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瑞德我就是靠谱的老大，成为我的军师吧！”
“口说无凭，有本事亮拳头呀！”
“瑞德，我们的组织绝对是潜力股，加入我们吧！”
瑞德听到这些人的话，笑容的弧度都低了下来：“杨大师，您看。他们都想让我加入，因为我能给他们带来利益。”
“我以后会找不到归宿，您在开玩笑吧。”
“现在赚钱的行业我都有涉猎，就算是异能者之中，我也是最有钱的一批！”
“金钱、权势我都攥在手中，为什么我怎么可能走到人生尽头，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杨帆笑道：“难道不是正因为这样，你才会孤独终老吗？你自己也很清楚吧。”
“……人生走到尽头，我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吗？”
瑞德年少开始独自一人闯荡，对于情感的需求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他只是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或者异能者组织，能让他能够作为一个孩子不用担惊受怕就可以了。
“倒也有，但是没有一个出生了。”
还没出身？他还能坚持到那些人出生成长到能够依靠的时候吗？
瑞德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而且，那些人也只是因为从小被你培养，你对他们是作为工具的依靠，你到人生尽头，也没有感情的依托。”
真是可怜……
饶是毛小青都忍不住露出同情的神色，一个人活了那么多年，没有任何感情上的依托，孤独的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
只要作为人，总需要友情、爱情、亲情填充身体，否则一颗心脏空无一物，和只有一具躯壳行走在人间有什么区别？
都说身体机能正常才是人活着的象征，但是连一份感情都没有的人，才是真正的行尸走肉！
“……我明白了，多谢杨大师指点。”
瑞德起身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想要离开这个让他黯然神伤的地方。
至于未来他会选择谁培养成工具，瑞德已经不在乎了。
只要不知道答案，瑞德心中还能抱有一份对真挚感情的期待。
“留步。”
瑞德抬头看向杨帆，眼中闪过疑惑。
配上他本就苍白的脸庞，羸弱的身体和萧瑟的侧影，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都提起了怜惜之情。
“杨大师，请问还有何要指教的。”
“我还没告诉你方向吧。”
瑞德愣住道：“您不是已经告诉我答案了吗，宛如行尸走肉般的一声。”
“那是我看到的你原本的一生。”
“难道说，我的未来还可以改变？”
杨帆点点头笑道：“当然！不过你需要付出的同样很多。”
瑞德重新坐在杨帆对面，目光诚恳道：“杨大师请说！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给您！”
杨帆笑了笑没有说要瑞德给他什么，转而开口道：“在你心中，你最爱的还是你的父母。”
父亲？母亲？
瑞德目光有一瞬茫然。
这两个对他来说太遥远了，别人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而瑞德自己同样不愿意回忆。
“杨大师，您看到了我的过去，您应该知道，我过去遭遇的苦难都是因为父亲和母亲的失职。”
“父亲带给我阿普利亚这个罪恶的形势，让我从天堂坠入地狱。”
“母亲在黑街的挣扎，让我对其他人彻底失去了信任。”
“如果没有成为他们的孩子，我或许会是一个普通人，不会经历这些苦难！”
“您竟然对我说，这两个罪恶之源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能接受。”
瑞德说着眼睛里涌出泪水，杨帆递给他一张纸巾，继续道。
“但是在你记忆里，最美好的十二年也是他们给你的。”
“过去就是过去，已经一直活在记忆之中，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难道你要否认，在你心中最遗憾的，就是父母没能在你十二岁生日那天为你共同庆祝？如果你的父亲没有出意外，你……”
“杨大师，别说了！”
瑞德猛地起低吼一声，他眼中满是愤怒和悲伤交织的情绪。
“杨大师！我想请您为我解决这个问题，并不想听您说教！人生没有如果！”
杨帆看到瑞德气到颤抖的双手，也有些无奈。
没想到对于瑞德来说，过去已经成为禁忌了，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回忆。
“你想要的稳定的感情，就是想从别人身上找到父母能带给你的温暖！”
“你选择的老大，不是像你父亲一样强大有谋略的男人，就是像你母亲一样坚强有责任感的人。”
“并且这些人都对你宠爱有加，是他们的感情让你产生了回到过去的感觉！”
杨帆继续道，但是瑞德听到这里已经咬牙握紧了拳头，转身决绝的离开。
背影依旧是那么萧瑟，明明是纸一样羸弱的身体，却让人觉得他的背影无坚不摧。
并非是瑞德毫无缺陷，而是他主动舍弃了和别人建立感情的可能。
过去、回忆、亲情、爱情、友情，这些都是会影响他发挥的因素，他不需要！
只是扪心自问，他也知道他过去的老大身上都或多或少会有自己父母的影子。
但是杨大师有一点说错了。
他已经不爱他的父母了!
瑞德已经在走到看热闹的人群边缘，他沉默片刻还是停下一瞬。
“杨大师，谢谢您为我算的这一卦，我之后不会找那样的人当老大了。”
瑞德说完就准备离开，只是面前闪现一位穿着青衣手持长枪的女侠。
“毛小青，您好，有何贵干。”
“他算的卦，还没有出现瑕疵的时候，你不听他说完吗？”
“我听说过您的名字，但是这件事要不要听下去是我的事情，您应该管不到吧。”
管不着？
毛小青闻言眉头微皱，但是想到少年萧瑟的背影挺直了身子站在原地。
“杨大师的名声在外，不可能因为你的不愿意，就让他的风评出现黑点。”
瑞德咋舌一声，重新坐在杨帆对面。
毛小青硬要拦他，他肯定没有离开的可能，那不如坐下听听杨帆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