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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赌约

    关于东方荀的传闻孔学礼知道不少,可他并没有真正见过这个九大宗师之下的当世武林第一人,所以那名背着巨大木匣的老秀才到底是不是有着“诛心秀才,杀人笔”之称的东方荀,他也并不清楚。

    “你先我先?”老刘头儿望向老秀才问道。

    “我先就没你什么事啦。”老秀才笑道。

    老刘头儿翻着白眼道:“切,就你能!老头子我也不是吃素的,别说我占你便宜,你我同时出手,谁杀得少今后就别打李牛他娘的主意。”

    老秀才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

    可他身后瘫坐在地上的老铁匠不干了,吼道:“两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先前怎么不出来赌?都憋着看老子笑话是吧?先说好了,老子可没答应,事后该抱还得抱,该亲还得亲。”

    老秀才看了眼老刘头儿,说道:“趁人病要人命,要不咱先弄死他算了,免得他仗着一身横肉,每天在李牛他娘面前装男人。”

    “我看可以。”老刘头儿也笑眯眯地看了过来。

    “……”铁匠愕然。

    “闭嘴,都想当我爹是吧?告诉你们,不把你们那如花似玉的孙女嫁给我当媳妇儿,想都别想!”嘴里包着一大口馒头的李牛含糊不清地说道。

    接着他笑容谄媚地看着老刘头儿说道:“是吧?刘叔!”

    老秀才和老铁匠膝下可没有什么孙女儿,当即就将愤怒的眼光投向了老刘头儿。

    老刘头儿顿时感觉背脊一阵发凉,也打着太极说道:“好说,好说,这还得看春燕同不同意。”

    “来啦,都别说了,今日守不住边城,说什么都白搭。”铁匠指了指前方黑压压的一大片正在极速冲杀而来的西辽骑军说道。

    老刘头儿转身用脚在地上划了一条横线,大声说道:“过此线者——死!”

    老秀才嗤笑道:“这话虽然有几分英雄,但也不要老是学人家小胖嘛,而且自你嘴里说出,却是少了一些气势。”

    说完他将背后木匣取下放在身前,轻轻打开木匣一角之后手指一抬,一支狼毫长锋自那木匣之中应指飞出,迅速在他身前划出了一条近百丈长的横线,与老刘头儿先前所划那条线正好平齐。

    他大声说道:“在下东方荀!过此线者——杀!我说的!”

    运气发声,满场皆闻。

    孔学礼和寇重山等人顿时脸现苦涩,暗道:“完了,怕什么来什么,有此人在此还打什么,拍拍屁股走人算了,免得被他惦记上了,那就想走也走不了啦。”

    朝寇重山递了一个眼色,孔学礼悄然离去,寇重山也趁着多喆注意力全在那两位老人身上,急忙率领着聚武堂手下众人静静离开,连招呼都懒得打一个,反正多喆二人对他不满已久,对方生死他也懒得去管。

    此时的多喆早已双眼血红,已经死了这么多兵马,现在收手是绝无可能了,他大手一挥,喝道:“全军出击,血洗边城!”

    顿时,他手下剩余的六千兵马尽数而出,朝着边城潮涌而去。

    当屈突邛赶过来想要阻止他时已然晚了,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多喆挥舞着长刀,率军朝那一短一长两条横线冲去。

    看着眼前大军近在咫尺,老刘头儿搓着手看了眼老秀才,兴奋地说道:“哈哈,来了,这把老骨头二十几年没动过了,今天得好好松松筋骨了,老秀才别硬撑,不行了就跑,有我顶着呢。”

    一身酸儒打扮的东方荀也不回答,只是笑了笑,默默将身前木匣完全打开,整整一大匣子毛笔整齐地排列在里面,长短不一,粗细不同,足有上百支之多,虽然数量很多,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其中的每一支用料都极其讲究,许多笔杆之上还篆刻有一些人名或诗句,看上去很是文雅。

    东方荀双手平摊向上一抬,那匣中百余名笔瞬间离匣飞出,每隔两尺沿着先前他所划出的那条百丈横线笔尖朝外,一字排开,悬浮半空,乍是壮观。

    一旁的老刘头儿见到这阵仗,心中明显有些发虚,嘴里嘟哝道:“笔装得多就了不起呀?”

    东方荀笑道:“我这匣子就是用来装笔的,不多装点怎么显得出我的厉害,哈哈,你我有约在先,不许赖账。”

    话音一落,百余支飞笔带着阵阵尖啸,朝着前方大军激射而去,挡者披靡,无论是甲胄盾牌,还是战刀长矛,遇到这些看似脆弱的飞笔,皆是触之即溃,瞬息之间便刺透了数百骑的身躯调头飞回,依然悬停在那一线之上。

    老刘头儿眼睛瞪得滚圆,瞬间击杀数百骑,这还怎么比?但话已出口,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线不线了,不等前方大军越过横线他便飞扑而出,冲入了大军之中。

    只见他右拳一出如白虎啸天,左拳一扫如青龙探爪,一时间罡风猎猎,拳劲震天,他如虎入羊群一般,身周二十丈之内不论是士卒还是马匹全都被他轰上了半空,落地之前早已气绝身亡。

    东方荀见识广博,立刻看出了老刘头儿的拳法来历,心中也不禁有些震惊,没想到这消失已久的白氏军拳竟然在这里现世了,看来这老厨子的来历不一般呀。

    眼见老刘头一阵狂杀,斩敌的数量已不输自己,东方荀立刻收敛心神,操控着飞笔开始继续杀敌,他可不愿输给了老刘头儿,毕竟张寡妇可是最中意他这个老秀才的。

    六千大军在他二人眼里哪里有半分威胁,他二人如同割麦子一样的收割着一条条人命,生怕比对方少杀了一人,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六千大军竟被他二人杀了个干干净净,伏尸遍地,血流成河,可怜那多喆身为堂堂大将,竟死在了乱军之中,连尸体都不知在哪里。

    看着前方这一幕,吕飞张着嘴巴半天都合不拢,“这——这也太猛了吧!”

    最终老刘头儿还是没能抢过老秀才,少杀了两百人。

    他忿忿不平地叫道:“不算不算,这赌约老子不认,老子只有两个拳头,你却装了那么多笔,有本事你也只装二笔来与我比比!”

    “……”东方荀满头黑线,连翻白眼,竟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