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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啦

    在李冀看来,冬天似乎来得特别的快,自己刚感到一些寒意,然后开始着手于自己的过冬计划的时候,雪花就已经开始飘落下来。

    这个村子的百姓虽然并不讨厌自己,但是他们连自己的生活都只能勉强维持,哪里还会顾得上他这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所以李冀决定在自己还没有被完全饿得失去力气,天气还没有冷到让自己绝望之前,去找一座大一点的城市碰碰运气。

    方向已经打听好了,村口的老张头的心肠还算不错,由于以前给村里的王大户赶过马车,所以知道离村子不太远的地方有一座大城,里面住着很多有钱人,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卖身进去,保住一条命。

    李冀也曾打算就地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但是村里的王大户只要有力气的壮汉,对李冀这种十来岁的瘦弱小孩完全没有兴趣——书僮?家里上上下下一共能认的字都不到半箩筐,养书僮简直是笑话。

    “妈的,土财主,真不上档次。”李冀恨恨地朝着王大户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彻底绝了自己指望发生奇迹的想法。

    最后李冀找老张头要了几把干柴草塞到自己衣裤里,抱着听天由命的想法上路了。老张头看着这个瘦弱小子仔细地把裤角和袖口领口扎紧,然后越走越远,嘴角抽动了几次,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每年冬天被饿死冻死的人都不少,他根本帮不上什么。

    李冀也完全没有怪老张头的意思,一个自己都快养不活的人,再有同情心也不能当饭吃。在村里乞讨这段时间,李冀对村里的人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老张头为王大户赶了几十年的车,什么都没积下来,原本指望着的儿子也死在了战场上,收到消息那天开始,老婆子就一病不起,为了帮老婆子看病,家里仅有的一点家当也卖掉了,最后只留下老张头一个人。几把柴草已经是老张头度过冬天的重要物品了,李冀也没舍得多抓。

    一望无际的大雪给古老的北风城添上了银装,来往于京城的人们都一无例外的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在深几达一尺的雪中艰难的跋涉,便是曾经人来人往的官道上,马车也已经不可通行了。这座繁华的大城,因为冬天的到来,也失去了往日的喧嚣。

    由于行人稀少,守护北风外城的士兵们也变得非常的懈怠,兵器被斜靠在城门的洞壁之上,士卒们不停的跺脚搓手,咒骂这个倒霉的天气,偶尔有几个指望趁着冬天卖柴卖炭小赚一笔的挑夫挑着柴炭经过,他们也只是看上一眼便不再搭理。

    冬季根本就不是打仗的时候,更何况这是深处国内腹地的都城,完全没有有什么好担心的。守城的士卒们想的,还是能够熬过这一班,回去喝一口热酒,躲在家中的被窝里美美地睡上一觉。

    但此时在外城南门下,穿着厚厚的冬衣的守城卒却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吆喝着把一个又脏又瘦的小乞儿向外赶。也许放一个乞儿入城并不会对北风城的治安有什么不良影响,但是对于城里那些官老爷们来说,如果堂堂清元国都城有太多的乞丐,是不利于清元国百姓安居乐业的正面形象的。去年就是因为某位大人出门赏雪,被一帮乞丐扫了兴致,结果把这笔帐算到守城卒的头上,硬是被全体扣掉了一个月的饷,所以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这个小乞丐进城。

    李冀在看到城的轮廓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意识不清了,他根本不知道以自己的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能不能坚持到进城,更不用提还要试着去“应聘卖身”。现在走到城门下,已经属于求生的本能在帮助他了,但是守城卒的蛮横让他最后的希望破灭,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些许愤怒。

    自己莫名其妙从公元2007年的中国穿越时空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又一个时空飞越的成功事例之一。然而这并没有让李冀有一丝一毫地兴奋,也许他确实有些厌倦现实生活的单调无趣,但是到了一个未知的时空后,发现自己变成一个无依无靠的十来岁的小孩子,绝对不会让他产生能够改变历史而仰天长啸的冲动,相反哭的冲动已经有了好几次了——手不能抬,肩不能挑,甚至卖身都没人要,岂是一个“悲惨”能够形容的。

    即便是作为一个随遇而安的人,面对这样一种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境遇,李冀的情绪也几近崩溃。虽然作为一个各种希奇古怪的故事都有所耳闻的现代人,能够相对平静的接受自己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世界的事实,但是情感上的沮丧却无可避免。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不仅意味着自己从此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不可能再去过自己已经熟悉得近乎麻木的生活,也意味着自己需要面对全新的生活挑战。

    但是现在摆在李冀面前的现实是,不要说什么新生活的挑战,他连挑战的机会都将要失去,连最后一点生存的权力都将失去。

    守城卒一把将李冀推倒在雪地里,见他又爬起来,便跟上去将他推得更远,最终看到李冀不再起来了,才骂骂咧咧地回到城门洞下。

    李冀觉得自己很累,自己对生命的渴望已经化作力气用到了刚才对守城卒的最后的抗争中去了,现在他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在他已经混乱的思维里,这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也许睡一觉之后,一切就过去了。

    刚回到城门洞的守城卒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又被守门的小头目给踢了出来,原来城外又来了一群人。

    守城卒虽然心中不爽,但这次却不敢大意,因为这几个人当中为首的一个居然穿了一身道袍,另外几个也拿着各种各样的符纸法器,显然是要进城去给哪家达官贵人免灾祈福的。

    清元国是没什么道人的,更多的是密禅宗的和尚,所以物以稀为贵,每年年关之时能请道人祈福反倒成了富贵人家的一种身份象征。道人之中也许有混吃骗喝的,但那些有钱人却依然乐此不疲。

    守城卒的顶头上司并不打算给自己找麻烦,草草地检查了几个人的身份牌和路引之后就放行了,守城卒看到其中一个人把城门外的小乞儿抱起来就向城内走,便打算上前去查问一番,却被小头目给拉回来,狠狠的一脚把他送到了一边。守城卒回头看到小头目扬起的拳头指缝里露出的一点银白色器物的一角,缩了缩头,躲在一边不再说话了。

    李冀梦到了爸爸,也梦到了妈妈,他从来没有像这次的梦境一样觉得对父母的不舍,以致于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醒,不要醒,醒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个梦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对梦境的奇怪心情让他自己也迷糊了,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却不像往常一样想着在梦里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李冀有一个习惯,每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时就会干一些让自己高兴的事,比如想像出一块红烧鸡腿让自己好好地啃上两口,吃饱之后再想像出一位漂亮美媚让自己好好地亲上两口……但是这次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在梦里努力地想着父母的样子,然而让他感到由心恐惧的是,眼前的影象越来越模糊。

    李冀努力地蜷起了身子,他想让自己睡得舒服一些,这样才不会让梦境跑远。这一举动并没有带来预期的效果,反而让他越发清醒起来。清醒的结果就是让他感觉到了冷,也让梦境彻底地离他而去。李冀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落寞,让他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身冷还是心冷。

    “嗯……”原本想骂一句粗口来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郁闷,却不料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哼哼。这时的李冀完全醒了过来,身体难受得要命,一会儿浑身发烫冒汗,一会儿却又感觉冷得要命,盖在身上的厚厚的被子仿佛不存在一般。

    李冀勉力睁了睁眼,却只看到一片模糊,而且喉咙也像火烧一样,又干又痛,嘴皮动了动,只勉强挤出一个字:“水……”

    “嘿,总算是醒了,草根,去弄点水来。”原来旁边一直有人守着,见李冀有了动静,便连忙向身边的人吩咐道。

    只听到一个孩子的声音应了一声,便跑开了,不多久李冀就感觉到了嘴唇上传来的凉意。冰凉的水从嘴里流入身体,让李冀的身体感到一阵轻松,思维也清晰起来。

    这么多天以来的一幕幕重现在李冀的脑海里,虽然仍有一点不真实的感觉,但是再看看现在躺在这儿的自己,随遇尔安的性格还是让他接受了现实——不管怎么说,能活下来是最好的,新的世界,新的身体,新的生活,这些还是老老实实地面对吧。

    三天后,守城卒又看到了道人领头的那群人,只是人群中多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不过这次守城卒学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了。

    通过几天的接触,李冀对这一行人已经有了一些了解。领队那个道人打扮的叫何存,这次来北风城是为救治一名大官家的公子。李冀对道士治病很是怀疑,总觉得是烧符水乱喝那种,不死人就是祖上积德了,不过听草根说这个何存的医术很高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再来就是这个草根了,李冀虽然觉得自己一个拥有二十多岁心灵的神奇儿童与这么一个小屁孩很有些代沟,但是听说当初是他一力要求救自己的,心存感激的李冀便决定好好同这个救命恩人打好关系。可惜让李冀自尊心受到伤害的是,自己似乎太自作多情了,草根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队伍里的其他人都是随着何存一道进北风城办事的,年关将近,买的东西也多,所以原本不需要太多人的一次医治任务就有了一大堆地跟班。

    据何存说,救李冀是一回事,但收不收留他却不是自己能做主的,这件事要请示张一平天师,交由大家公议之后才能决定。

    居然还有天师,李冀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犯晕,这不会是和张角一样搞的邪教组织吧。就算只是普通的道人组织,但是李冀也觉得头大——要生存还是做道士,这是个问题。

    何存他们住的地方在靠近明宋国的清元边境,所以需要赶十多天的路,这让身体刚刚恢复一些的李冀觉得吃不消。所幸的是现在的李冀吃得饱,穿得暖,自然也不敢有太多的奢望,咬着牙坚持了下来。这期间那个不爱搭理李冀的草根却主动扶着他走了好一段路,又让李冀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面冷心热。

    “到了。”草根既不兴奋也不热情的两个字,让李冀有了一种到了天堂的感觉。印入他眼中的是一个能容纳几十个人的小村落,看来这帮人还真是混得不错。

    “何存,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呀,路上还平安吧。”悦耳的声音让李冀收回了对村子打量的目光

    “托道师的福,路上还算平安,该买的东西也买齐了。”何存恭敬地回答道。

    李冀顺着声音看过去,当他看到说话的人时,眼睛就定在那儿,不再离开了——美女呀。

    以李冀的审美观来说,出现在眼前的年轻女子绝对称得上美女,虽然以前他的狐朋狗友们经常嘲笑他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就好意思对女人评头论足,但李冀很相信一句话: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以前上网的时候,什么漂亮妹妹没看过?别说现在眼着这样穿着朴实的,就是穿得再华丽的,甚至是什么都没穿的,李冀也都看过不少。

    这时的李冀第一次对自己小孩子的身份感到满意,换成以前,他是绝对不敢用这种直勾勾的眼神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的。在何存等人的眼中,这个叫李冀的小孩子用这样纯洁、清澈的眼神去看道师,脸上还流露出会心的微笑(其实是淫笑……),这孩子一定想到了他失散以久的妈妈吧。

    如果李冀知道了何存的想法,他绝对不会骂何存白痴,他肯定会大受启发地扑上去,向眼前的美女索要一点母性的关怀。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当年轻女子看到队伍中的李冀时,脸上的笑意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附带着说出来的话都有一种冰凉透心的感觉:“何存,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当初我们大家可是公议过的,任何人不得随意带外人到这儿来,你若是没有充足的理由,别怪教规无情。”

    何存等人对这位女道师特别恭敬,或者说还有一些惧怕,这样的气氛也感染了李冀,让他不得不收回自己放肆的目光,小心地看着地上的积雪,脑袋里却在想:先辈们果然说得对,女人是老虎。

    何存三两步走上前去,低声地向女道师说着什么。李冀虽然在一边听不清楚,但是看何存时不时回过头看看他再继续说,以及女道师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就知道是在讨论他的去留问题。

    李冀有一些紧张,他完全没有死过一次就不怕死的觉悟,相反他现在更珍惜自己的小命。如果这些人拒绝收留自己,他实在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何存说完之后便站在一边等待女道师的指示,余下的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出。李冀也完全打消了刚才那些古古怪对的念头,怀着一种高考揭榜的心情在一边等待着。

    “好吧,都和我一起进去,先把他安顿下来。”听到这句话松了一口气的李冀却很快又把心提了起来,“这事得找天师商量,我也不能做主。”

    众人应了一声,何存便走过来,对李冀说道:“等一下进村的时候千万要跟紧了,村口有周咏道士布下的防御阵,走错了可是会有性命之忧的。”

    布阵?这帮道士的新鲜玩意儿可真不少。李冀正愣神间,跟上来的草根不由分说,一把抓着他就跟上了何存。

    李冀这才发现,整个小村落的周围都有不少的树木,地上的大石也不像一开始就在那儿的,看来还真的有什么阵。想到这里,李冀不敢大意,一步也不敢离开草根,紧紧地跟在何存及女道师的后面。

    当进了村子之后,李冀略略算了一下,原本几十米的距离,一行人七弯八拐走了十多分钟。

    女道师这个时候转过身来,向何存说道:“你跟我一起去向天师禀报这次去北风城的情况,然后再请示一下这个孩子的事。”

    说毕,又转向其余的人说:“你们把各自采买的东西交到段星空道童那儿去,让他分类锁入库房。还有你,草根,这孩子是你要求带回来的,那他就暂时和你住在一起,你先带他去安顿好。”

    看到女道师同何存离开,剩下的人都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同李冀寒暄了几句,表示了一下关切之情便各忙各的去了。

    草根见大伙都散了,拉着李冀便向村里走:“走吧,既然你的事交给天师处理,他一定会收留你的。我们先去段大叔那儿领一些你过冬的被子。”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呀?长得那么漂亮,却又凶又恶。”李冀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草根连忙捂住李冀的嘴道:“别乱说,那是王真道师,专门负责我们这儿的戒律和教规的。你的话要是让她听到,非吃苦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