鬼,比如七情六欲、尔虞我诈,总之是心里所想。”

    “说到底,还是驭人之术。”

    “没错,不过鬼门更难,神门有一套固定的话术就够了,但是鬼门没有,因为人心是会变化的。再者,人心里的鬼自然也包括帝王心里的鬼,人家可不希望被窥伺,以至于后来鬼门被禁止了。”

    “那你说,诸葛礼入狱,会不会因为他入了鬼门?”

    “那,那只有鬼知道了。”

    “哎!真是费脑子,怪不得九叔选中了你呢,要是选我,我肯定不行。”

    “可不是嘛,哈哈哈。”

    “别骄傲,九叔要是知道他选中的人差点成了烤乳猪,该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了。”

    -

    二人正在说着,何其远却被一块小石子击中了胳膊,转身一看,原来是巴珠儿醉醺醺地走了过来。

    “你俩干嘛呢,有说有笑的?”不等二人回答,她指着数百米处一座很大的帐篷说道:“何其远,我们再——再比试一次,敢不敢?”

    “比啥,看谁跑的快?”

    巴珠儿点点头。

    何其远最见不得别人挑衅,何况还是自己最擅长的速度,“珠儿妹妹,输了可别哭鼻子。”何其远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抻了抻胳膊腿。

    谷商暗笑这个登徒子,才见了三次面,就喊别人妹妹了。

    “呸——你才哭鼻子,谷,谷什么来着,你喊开始!”

    “准备开始!”谷商没有一点停顿,立刻就喊道。

    “那两个醉猫在干嘛呢?”不知何时巴索也站在了身后。

    谷商摊摊手,“无忧无虑真好。”

    巴索在谷商的一旁坐下,也望着那二人的影子出神,“的确让人羡慕。”

    “巴索,我得向你道歉。”

    “道什么歉?”

    “我利用了你们啊,其实我的目的是那个盒子。要不是你们人多,我还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挖到呢。”

    “无所谓了,找到水你就是我乌哲部的恩人。”

    “对了,乌哲部一位叫阿古塔的妇人,你认识吗?”

    “什么?阿古塔是个姓氏啊,部落里有小几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