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做菜的。以后你来找我,我给你做年夜饭。我手艺很好的。”
“可你连鸡都没杀过,”
“我会做蛋糕啊。”
“年夜饭,碳水配碳水啊?”两人交互着,从火正沸的剩汤白菜锅中捞取一片片。
“我和你一起做年夜饭。”
“眼下年关也不远了,”队长看向远处,“今年咱俩一起过。”
“嗯。”
“多吃一点。”队长给子莫夹菜,一两块鸡腿肉。
“吃饱了么?”队长翻手筷子盖住了碗口,
“再来一碗。”子莫递出了空碗。
“就知道你这胃口。”队长接过,“只剩锅巴了,全要了,还是剩一点当嚼头?”
“剩一点吧,”
队长用热水泡开了饭,捣鼓捣鼓中。
“为啥不和他们一起吃啊。”
“咱们是外乡人,和他们吃不到一个锅里的,”队长语气沉稳,却没了往日常说这话的俏皮。
“不待见我们么?”
“没有一起扛过枪的兄弟叫什么兄弟呢?”队长添好了饭递还给了子莫,“更何况尊上也希望通过这种办法来保护我们吧。”
“话说,这支军队,已经减员90以上了吧?”
“嗯,没有溃退也是奇迹了,百万人的军队,打成这样,可以说是精兵了。”
“可我总觉得,有些蹊跷。”子莫咀嚼思考。
“没错,我个人认为,这是在削藩。”
“还没打胜仗就削藩了?”子莫震惊。
“不对,与其说是削藩,不如说是变革中兴。”
“什么意思?”子莫快快划饭,急急吞下,听队长诉说。
“咱这,五千年的历史,什么事没有,一个又一个王朝兴起又衰落,大抵就是因为两极分化,导致的不平衡,进而矛盾激化,产生革命,推到一个王朝,重新分田,然后轮回,中间有有能力的君主主张改革,那就续命,中兴,现在子受做的,应该是这样的。”
“打击家族的利益么?”
“是大家族,这是人类社会绕不开的话题,结党营私。现在这八大家族都有府兵,就像长满刺的豪猪,子受用一个莫须有的战争借口,让他们自行消化。彼此争斗,现如今的这种状况,子受很能料理他们。”
“可是他们不会结党营私么?”
“不会,因为这八大家族,势力相近,一旦自己的势力被大规模打击,他一定想要其他家族也遭受这种打击。尽管各个家族中都有别的家族的间谍,不过,只要严格管制,消息漏不出去,更何况,能活下来的肯定是家族死忠,高层,可信任的。如此一二三,一到六,或者一到七,一次削去二到三成兵力,再来一次,一到三或者一到四,再削一二成兵力。”
“什么意思?”
“你将八大家族编号为一到八。假设第一轮,子受削去了一号到六号家族的两成兵力,然后再针对一号到四号,再削去他们的一成兵力,让这帮家族的兵力,呈阶梯排列,但任意三个家族的兵力均大于任意一个家族的兵力,并且依次轮回,就像这碗中水。”队长取碗左右摇晃,“一来二去,完成削藩。尽管这碗的体积小于水的,但也能够将水削减到合适的体积。八大家族的比重降低,话语权减弱,并且隔阂加深,之后就可以慢慢解决,他们的资产。”
“哈?”子莫摇摇头。
“决策机构一旦超过五个人行事就会变得缓慢,底下的各个部门也会臃肿,加上近亲繁殖,不断膨胀,最后就会变成一摊死水。”
“嗷。”
“你听懂了么?”
“听懂了。”
“你就没听懂。”队长摇头,“我再和你详细解释一下。”
“讲,”
“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群不想干活的人想要过好日子,你觉得可能么?”
“赚一大笔钱,存银行里养老呗。”
“那怎么赚一大笔钱呢?”
“额,”
“俗话说,来钱快的办法都在刑法里,这可是碰都不能碰的。”
“那要咋办?”
“目前可行的办法大概是搞一个噱头,诱引别人去追,自己收过路钱,就好比,教别人炒股,收去教学费;让别人掘金,自己买铲子;又或者,开创啥门啥派,搞艺术的事,很多人都不懂,不过附庸风雅,好送礼罢了。”
“你好懂。”
“为了娶个媳妇,我也是绞尽脑汁啊。”
“你不是有房子么?”
“那是人才房,真金白银去买,谁有这能力。”
“为啥我不知道。”
“嘻嘻,到你来的时候,已经没了这政策。”队长打招呼,“姜华。”
子莫顺着队长的视线看去,姜华,从营帐边转转又出来了,
“你们聊得很欢实啊。”
“你要吃点么?”队长递过一旁还剩一点的炸鸡,“看你哭的几乎没力气了。”
“味道不错,”姜华嚼吧嚼吧,“子莫,你确定还要随着这家伙一起添填线么?”
“嗯。”
“那我就不拦你了。”姜华低眼思考,“我马上就走,这里有本书,大概是军队必学的二十二种基础法术,你们看一看吧。”
“嗷。”子莫接过书籍,“你不用了么?”
“我算是老兵了,而且这里的基础法术,也太过基础,不适合我这名左庶长。”
“左庶长?”子莫疑惑。“这不是后面秦改制的么?”
“尊上早于十五年前就已经改制军队。实行军功制了。”
“嗷。”
“我走了,再见,”姜华摆了摆手离开。
“哇。”两人看着背影,“尊上他是时空管理者,这么偷盗后世的功绩,不会有事么?”
队长回答:“只要没人知道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
“啊,只是估计他大概有自己能解决的办法吧。”
“嗯。”
“肚子吃得饱饱?”
“嗯。”子莫摸摸肚子,“应该吃饱了。”
“你稍微活动一下,免得紧急任务打个猝不及防。”
“嗷,”子莫嘟嘟囔囔,开始锻炼身体,活动筋骨,做热身。
“呐,”
“嗯?”
“我们真的要上战场么?”
“怎么,怕了?”
“不是,只是觉得,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问题。”子莫打着混家拳。
“额,没办法,利益冲突,一般情况下是大鱼吃小鱼,而现在两条差不多大的鱼,那就只能开打了。”
“不能协商么?”
“你不要觉得这世界总能讲道理。有枣没枣打三杆子,才是常态。”
“总归是有好的办法的。”子莫嘟囔,
“那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我觉得,我们应该思考。”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这世界没有上帝,”
“我就是你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