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州白虎城。
距离许川改造万北已经过去了十多天。
这段时间内，随着许川和王颜玉两人的物理加上精神教育，现在的万北已经对自己是许川仆从这件事情深信不疑。
毕竟，经过许川灵魂改造的他，已经成了一张白纸，连话都不会说了。
在一张白纸上作画，自然要轻松很多。
假如他还是那个刚被捉拿住的牧家中人，想让他诚心归附则是千难万难。
同时，在给万北洗脑灌输的过程中，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他的部分记忆并不像被洗掉了，而是如同被封印起来了一般。
例如如何说话这一部分，刚开始他只是会同婴儿一样吱吱呀呀说不出话来。
但只需短短十多天，现在居然能够如正常人一样流利说话，逻辑清晰，条理清楚。
因此，许川猜测，他打碎灵魂再塑造的过程，其实并没有完全产生出一个新的灵魂。
而是让不稳固的那一部分消失了，例如短期的记忆，或者印象不是十分深刻的事情。
而像如何说话，吃饭，走路这样坚持了几十年的事情，即使刚开始想不起来，但是一段时间过后就会自行恢复。
当然，除了这些基本的生活能力之外，如果还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能让人记得如同吃饭喝水一般深刻，那可能也能有些模模糊糊的记忆。
但总得来说，许川觉得自己这次的发现还是收获颇丰的，并将这种消除记忆的方法，命名为——《涤魂术》。
洋洋洒洒数千言，详细记述了如何通过打碎灵魂，然后重新修复的方法。
并且在未来，许川还将通过不断地实验，改造，推出一代又一代新一版本的法术。
“到了后世，这或许会成为魔修们都必须学会的一门法术。”
看着万北已经被训练得智力正常了，一行人终于要离开白虎城。
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赤明山。
没错，经过在城内的打听消息，金光寺的位置已经清楚了，就在吕州境内的赤明山上。
并且距离白虎城不远，仅仅五百多里。
如果不是要带着几个人，许川不需半天时间即可到达。
但是此次出行并非赶路，而是在游历过程中增长见识，体会天地异变之后的世界。
因此几人也乐得慢慢悠悠，不急不缓地朝着赤明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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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个村子，过去看看。”
在荒郊野岭行了几十里，终于看见有人烟的地方，几人提起了兴趣。
随着距离缓缓拉近，许川眉头一皱，“有妖气！”
其实灵气并无人妖之分，人引气修炼，妖也如此。
只是毕竟两者构造不同，因此吸收灵气之后，对环境产生的效果也不一样，例如灵气波动的走势不同，某个地方灵气浓度不一样。
因此，许川能够利用天眼，察觉这极其微小的差别，从而达到分辨人妖的效果。
其他修士，即使和他同为神通境的修士，如果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也决计分不出这样的区别。
“许大哥，有什么问题吗？”王颜玉有些紧张地问道，引得旁边的萧百数和万北也停下脚步，望了过来。
“无妨，进去看看。”眉头舒展，不过是觉得有些奇怪。
按照之前行走在荒野的经验来看，虽然天地异变，灵气出现后，不少野兽也得了好处。
但是这些成了精的兽类，依然遵循着自己强大的行为惯性，一般不会进入人类聚居地，而是依然生活在荒野。
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是神通境修为在身，胆气也足，也没什么好怕的。
村口有户人家，看着旁边杂草不高，估计有长期有人居住在内。
使了个眼色，萧百数点点头，上前问道：“请问屋内有人在吗？”
无人回应。
又是连叫三声，门终于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老者。
穿着粗布衣服，身材十分瘦削，背还有些佝偻，一副风残烛年的晚年形象。
见到几人，有些歉意地道：“老汉刚才在屋内供佛，耽搁了时间，望贵人不要见怪。”
他一看领头的许川年纪不大，身边跟着的王颜玉姿容出色，旁边还有两个打手似的下人，便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
“老人家供佛心真诚啊！”许川赞叹道。
他可不是无的放矢，刚才神识观察到，刚刚萧百数前去叫门时，老者正在供佛上香。
即使听到有人叫门，也是一动不动，置若罔闻，直到祷词念完，恭恭敬敬地插上三炷香，行完礼后才过来开门。
“供佛心诚，才有佛祖保佑，不然就是要遭难的。”老者回道。
“保佑什么？年年天灾，都有人流离失所，也不见佛祖保佑什么。”王颜玉想起了申阳的遭遇，有些置气地说道。
“小姑娘啊！可不能乱说，不能对佛祖这样不敬啊！”老者瞬间急了，连忙劝解道。
见老者变了脸色，王颜玉这才停了讽刺。
见此场景，许川有些奇了，乡野小民，能诚心成这样的，也是少见。
于是主动搭话问道：“老人家，你是为何要如此礼佛呢？”
“佛怜爱世人，只要诚心供佛，就能得到佛祖保佑。”老者理直气壮，“供佛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许川不死心，又问道：“那供佛又有什么好处呢？老丈你日日诵经上香，地里庄稼能自己长起来吗？”
“你这后生，要是供佛都像你这般为了求好处，那不诚心，佛祖自然不会保佑你。”老者有些不高兴。
又反复问了几次，许川才发现，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套，听得人昏昏欲睡。
见许川问了好些佛祖有关的问题，老者还有些兴奋，甚至开始向他们传起道来。
许川几人连忙摆摆手，离开了这家。
“这么诚心的信众，倒是少见。”萧百数少见地说了话，他自从跟了许川之后，一直少言寡语，很少说话，只是默默做事。
“再进村看看，如果其他人也这么诚心供佛，这个村子里必然有些猫腻。”
许川现在还记得，他用天眼查看出来的漫天妖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