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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个机会

    叶川很有眼力,自然看出汤裘的邀请,只是客套话而已。当下,他识趣的告辞,有点儿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意味。

    门外的张扬,才送走了王教授一行人,转身回头就看到了叶川,顿时愣了一下:“你怎么出来了?”

    “还能怎么,被赶出来了呗。”叶川摇头,再次感叹,创业真难。

    张扬一听,联想王教授等人的遭遇,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汤裘的脾气,确实不怎么好,有点孤僻、偏执的感觉。也不知道,叶九是怎么和他,交上朋友的。

    “走吧。”

    叶川叫了车,招呼张扬回去。

    车上,叶川问道:“张扬,你知不知道,上天竺寺的石开大师?”

    “石开大师?”张扬一愣,然后激动道:“当然知道啊,这可是杭州著名的高僧,一生的经历,堪称传奇。”

    “诶,真的吗?”叶川饶有兴趣道:“说来听听。”

    “从哪里说起呢。”

    张扬迟疑了下,慢慢的措辞:“据我所知,石开大师今年,应该八十多了。在他出生的时候,国家还处于动乱的时局中,加上家里又穷困,就干脆在他四五岁的时候,把他送到山上寺院出家当和尚。”

    “没想,石开大师,天生就是当和尚的料。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没几年就把寺院中的经书全部背记了下来。”

    张扬叹服道:“就是得益于石开大师这个本事,以至于到了后来,在破四旧的过程中,山上的寺院遭受破坏。之后事态平息,那些烧毁的经书,就是石开大师自己逐一默写复原,一字不差,没有半点遗漏。”

    “厉害。”叶川也有些惊诧,这简直是移动的藏经阁呀。

    “这只是他的传奇事迹之一,另外还有更厉害的。”

    张扬继续说道:“在那十年之中,有许多的僧人,由于坚持不住了,纷纷的还俗。只有石开大师,终日守在山上,日夜在一块大石头上打坐诵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足足十年之后,那块大石头,硬生生被他坐裂了。”

    “大家觉得,这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张扬叹道:“本来石开大师的法号,不是这个名字的。在他坚守十年之后,连石头都能坐开,所以大家才尊称他为石开大师。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他的法号。”

    “……服。”

    叶川心服口服,十年的时间呀,如果没有顽强的毅力,谁能坚持得住?反正扪心自问,他肯定没有这样的决心。

    而且这样的事情,也做不了假。群众的眼睛,那是雪亮的。再加上,亲眼目睹这事的老人肯定没死,他们就是最好的人证。

    十年坚持,风雨无阻,就凭这一点,获得再大的赞誉也不为过。

    “还有就是……”

    张扬兴致勃勃道:“在上个世纪,风波平息了,为了重修破败的寺院,开石大师花了三年时间,走遍了杭州每个乡村城镇,一家一户的化缘募捐,穿破了不计其数的草鞋,才算是集齐了重修寺院的款项。”

    “不过等到寺院建成之后,石开大师却推了方丈之位,归隐于藏经阁中,继续钻研佛法,一直到现在……”

    说着,张扬好奇道:“叶川,无缘无故的,你打听石开大师干嘛?难道说,你想去拜访他吗?这很难……他淡薄名利,一心清修,平时极少接见外客的……”

    “不见外客?”叶川皱眉,无奈道:“那就麻烦了。”

    “怎么了?”张扬莫名其妙:“有什么麻烦?”

    “刚才汤师傅告诉我一个内幕消息。”叶川解释道:“他说今年的法会,将由石开大师主持。如果我们想参加法会,只能找石开大师通融……”

    “什么?真的假的?”张扬一惊,然后大喜过望:“如果是真的,那么我去把父母家人接来,让他们也参加今年的法会。”

    叶川白了一眼,不过还是点头道:“汤师傅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所以肯定不假。”

    “太好了……”张扬惊喜交集,浑然忘记正事。

    叶川无语了,法会自然谁都可以参加,香客越多越好,才显得盛大热闹,这也是寺院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他们的目的,是送法器开光啊,不是凑热闹……

    兴奋之后,张扬也觉得有些奇怪,怀疑道:“话说,这是真的吗?要知道,石开大师已经隐居很多年了,平时只在重大的宣传佛法的节日上,才看到他出席参加讲一段经义。怎么今年,却是他主持法会?”

    “这哪我知道……”

    叶川心中一动,若有所思:“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或许,这是一个切入点。说不定真有什么隐情,要是能打听清楚,再投其所好……还怕没机会吗?”

    “……咳。”

    张扬提醒道:“石开大师这样的高僧,不是谁都能见到的……而且,我也不认识上天竺寺的和尚,连旁敲侧击的机会都没有。”

    “……我九叔呢?”叶川不甘心的问道:“他在杭州多年,难道就没认识几个大师?”

    “在我印象中……没有。”张扬摇头道。

    “交际不行呀。”叶川叹气。

    “……这事再说吧,你慢慢琢磨。”张扬忽然笑道:“叶川,眼下有一件事,如果你处理好了,说不定就是一叶居的转机。”

    “啥?”叶川一愣,迷惑不解。

    “你知道吗,刚才那个教授。”张扬嘿嘿笑道:“他居然说,明天要来一叶居拜访。我注意观察的他表情,这其中绝对有事……”

    “我敢肯定,他肯定是遇上了什么风水问题,自己没法解决,才想向你求助。要是你顺利帮他解决麻烦,对一叶居来说,无疑是个挽回口碑的机会。”

    张扬笑道:“哼哼,那些大学生,天之骄子,瞧不起我们。可是到头来,连他们的教授,也要向我们求助,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他虽然读书不多,但是要论察言观色的本事,绝对不逊色任何人。在宅院的时候,怎么可能看不出一帮学生的疏远、鄙夷。不过出于对知识的尊重,他忍耐克制住了,现在终于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让他心情畅快多了。

    “是吗?”

    叶川眼睛一亮,轻声道:“如此说来,这真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