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冒险家]马可·波罗(公元60年~?)花费近十年时间,徒步游历了世上18个主要[地区]。
他从[万国]启程,向东越过[联盟坦亚],踏上了[巨大半岛]丰饶的土地,横穿千里不见人烟的炎热的[灼沙沙漠],攀登上世界最高峰——[冰封之巅]主峰——不周山。
他尝过[翠歌雨林]亦苦亦甜的[诗果],采食过[兰采苔原]如玉般晶莹的[阖菜]。他深入[夜世界]腹地,种下[地府的太阳],让它繁育成密林。
[深坑]入口处的平原的人民欢迎他,[旧世界]的成员,[王都]、[亚伯兰]、[方洲]、[奥德赛]、[蓝海]、[雷夫卡什里斯]、[底菲特律]、[林地大陆]都见证过他那强有力的步伐在或丰腴或贫瘠或沐浴鲜血的土地上留下[烙印]。
这[烙印]永不磨灭。
在马可·波罗游遍世界之后,他向世人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在十年的游历与冒险中,他发现了数座[古代遗迹]。
这些[遗迹]尘封于时间的长河之末,通常保藏有极其强大的力量。
其中最为强大的,是在多座[遗迹]中都曾提及的[通天之塔],即[巴别塔]。
据说登塔者将有动摇世界,改写千古,逆转八荒的神力。
总而言之,
登塔即[登神]。
马可·波罗及其伙伴曾制造了多个[路标]。
其制造的方法已无从考证。但得[路标]者,便可循迹寻找[古代遗迹],征服古老的宫殿,汲取远古的力量,并借此更进一步,探寻[巴别塔]的奥秘……
真是一条便捷的[登神]之路!
人们将信将疑。
但随着多个[路标]的陆续现世,几处[遗迹]的发掘,几种[力量]横行世间……
人们信了,
人们笃信了,
人们疯狂了!
无数男儿趋之若鹜地奔赴更深广的天地,向着[深坑],直入[万国],战斗,抢掠,破坏,屠杀,背叛,结盟,雄据一方。
于是乎,刚刚从重重战火中复苏的[万国]失去了少有的安宁,千百年前的“大混战”时代重现人间!
至于故事的主角马可·波罗,则在祸乱将起之际人间蒸发。
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还活着。
有人推测他应在[巨兽之海]上闯荡,四处寻觅[巴别塔]的踪迹。
有人说他潜藏在幕后,以伺机夺取战果……
谣言四方飞起,谎言下渐成石。
真言失去光泽,箴言成为枷锁。
时代风暴乍起,群雄逐鹿,中央力倾。
时间长河奔流不息,埋葬一切古老,同时混淆一切是非。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旧时代,
薨了。
……
[万国]的时代成为过去,时代的风暴与自然的风暴交融织合。
公元二世纪初的[意念力风暴东征]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因为它已名不其实——这新的风暴史无前例地越过[末世界]与[蓝海]的“分隔线”——[阿尔宙斯山脉],将[深坑]最中心的神秘力量,将高浓度的[意念力云]推送至[旧世界]。
这无疑是巨大的灾难。
众所周知,世界是按[阶级]排布的,无论在社会还是自然,造物主无情而又公平地践行他的[铁律]。
以一个[深坑]为中心,四周环绕着高耸连绵的山脉。
[巨兽之海]是它的深渊巨口,最低处有约1000000米;
[冰封之巅]是它的牝角,宛如指天的利剑,也有约1000000米高。
[意念力]浓度从中心向边缘跌落,从[末世界]到[万国]到[深坑]其他地区再到[旧世界],逐渐降低。
[末世界]高浓度的[意念力],造就了无数可怕的怪物。
它们平均[意念力]都有[四级]。
这些怪物难在低浓度的地区生存,因为它们不懂收敛,肆意消耗,那些边缘地区的食物不能为它们提供足量的[意念力]以抵耗。
但[逆征]让它们有了横行的机会。
[逆征]的[意念力]风暴,让它们乘风徜徉,君临[蓝海]。
一只平均[四级意念力]的普蚊,就可以在顷刻间斩杀千百[一级]的普人。
只有同样是平均[四级]或者更高的[联盟军]少将或中将,可以像普人拍死一只普蚊一样拍死它。
然而趁风暴越过山脉的不只有蚊子。
[蓝海]将沦为炼狱,[联盟军]调集大军围剿猛兽。
然而,
他人的伤最终与我无关,世上本无所谓“感同身受”。
[蓝海]的炼狱,是[林地大陆]的盛典。
不同于往年稀薄的云气,今年那漫天的五色云霞,在白日仍光彩夺目。
稻香村的村长立即宣布开启村庙,以牛羊祭祖,全村男女老少放下手中活计,尽情欢闹起来。
最隆重的就是[游神]了。
五六岁的顽童,男孩女孩,被大人拉到村庙,由村长与庙中的长老动手上彩,直搽得满脸油墨,活像一个个小夜叉。
村中的民兵队长同几个民兵,抱了几大捆木叉,堆在祠堂中央的水泥地上,一人一把,翻身上“马”(马头手杖,一手持叉,一手‘骑马’)大呼小叫,驰过村中土路,谓之,“开路”。
之后觅十数巨汉,分扮作孔武神将,牛头马面。
还有泥塑的土地神,粉上了丈二的金身。
黑土的水魔,铁青的皮甲铁打的额脸。
两拨人齐发声喊,同祭土地与水魔,以求来年水土调和,万木茂生。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村南开向村北,再从村北开向村南。
村妇们也没闲着,在庙堂里烧香祈福,在村落的旷地上支起锅灶,大摆长龙之宴。
完事的男人们也过来搭把手,只待夜间云霞下的大餐。
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在山间采花,编成一只只绚丽的花环。
花环从小子们的手中飞出,神像上布满花的罗网。
一村人喜气洋洋,然而村长却不太高兴。
长老用老花镜瞧他,打趣道:
“你家的伢子又上哪儿了?一天天不见个好脸色。”
村长也不瞧他,只是“嗬”一声,然后无言。
长老正欲再问,庙门直撞来一个大汉,赤红脸庞,长须飘飘,身高九尺,力可扛鼎,是民兵队长关方举,人送外号“小关公”。他常自称“关某”,使一把七十二斤的马槊,总自叹不如关武帝君。
正是这样一个力士,却挂了彩,气冲冲地对着村长喊:
“老头子!你家伢子,又又又又又又闯祸了……”
未待他喊完,村长一跃而起,从墙上抓下一支长枪,大吼一声,“走!”,夺门而出。
长老与小关公紧随其后。
路上又聚了几人,各执兵器。
有一人欲取“银河”霰弹枪,小关公阻拦,村长却一把推开小关公,夺起大枪走大路。
一行人到了村头的草地上,见那临时支起的木棚上破了几个大洞,妇女们尖叫连连。
小关公说,那泼皮的混账带了几个小子,在里面大吃大嚼呢!
村长气不打一处来,朝天鸣枪一次,惊飞四方飞鸟。
又一枪打在棚顶,给里面的小子们“开开光”。
两枪下去,普通的小子早吓破了胆,从棚子里钻出来,且爬且求饶。
小关公上去,一人赏一个巴掌,直打得众小子哭爹喊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但恶魔尚未露面。
村长将霰弹枪丢给长老,自己执长枪小步入棚。只见满地狼藉,锅碗瓢盆四处躺,坤鸭鱼肉满棚飞。只有一暴君坐地,背朝棚门,大嚼烧坤。
那好村长大喝一声,
“出生!你做了个什么?!”
一枪捅去。
结果那小子王“熊男”尤里卡竟反手捉枪,略一用力,枪头折断。
再一揉捏,枪头成水,“哗哗”落地。
长老大惊,这妖儿之法力,果真名不虚传!
未待小儿狂笑,村长一拳上其脸,关公一脚自棚布中穿出,正击其后脑。
二老合力,小儿跌倒。
这丰盛的食物尽被小子们糟蹋,妇女们一上午的努力泡汤了。
村长勒令尤里卡和他的小子军团(7个马啰)要在下午5点前弄到足够的食材,否则三天别想吃饭。
那尤里卡居然不满,还欲顽抗,给村中四大“天王”一通胖揍。又让他去抓鱼。警告他不许恐吓捉弄在河边浣衣的少女们,又派“天王”之一的黑尔波叔叔去看管他。
黑尔波叔叔偷偷告诉尤里卡,唐爷马上要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尤里卡竟打了个寒战。
似乎他已看见,有人从乡间小道,提着手杖,大踏步进入村中,满脸怒气地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