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子莫没好气地答应着，一边着急料理着队长的伤势，“对不起，我来晚了。”
“嗯——”队长摇摇头，“来得刚好，我也正好测试了我自己的实力，我对于法术啥的，还没有完全掌握，这次战斗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教训，咳咳。”队长吸了口气，将体重赖在子莫身上，“靠一下。”
“我给你把把脉。”可凤直接上手，“额，脉象平稳，不像——”
“你抓的是我的手。”子莫出声提醒，
“嗷，”可凤恍然大悟，换了只手。
“嗯——”可凤沉吟许久，“你练的是魔道？”
“是。”
“那你可以说是潜在的敌人了。”
“什么？”队长困惑。
可凤扣住队长脉门的力气又大了一分，“其实。这个魔道的修炼方法，其实就是神族流传下来的，只是他们一直说是霸道，以区别于传统的修炼办法。现在吗，和神族决裂，这种办法也就叫做了魔道。”
“副作用呢？”
“子莫没和你说么？”可凤看了一眼子莫，
“她说了，不过我还是——有幻想。”队长颇为诚恳。
“嗯，”可凤想想，“就是那个问题啊，需要越来越多输血，不然就崩溃，但又不好向强者要，只能欺负弱者，一个两个还不够，还要一群，最关键的是，为了方便，很多魔道修者，会选择，圈养人类，神族么，还有人祀可以享用。普通人修炼就纯粹是吃人，”
“额，”队长虚汗，可凤补刀。
“原本我们区分间谍的一个重要方法就是，他身上有没有血腥味，你知道，那种喝血，一般人是抵触的，但是这帮魔道，却需要天天喝，他们也就很容易将这种行为正当化，甚至狂热化，什么美食料理，各种趁热，就是这样，这帮魔道，就是这样。一味求快，一味追求力量，然后思想水平跟不上，就倒向了享乐主义。接着开发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丹药，一气散，玩玩丹，吃一颗延年益寿，敷一贴功力千载，有一次，天界学生比赛，就是看谁吃的补药多，学力比拼变成了大胃王比赛。各有甚者，嗑那种自损八百的自爆药，还带动了一股潮流，明明期末考，硬生生变成了大逃杀。哇，那场面，白雪纷飞，都不及这帮人血肉之多。”
“天界，不阻止一下么？”队长疑惑，
“组织？他们就是卖药的啊。为什么要阻止？凭空创造出来了一个需求，旁门左道的税收，他们可不想承担苛捐杂税的恶名，这是他们一直指责咋们的。”
“嗷。”队长身体稍微好些了。“可凤大哥，我想问问，那有没有什么丹药可以帮助我快速起势的？”
“额——”可凤沉吟良久，“没有，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子莫她不会同意，而且，你没天赋啊，你像子莫，六岁练气，八岁开门，十岁通脉，十四就小有所成，十八已经有我们这里一般人的水平了。而后又勤加锻炼，她基本每一步都踩在最小年龄线上，而且她天赋更好，之前我说的那几个时间段，你能达到最好，没有，差一两天也可以，后面的修炼就纯看天分了，当然，我不是说你，不过就是你和她一样，你们的人生整个互换，她也可以三两个月达到你一生的成就，说实在的，她的努力倒是其次，她天分太好了。”
“具体怎么个好法？”队长问，眼色黯淡。
“我想想，给你打个比喻吧。”可凤左右踱步，定身做手势，“就好像你是一只小鸡，拼命学飞行，终于在死前能飞个五丈高，可她，子莫是丹顶鹤，出生就在天际外，你都看不到她。”
“额——”队长不再言语，
“我其实，没有那么，额——队长，我也没有那么努力，额——人都有无限的可能，”子莫看上去好像想安慰。
“我知道，但是起码现在我能帮到你了。”
“那可不一定。”可凤直言，“她是纯按照我们这儿的灵气程度培育的，而你，习惯了之前的世界灵气稀薄，你没中毒死都算幸运的，接下来，你要适配这边的天，就需要一个慢慢增长灵力的过程，然而你倒好，直接吸她的血，好了，高原俯冲盆地，你还想赛过她？不可能，不可能。”
“我相信你。”子莫鼓励的眼神，“你是永远可以打破不可能的神话的人。”
“他不是不可能，”队长来不及回话，就被可凤打断，“他是要死了。死到临头，半只脚在棺材，还叫嚣，嚷，想把给我挖坟的人也耽误，你还是安心地在她的保护下好了，你不整天喊着效率效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拖累了别人，还不自知，还吸血？”
“我知道的。我现在起码能帮到她。”队长回答，声响却小了很多。
“帮不到。你现在在干嘛？躺在地上，不是她及时来，你还在？不是我说，你就好好地，安安静静地找个安静地方，等死不好么？非得这么折腾？耗费她的精力，满足你的私欲？我看不爽你。”可凤双手打岔端着。
“首先谢谢你的救援，我的现状，也多谢你告知，我和子莫毕竟是——”
“什么呀，你要不这样，来和我一起看墓地吧，这儿有死人，你也不用到处跑吸血了。我这里，树下面，也安静。”
“多谢你的好意——”
“哎呦，你真的是，我的天，你说一句，情啊爱的不就可以了么？或者你什么都不说，看她一眼啊，她都要哭了，你们这关系，一个不动嘴，一个不动手，这样下去，铁定要掰，先把关系确定下来，之后的路，可以敞开谈，你也相信，她也相信，两个人都在猜，两个人又都有主意，两个人偏偏还默契。啊，”可凤扶额，“你们，你们要不生个娃算了，我可以帮你们带，虽然可能不太好，可能不会喜欢活人，不过你们的问题，或许可以解决，就不在这么兜兜绕绕，看得我都心烦，脑子都乱乱，舌头也打结。你们看我啊，我都想办法撮合你们，我一个日树的，都在给你帮忙。你们呀，还不知道珍惜。”
“谢谢。”两人默契道谢。
“不用不用，其实我，刚刚就是嫉妒，我说错话了，我说错话了，又想找补，我情绪发泄，一下子又没拐弯，也没打住，我的问题，我话不能停，我要和很多人讲话，我要有言语的主动。我，额，你要不换个身体吧。”
“什么？”队长站起来，满脸疑惑？
“就是换个身体，这是你追上她的唯一办法了。”
“那我还是我么？”
“那换个脑袋？我给你雕一截木头做的？尊上那边可能有白玉的。你脑袋带着，有能力的话，能赶上她，”
“这样的事，以后再说吧。”子莫稳重，探入队长腋下，搀扶起他，向来时的营房走去、
“你不要测测自己的能力？”
“已经差不多得了。我相信我可以用我的智慧补助我的武力。”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有限。”
“嗯，我全都试一遍，南墙撞一圈，总有个地基不牢的。”
“谈何容易。”可凤一边走着。走着，他又向另外一旁说话。
“他在干嘛？”子莫皱眉，
“我也不知道，不过，还是不要打扰他吧。”队长就着子莫继续向来时的草棚里赶去，
“哎，我和他们聊了一下，他们说，你这种情况是属于筋脉过度扩展的淤伤导致的，灵力外溢，血不管气，只要好好休息，好好修养，养好身体，就能好，而且比之前还好，可惜你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药可以用，部队里的金创也只能外敷，不过，那边有龙有风，你可以取他们的肝胆来补充，龙肝凤胆可是好东西，活死人肉白骨的，不过他们力气大，很难降服，不过有我呢，我有朋友，你和我说一声，我和我朋友说一声，立刻就给你拿来。”可凤掰着手指算，指指点点。
“感谢好意，不过眼下还是以修养为主。”队长注视着可凤回答。
“对对对，先休养，”可凤连连点头，尾随着二人进了草棚，“你要修养好，才能吃大补的，之前我有个朋友，看到一地的凤凰，烛龙，扒拉拉地就吃了，结果脑子吃坏了，整天和鬼说话，一个人自言自语，好可怕。”可凤几乎悲情，“不过后来好了，因为大家都死了，他认识的人来他身边越来越多，有时候都分不清是死是活的，——”
可凤顿了好久，
“怎么了？”子莫解下队长衣裳，查看伤口。
“没什么。”可凤轻描淡写，“你这伤得养一会，药物毕竟是外力，能辅佐，但不能成主因，补药那方面，子莫应该有能力解决。”
“我？”子莫指了指自己，“我去猎杀凤凰么？”
“可以白天去，这时候帝皇余威尚在，他们实力不强，只要不打到太阳落山就好。”可凤揭开门帘，看看时辰，“奥，差点忘了，现在的太阳一直是正午。”
“那大概离日落还有多久？”子莫包扎了队长身上的两处伤口。
“一到两时辰吧。”可凤掐指算算，“去，杀，回来，太阳应该才落下。”
“明白！”子莫点头，左右看看，拿了根晾衣棍，就准备出门。
“把他带上。”可凤点点队长，“你没有能力保鲜，尽快让他吃了。”
“嗯。”子莫点头，走过来两步，担起了队长，“能走么？”
“嗯。”队长点点头，端详着自己的身体，活动活动筋骨，“虽不说健康吧，但还是能跑能跳。”
“去吧，我等你们好消息。”可凤竖起大拇指。
“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子莫皱眉，“怎么感觉，你一直在推着这家伙走？”
“差不多吧，毕竟没什么时间了，”可凤挠挠头，“算了，我给你们点帮助吧，”
“吼？”
“嗯——”可凤思索了一会，“这样吧，我给你们加持一下，你那个项链可以借我么？”
“好。”队长也没啥犹豫，直接递了过去。
“——”可凤虎口悬挂，口中默念，似乎是乡音，听不清说法，约莫半分钟过去，可凤才递换。
队长接过，带回身上，
“给子莫用吧，”可凤招呼着，“她现在是主力。”
“还是给他吧，我怕他出事。”
“能告诉我这具体是什么功用么?”
“抵抗一次未知的攻击。”可凤解释道，“就是那种，突如其来，又意料之外的攻击，可以抵抗一次。”
“嗯，”队长点头，转身给子莫挂上了。
“嗯——”子莫捏着项链，皱眉，“你现在受伤了——”
“人之道，损不足奉有余啊。”子莫的话还没完结，就被队长打断了，“你保护好我就行，而且我追求力量的根本原因就是不想拖你后腿，眼下这个项链可以暂时替我保护你，我觉得给你使用，恰如其当。”队长按下了子莫想要摘下项链的手。
“我理解，”子莫念字，“不过我担心你。”子莫眼神牵挂，委婉挂在队长肩头，“每次出任务都有风险，以前都可控，我能处理，我有余力，现在不一样，而且，而且。”子莫欲言又止，梗出了一口气，“而且，你不是是都说了，子受会保全我的安全，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话说，子莫现在还在监禁期间吧？”可凤啰嗦了一句。
“大概，可能吧。”队长答，
“我去要个旨意，让子莫行动自由点。”可凤转身走开，“你俩一起去吧，危险这种东西，从来不是人能预料的。”
“额，”队长与子莫两人面面相觑，
“我一定能说服你。”队长坚定地指着子莫，“……”
二人相对视着还没说出口一句话，可凤就又回来了。
“是忘了……”“尊上说，他可以给子莫一次复活的机会，不过不能转赠，项链队长你自己戴。”
“额……”
“哈哈哈”子莫先笑了，后面队长也没法，跟着也笑了。
“那就太好了，本来他给了一次赐福，这东西就挺不错的，”队长端详着手上的那条项链，“最一开始就有打算带一个最终手段的东西来，最后考虑便捷性，就做成了这个模样，给你的话，只能说，在其所具有的两项功能中选择了一项比较重要的，可惜这我原本设置的功能难以使用了，不过现在，就好了，没这回事了，两个功能由我来使用，合情合理，物尽其用。”
子莫不吭声，只注视着队长。
“别，我真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这时空，我一直都是在惶恐状态，我以前布置的人力，各势力的牵绊，矛盾与冲突，理解与妥协，我可以很好的穿插其中，渔翁得利，并且我还聚集一圈拱卫我的同时相对忠诚的人在我身边，各色的约束装置，也都捏在我手里，但转换了时间之后，一切都不同了，我一无所有，实力也是难以自保。只能依附于你，这让我没有安全感。”
“你不信任我么？”子莫质问。
“不，而是我帮办不到你，不仅如此，还一直拖你后腿，我脚受伤了，你要背着我，我实力低下，需要你在我身边护卫，这一切的一切，都表现出一个结果，没有我，你会过得更好。”
“你还因为过去老头子们中意我，现在的子莫与我沾亲带故，所以，更加感到不平衡了？”子莫接着质问。
然而，这个问题，队长没有回答，他甚至连与子莫对峙的目光都没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