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
哪怕再差的学校，若是有个状元，那地位还不嘎嘎上涨？
简单粗暴。
就像前段时间的17岁的中专天才少女，横空出世。在世界赛崭露头角，名列前茅。凭借一己之力便带火了毫无名气的母校。
但。
说着简单，何其难？
莫说X省近80万考生，光是Z市都有数万人了。
L中自建校以来，从未出过状元。
几年前出了位榜眼，已然全校庆祝。可见这有多难。
叶琛看了眼面前沉稳中带着几分锐利的学生，沉吟半晌，缓缓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
楚星宇没有自报姓名，也没有自大的道自己就是未来的状元。
但有一说一，L中最有资格说这话的，也只有他了。
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额，虽没这么夸张，但也差不多了。
你可以说他狂，但这何尝不是一种自信与担当？
“我会多将精力放在语文与英语上，争取不再被其拖后腿。”
楚星宇如是道。
他的成绩确实很猛，理综已然无限趋近于满分，唯一的突破口便是文科了。
恰巧楚星宇的英语不怎么好，常年保持在135至140间。
这才导致他始终低隔壁K中几位大佬一头，难以寸进。
只要将这两科拔上来，他便再无弱项。
听闻此言，老头子终于是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拍了拍楚星宇的肩膀，叶琛道：
“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有空，记得多去放松一下啊。”
“嗯。”
……
此时的4班。
教室内传来嘈杂的拖动声。
不过没一会儿便安静下来了。
才刚搬好桌椅，陈景航便急匆匆地叫住徐沐歆。
“快快快！趁现在没什么人。”
看着陈景航目光灼灼的眼神，徐沐歆不由有些闪躲。
“这么急吗？”
“等不了一点，再憋着要炸了。”
“哦……”
徐沐歆四处瞄了瞄，见班里没多少人。但还是低语道：
“在这不好吧？”
“怕什么。”
陈景航理直气壮。
二人来到小角落。
接下来自然是惊心动魄的……对答案了。
真是，怎么搞得跟偷那啥一样。
徐沐歆取出所有考试试卷。也不问，直接递交到陈景航手上。
他信手接过。
别小看这玩意，可不比考试轻松，甚至更为刺激。
而在没答案的情况下，徐沐歆的就成为标答了。
陈景航下意识先拿起物理卷。
但想了想，他又将之放到了最下面。
强者总是压轴登场，留个悬念也好。
依次排开六张试卷，陈景航便开始对答案了。
而徐沐歆则是在一旁，偶尔插上两句。
“这题呢？上面没答案啊。”
“有的，我写在草稿纸上了。”
“哦……”
不得不说，对答案还真是件且痛且快乐的事情，过程可谓是坎坷至极。
遇到对的还好，皆大欢喜。要是犯了低级错误，某人直接化身红温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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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好脾气的徐沐歆都有些气急了，只好掐着陈景航一块软肉，以此泄愤。
某次估计是掐的大力了，陈景航握卷的手颤了颤，倒吸一口凉气。
“嘶……痛啊！”
陈景航作咬牙切齿状。
掐人是女生的天赋技能吗？
终于理解冯磊手臂上的淤青是哪来的了。
“谁叫你粗心大意！”
徐沐歆气鼓鼓反驳。
当然，她暗地里还是悄悄地给他揉了揉，好像真怕弄疼了他。
答案对的很顺利。
总体来说还算不错。
虽略有瑕疵，但好在没有出现太大的意外，一切皆在陈景航的预料中。
“还好没挂科，不然就寄了。”
陈景航放松的仰靠在冯磊的椅子上，脸上重现笑容。
“哼，你还好意思说。”
“徐老师教训的是。”
徐沐歆嘴上不客气，但由衷地替陈景航高兴。
弟子有成就，她这个老师也很有成就感的好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徐沐歆翻了翻试卷，“你好像还没对物理啊。”
闻言，陈景航也是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嘿，好戏登场了。
正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从后门进来的廖一轩。
不由眼前一亮。
“老廖，”陈景航招了招手，引起后者的注意。
“怎么了？”
廖一轩来到陈景航面前。
他有些疑惑，但想必陈景航也是有事相求吧。
“我们在对物理答案，你要一起吗？”
陈景航道。
他还记得，廖一轩在一段考考了90分，仅次于徐沐歆。
对答案，多个人，多份保障。
“哎，这样？”
廖一轩一愣，还以为是陈景航找他问问题呢。
其实自从开学那事，他总是对陈景航心有愧疚，故而几乎不会拒绝陈景航的一切要求。
即使花费一些自己的时间，他也愿意。
不过只是对答案，这根本不算什么。
“好。”
很快，三张同样的试卷被摆在桌面上。
唯一可以用来区分的，便是廖一轩的试卷上全是演算过程，而徐陈二人的则十分干净。
但估计是桌子有些小，陈景航将自己的卷子拿回在手上。
先对单选题答案。
廖一轩：CDABADC
徐沐歆：CDABADC
两位大佬的答案完全一致。
这才是常态。
陈景航也看了眼自己的试卷，发觉无误后，对着徐沐歆点点头。
而后便是多选题。
当然，最不想让人遇见的事情发生了。
廖一轩：AC BCD AB
徐沐歆：AC BCD AD
是的，问题出现在最后一题。
看着自己的第十题，陈景航眼中露出复杂的神情。
果然如此吗？
B、D是矛盾选项，这是陈景航早就算出了的结果。
没成想照进了现实。
两位学霸很快开始争论起来。
“不对，不对……B选项是建立在A减速的过程中，B先停下来了。
“而我算过，后者的位移小于√3/4，所以B选项的大前提是没有问题的。”
廖一轩指着题目，皱眉道。
即使是有些小社恐体质的徐沐歆，在知识的诱惑下，居然也短暂地克服了困难。
“但是 D 也说得通啊。嗯，当小球恰好第一次上升到最高点时，也可以求出简谱运动的周期……”
徐沐歆迅速提出自己的见解。
“照你这么算，后面一个条件就没用了……”
廖一轩据理力争。
二人讨论着，半晌没个结果。
而陈景航只是静静注视，并未发言。
过了片刻，二人相继沉默。
他们始终觉得自己没错，却又短时间无法推翻对方的观点。
毕竟考试就这么点时间，做不出来很正常。
也可从侧面看出，这道题的难度之大。
而徐沐歆没有忘记陈景航的存在。
在思考无果后，她便拉拉陈景航的衣角。
“陈景航，你，嗯？”
看了眼徐沐歆，陈景航缓缓道：
“也许，我是说也许啊……”陈景航摸了摸鼻子，露出古怪的神情。
“你们说的都没错呢？”
“啊？”
闻言，廖一轩与徐沐歆皆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都没错，是啥意思？
B、D，这明显是矛盾选项啊。
难不成……
陈景航不再做过多的解释，而是用事实验证自己的猜想。
言罢，他将试卷对折，露出自己的答案。
AB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