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把那头老虎给打死了？”王颜玉听得入神，不由得问道。
“不是。”里正回答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还对当时的场景念念不忘。
“那法师口诵佛号，身后跟着一头色彩斑斓的猛虎。”
“那虎声威极盛，巨大无比，那腰就算是几个人合力环抱都未必能抱的下，爪子闪着凛冽寒芒，十分怖人。”
“但就是这么一头猛虎，居然像狗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那法师身后。”
“走到村口，那法师说他连续诵经三日，这恶虎已经心有所感，皈依佛门了。”
“有人大着胆子出来看，人多了围起来，那头恶虎居然像人一样，用一双后腿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向我们致歉。”
“虎目中还淌下两行热泪。大家都被这场景摄住，一时间都忘了说话。”
“后来那法师在村中讲法，周围远近的人都慕名前来。”
“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就是捐资建立庙宇的事情了。”
里正说到这，说的口干舌燥，但是丝毫不敢停，怕惹恼了眼前这个神人，让自己像那尊佛像一样化为灰灰。
“你还记得，那个法师叫什么吗？”许川突然问起，这段经历太过传奇，像是话本里写的一样。
如果不是当事人就在他面前，在生命危险下讲出，他是万万不会信的。
听到这个问题，里正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才有些不确定地回道：
“那法师后来很快就离开了，听后面其他金光寺的人说，他的法号似乎是？四空？”
“四空？”
许川心神巨震，又是这个名字。
他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听到这个名字了。
四空和尚，当时在申阳，借他之手斩杀杜永年，让他名扬天下。
后来又占据司浩身体，以命相救，最后在他即将离开申阳之际，更是利用道空法师的身份，和他一席长谈。
但是许川必须承认，直到现在他都摸不清楚这四空和尚究竟是要干什么，这也是他来到金光寺的目的之一。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撕啦”一声，几人回头一望。
竟然是那个僧侣，先前一直在苦苦支撑，现在终于有些撑不住了，脚下一滑，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凹槽。
许川眼神一动，随手一挥，撤去压在他身上的灵气压力。
那僧侣浑身一轻，身上如山般的力量顿时消失，一时间，原本浑身绷紧的力道顿时一泄出去，就势倒在了地上。
“现在可好好同我说话了？”许川声音空灵，虽然是问句，却带着一丝不可否定的威严。
那僧人用双手撑着站起，眼神中再无任何愤怒，剩下的只是无穷的恐惧与敬意。
看着僧人略微低头表示沉浮，许川微不可察地点头。
“你可是来自金山寺？”
“是，小僧的确来自金山寺。”
“你认识四空和尚吗？”许川第一个问的就是关于四空和尚的事情，他对这个和尚好奇得紧。
“四空师叔我是认得的。老里正说的没错，他就是那个来伏虎的法师。”僧侣恭敬道，再无之前的狂妄气焰。
“你知道他有关多少，全部讲出来。”
听到这话，那僧侣显得有些迟疑，然后缓缓讲道：“四空师叔在寺内很是神秘，我知道的也不多。”
“天变之前还经常能见到他，但是天变之后，四空师叔就神龙见首不见尾，几乎没有露过面了。”
“天变？”许川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对。”有些奇怪地看了许川一眼，僧侣有些诧异。
“就是灵气出现之后，寺内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大家都开始吸收灵气修行了。”
“有些人特别突出，四空师叔就是其中一个，他仅仅用了一个多月就引气圆满，闭关突破了。”
“后面再次见他，就已经是神通境了，从此就没再露过面。”
许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四空在寺内也很是神秘，看样子也问不出更多关于四空的消息了。
“金光寺里有多少神通境？”
听到这个问题，僧侣有些迟疑，但是看着许川的凌厉眼神，还是不敢隐瞒。
“我知道的只有两个，就是五歆住持和四空师叔。”
“他们突破后有什么本命能力？”许川打起精神，他想知道别人突破神通境后有了哪些奇异能力，是否能和他的天眼相比。
“本命能力？”僧侣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
看这样，许川瞬间明白，看来神通境之后的能力并没有广泛流传，想来也是，金光寺在寺内知道的神通境就只有两人，哪来这么多消息流传。
“你不用管了。我再问你，灵潮爆发之时就你金光寺就没有人突破神通境吗？”
听到这个问题，僧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咬牙回道：
“灵潮到来时，我寺中确实有不少引气圆满尝试突破，但是短则数个时辰，长则数天，一连三十多位高僧都突破失败了。”
“寺内人心惶惶，还是五歆住持出面，禁止更多人突破，这才将这股风起一刹。”
说到这，这僧侣苦笑一声：“说来惭愧，当时小僧也想要乘此东风突破，但是心有恐惧。现在想来，这还救了我一命。”
许川不由说了一句：“这突破神通境，居然成功率这么低！”
“谁说不是呢？一连三十多位，居然都突破失败，最后都身死当场。”僧侣也是感叹一声，然后有些迟疑地说道：
“就是五歆住持和四空师叔，听说也是有些机遇，才能突破成功的。”
“有些际遇？”许川瞬间想到了自己吃的那颗无名果实，让自己提前拥有了神念，从而顺利度过了突破的大荡风。
想来，那五歆法师和四空和尚应该也有类似的机缘，不然可能也是突破失败，化作一颗舍利子罢了。
“那你们金光寺为何要来这里建立庙宇？就是为了弘扬佛法么？”许川又厉声询问。
见过四空和尚手段的他，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这么简单的理由，这人行事风格诡异，绝不是这种正派人士。
管中窥豹，这金光寺估计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估计就是挂着佛门的名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