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陈景航就没再尝试了。
来日方长，不差这一点点时间。重点还是多将精力花在学习上。有遇到特殊情况，再慢慢记录便是。
在到达第五个REM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整个世界在震动。
想必，是宿舍有人起床了。
但好在意识睡眠本就牢固，再加上有系统辅助，他倒也没被强行吵醒。
一直到自己的闹钟响起，陈景航才“唰”地一下睁开眼。
梦里学习？多少有点不真实啊。说出去谁信？
抬起左手，并无小皮筋。
好，确认已经醒了。
⑧念头通达，并不会出现梦醒后记忆被淡化的现象。
系统赛高。
在心中默默赞扬系统一句过后，陈景航迅速起身。
615对于高三生来说，已经很晚了。
不过就在他踏在地面上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脑袋昏沉。
这并非爆种的那种累，纯粹是用脑过度的疲惫。
虽说他真正算起来，也没学多久，但那也代表着大脑陪着他在爆肝，比之往常休息时间减少了，累是自然。
⑨打满五场擂台，会出现短暂的疲惫现象。
稍微有点副作用，尚可，陈景航表示理解。
换个角度想，如今的他真真切切地多得到了常人一倍的时间。
且不提物竞最近势头凶猛，他终于可以高考竞赛双修了。
……
来到教室。
英语早读。
纵使脑袋昏沉，有些头晕目眩，他依旧强打精神，强行短暂地压制困倦上涌。
只要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其实不少人都可以做到。
对此，前世时常上早八，乃至日夜颠倒工作的陈景航深有体会。
终于熬过了领读时间。
陈景航有些疲惫地坐在位置上，勉强振奋一下精神，接着背单词。
值得一提的是，这并不会降低记忆效率，只是会比较折磨。
冯磊不经意间扭头，便见到了分明没有黑眼圈却困得不行的某人。
他有些疑惑道：“陈景航，你咋这么困啊？”
“嗯？”
只消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冯胖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之色。
“莫不是……昨晚又与五指姑娘约会了？”
直到现在，陈景航还有空与他耍一下嘴皮子，“你这个‘又’字用的很传神。”
“嘿嘿……”
不过临近早读结束，陈景航终于是累的不行了。
这个副作用貌似有延迟，刚起床时稍微有点累，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但是越往后，越累，尤其是一小时之后，必须补充休息。
下课铃声刚响，像是被劲风割倒的小麦，学生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
这或许也是高中的一幅壮丽的场景吧。
陈景航便跟随着大部队，直接趴倒在桌面上。
在极为困乏的情况下，他几乎是瞬间就睡去。
不知是他太过累的缘故，还是系统故意为之，他根本没听到上课铃声。
直到大家都起来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第一节课的老师也走进教室，陈景航依旧没起来。
唐滠峰的课。
或许是高三换过课表的缘故，基本上每天的第一节都是物理课。
老班也懒得说什么“上课，起立”，作为班主任，他的课就没有学生敢睡觉。
显然，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要出意外了。
眼见隔壁的陈景航依旧还在睡觉，冯磊挠挠头。
正打算摇醒他，便见到老班将视线投了过来。
完蛋，来不及了！
不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老班只是看了陈景航几眼，停顿片刻，便挪走了视线。
“同为睡觉，好学生是通宵学习，坏学生是通宵上分”定理又生效了。
唐滠峰心想：既然陈景航选择睡觉，自然有他的道理。
学生有他自己的规划，还是莫干涉了。
况且，这孩子已经够累了，算了吧。
看见全过程的冯磊直接亚麻呆住。
不er，凭啥啊？
上课敢睡觉？你是生死难料：
要么荣获物理卷一套。
要么嘎嘎写千字检讨。
要么罚站到天荒地老。
反观陈景航呢？啥也不知道。
居然能无视一切，光明正大地在老班的规则线上横跳。
淦……这不公平哇。
难道这就是好学生的特殊待遇吗？
冯磊表示慕了。
直到下课铃声再次响起，系统才对他放开了权限，陈景航得以缓缓醒来。
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以及有些发麻的双手，陈景航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舒适度-100
睡眠质量+100
还是教室睡的踏实啊……
不过很快，他便有些敏锐的发现，窗外的阳光有些不对劲。
这太阳高度角……貌似，移动的有些快了……吧？
嗯？！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心中陡然一紧，猛地看向讲台上的钟。
816（第一节课刚下课）。
“我怎么睡了一节课？”
他这话像是自言自语，但其实是对着冯磊说的。
作为生死与共的同桌，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堕落，浪费宝贵的45分钟时间。
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冯磊有些无奈道：
“是啊……你为什么睡了一节课。”
“你还反问我了？”陈景航都要被气笑了。
“以前你睡觉，哪次不是我替你打掩护？怎么反过来就，嗯？”
冯磊却难得不直话直说，反而道：“儿子，你是不知道，刚才就你一个人在睡啊！这还是老班的课。”
“那你还……”
陈景航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对，就自己一个？
他的位置虽然偏僻，但只要老班想，随随便便便就能看清他的一举一动。
再加上冯磊的话。
换言之，老班分明看见了，却没管他。
“陈景航，你是不是逮住了老唐的把柄，不然他凭啥就不抓你？”冯磊脸色十分复杂。
物竞一事，只有那天徐沐歆说漏嘴提过一次，陈景航至今为止都还没有向冯磊等人坦白。
故而就算他已然知晓了前因后果，也不好解释，只好含糊其辞过去了。
有句话虽然中二，但放在此刻极为合适：在无人问津的地方努力，在万众瞩目的地方出现。
陈景航打算悄悄发育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