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徐沐歆也没这么夸张。
估计是这妮子睡眠质量太好，黑眼圈几乎没有。
皮肤也嫩，白皙细腻，能掐出水来。
但，那种疲惫是掩盖不了的。陈景航能明显地察觉到，女孩往日那亮闪闪的眼眸都黯淡了不少。
“你想啊，既然工资涨了一倍，是不是应该稍微给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
“但暑假本来有两个月的。”女孩反驳道。
她的意思是，本来要兼职两个月，现在由于补课的原因，少了一半。
恰好工资涨了一倍，一个月就顶两个月了。
陈景航无奈扶额，“去工厂拧螺丝，尚且单休，没有必要这么拼吧？”
“我只是想多赚一点钱。”女孩小声道。
在陈景航面前，她没必要隐瞒真相。
之前为了维持四人小组关系，她买了一台手机。付钱的时候，她可肉疼了。
好在结局是美好的。
“你……没有急用钱的地方吧？”
联想到女孩家里的状况，陈景航心中陡然一紧。
“没有。”
“真没有？你千万不要瞒着我。”
“真没有。”
女孩举起嫩如青葱的手指，乖巧地发誓。
陈景航松了一口气。
他也是出过社会的人，他当然知道一些很现实的道理。
虽然很多人看不起物质的爱情，但还是那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不可否认，适当的物质确实能提高二人的幸福指数，也能解决99的问题。
暗暗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毕业后他要有所为，起码要让二人的生活提升一个档次。
“本来准高三课程就紧，担子重。你还要参加竞赛，现在又要兼职，身上的压力太大了。”
“偶尔，也要给自己补充一下能量嘛。”
他放缓语气，“要不这样吧，也不多休息，每周日给自己放放松，怎么样？”
小卖部好就好在人流量小，孙静婉一个人完全足够了。
况且，就一天。
感受到陈景航的关心，女孩心中暖暖的。
她轻声道：“怎么放松啊？”
“让你不学习，你肯定不乐意。”陈景航摸了摸下巴，道：“这样吧，要不咱周日就不去兼职了？”
徐沐歆没有再反驳，转而疑惑问道：“啊？那我们去哪？”
“图书馆。”
……
几天后。
还是那个众老师开会的校长办公室。
此时此刻，两个老头子正坐在茶桌前，闲聊着。
叶琛倒掉温润泡的水，边醒茶边道：“老李啊，你那边怎么样了？”
李正阳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道：
“嗯，预赛通过率有百分之70多。”
预赛的通过率约摸在35左右，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惊喜吧。
“至于竞赛班，目前来说还算不错。”
叶老头子顿时听出了话里有话。
“哦？是出了刺头吗？”
“也不算吧……”
李正阳有些犹豫。
毕竟，那俩看似不走寻常路，但至今为止还没有出过什么纰漏。
就连他一开始不看好的陈景航，也通过了预赛。
虽说预赛没有颁布成绩，仅出了一个通过与否的名单。但从陈景航的排位来看，这小子已经挤进中上游了。
“就是有俩学生……嗯，说是自学比学校统一教的好，说啥都不愿意留下来。”
“谁？”
“徐沐歆和陈景航。”
“哦，他俩……”
突然间，叶琛端茶的手一顿。
只因他想起陈景航与他说的一句话：“起码，在学校里不会。”
好家伙！意思是在校外我就管不了你们了是吧？
你小子，在这么危急的关头，还懂得给自己留出路，还真是……
“老叶，你咋了？”
“没事。”
叶琛回过神来，淡定地给李正阳倒的一杯茶。
片刻后，他转移话题道：
“话说陈景航这小子，这次考的还不错。”
作为一名普通学生，能入校长的法眼，陈景航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说着，叶琛将一些数据摆出台面，贴着桌子划过去，估计是专门让人分析过的。
指着“进步”一栏，他道：
“老李啊，你说，陈景航他是不是有点像王志远？”
“王志远……附中那个？”
“是啊。”
王志远李正阳倒是听说过，但他不关心这些，他只看数学。
“是块竞赛的料。”
“一年进步270分！他可不止适合走竞赛。就算是普通高考，也很厉害啊。”
为何叶琛老是说陈景航像王志远？因为这小子真的是艺术班出身。
不同在于，这小子在高一的下学期就觉醒了。
从440到640，他花了8个月的时间。之后，他更是势如破竹，一举打破700大关，站在整个Z市的云端。
据说觉醒前，他很爱玩游戏。
小道消息称，他的动力源泉……是某个学姐？
有点离谱。
闻言，李正阳不禁扬了扬眉。
他是真的不怎么了解陈景航，想了想，他从桌子上拿过那沓专属于陈景航的资料。
第四次月考
考生编号： 0220200110
班级：高二四班
姓名：陈景航
语文：110
数学：142
英语：105
物理：925
化学：825
地理：78
总分：610
排名：92（理科）
总分不可谓不高，但李正阳毕竟是带竞赛的，他见过的天才多了去了。
“610分，嗯……还行吧。但这个数学才142，感觉考联赛有点悬。”
他的评价中规中矩，并没有夹杂个人想法。
叶琛却只是笑笑，淡定地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你往前翻一翻。”
“咦，怎么没有第三月考？”
“哦，他没考啊。听说这小子是为了补竞赛的短板。”
“……”
再往前一翻。
第二次月考：537
第一次月考：396
饶是淡定如李正阳，也是有些惊了。
“这个进步速度！”
叶琛好像很喜欢看他震惊的模样，故而又抛出一雷：
“还没完呢。他去年期末考试，你猜多少？”
“……别卖关子！”
叶琛呵呵一笑，“201。”
李正阳的眉心一跳。
200……蒙都不至于吧……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陈景航的进步速度，确实与王志远有几分神似。
他再次将目光投射在几张纸上。
正在这时候，他目光一凝，眉头瞬间紧锁起来。
整个人狠狠地一抽，他像是发现了什么。
指着其中一组数字，他不自觉放大了声音：
“不对……不对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