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检测到玩家精力值低于1，请迅速停下休息！
——若是玩家执迷不悟，将会受到极大的危险！
——警告！警告……
系统的声音极其刺耳，比之过去，好似夹杂着某些情绪在内。
要知道，系统向来是“风轻云淡”的，能让祂如此急切，显然局势已然濒临崩溃。
祸不单行的是，括号内的数字同样在变化着：
（60min）→
（80min）→
（100min）……
肉眼可见的，每隔数十秒，便增长20分钟。
这意味着……严重的后遗症。
与此同时，猛烈至极的副作用来了。
像是中了一枪，陈景航身体猛地一抽，继而是剧烈的咳嗽。
好在没呛出血。
虽说名字里都带着“航”，但他毕竟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并没有屠龙的能力，身体扛不住也是理所当然的。
随即，便是极强的眩晕感，无力感，挫败感，虚脱感，相继涌上心头。
头晕，目眩，恶心，耳鸣。
最难受的，是大脑像是被塞进了浆糊，难以思考。就好像连续熬了一个星期的夜，大脑完全宕机。
艹……难道就要止步于此吗？
路已然成型，无非在于你走不走。
时间还剩下不到十分钟，而他的过程，也只剩下不到10行字符。
问题是，就算是巅峰状态，要想完成这个目标，同样不易。
更何况是当今状态。
现在，最优选择，是直接交卷，或者说趴下，静候考试结束。
不过是多几分罢了，有必要将自己逼到如此绝境吗？
……
眼中泛起一抹决绝之色。
大不了硬扛十分钟，17岁的身体抗造能力一流……这几分，他说什么都要拿下！
有些颤抖地握住笔，他牙齿都在发颤。
头脑几乎一片空白，完全丧失思考能力，凭借着最后一丝清明，机械式地上手。
落笔。
好在他尚且记得过程，已经死死地烙印在大脑之中。
……
最后一行：
由BT/CT=
sin∠TMB/sin∠TMC=
sin∠BMK/sin∠CMK=
（BK/CK）·（CM/BM）=
2CM·BK/2BM·CK
证毕。
“铃铃铃铃……”
“请考生即刻停笔，现在开始……”
“啪！”是笔摔落的声音。
叮！
——记忆力+01
——精力值：255→04（260min）
——警告！警告……
12月的五汉，室内温度只有10几度，陈景航却出了满头的汗。
紧绷的弦终于得以松懈，随即是昏天暗地的眩晕感袭来，还裹挟着无尽的疲惫。
眼前一黑。
……
再醒来，已经是在床上。
——精力值：255
嗯？完全恢复了？
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徐沐歆焦急的眼神以及老郭紧皱的眉头。
“你醒了？”
老郭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关切。
才刚说过要替李正阳照顾好陈景航，结果一个不留神，这小子就晕倒过去了。
“我，这是哪？”
他想起身，却被徐沐歆阻拦了。
“现在在酒店……你累了就躺下吧。”
女孩的俏脸上少了一分往日的娇憨，多了一分担忧。
陈景航这才发现，自己被子里的手一直被牵着。
不过不知为何，往日的冰凉感并未传来，估计是牵太久了，二者的温度好像已然持平。
“我……”
陈景航闭上眼，回想了一番。
像是喝断片了，大脑里出现了一段记忆空白。
他只记得最后一幕，便是“证毕”。
“你在考场晕倒了。”老郭解释道，“不过好在问题不大，医生说了，只是过度疲劳，稍微休息片刻，就行。”
记忆这才缓缓浮现，在脑海中连接。
“好的，麻烦老师了……”
“没事。”
徐沐歆又心疼又难过。已经不在乎外人在场，她双手扶着陈景航的手臂，柔声道：
“我去帮你打包一份饭吧，你在这里等我……好好休息。”
一整天了，现在是下午5点，陈景航连午饭都没吃。
“嗯。”
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陈景航心中暖暖的。
随着关门声响起，老郭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看了眼装作若无其事的刘俊杰，后者不禁打了个哆嗦，忙打着哈哈，摆手，找了个借口润了。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
“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这几天早就生病了，却没有提前和我说？”
刚才女孩在场，老郭也不好问话，害怕徐沐歆担心。
若是陈景航仅仅是普通的疲劳过度，他倒也没这么紧张。
但回来的途中，他分明看到、摸到，这小子已然满头汗水，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甚至还伴有低烧。
考个试，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没有，”陈景航摇摇头，老实道：“就是考试太专注，一下子没注意，精力耗尽了……”
这句话倒是一点没说谎。
“真的？”
“是。”
“嗨，你小子……”老郭扶额，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你说他勤奋吧，又有些勤奋过头了。责备他吧，倒也说不出口。
犹豫几秒，陈景航小心翼翼道：
“老师，您……没将这件事情告诉李老师吧？”
“没有。”
时间不允许，老郭倒也没来得及通电话。
陈景航忙松了一口气。
自己出事也就算了，可别把远在粤省的老师也吓到了。
“那，还请老师别戳穿我，少一个人担心是一个吧。”
老郭就这么看着他。良久，才点头。
其实于情于理，他都该通知老朋友一声的。奈何陈景航出于好意，而且语气恳切，他也不好拒绝。
“好了，那就这样吧，”老郭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反正这两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用到处乱跑。等到最后一天的闭幕式，你再去，也来得及。”
“好的。”
勉强起身，陈景航道：“老师慢走。”
老郭摆摆手，正准备离开。
末了他站在门前，突然停住脚步。
扭过头，他道：
“成绩固然重要，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以后还是别那么拼了，这样很容易让真正在意你的人担心。”
难以察觉的，老郭的老脸上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尤其是那个与你同行的女孩，你是没看到，她刚刚都要急坏了。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在意你。”
“年轻人，还是要稳重一些嘛……”
陈景航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半晌，他道：
“知道了，老师，我下次不会了。”
……
（言语有些潦草，在准备几天后的伏笔。整整写满了一个本子，好几万字。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说，结尾不会烂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