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霄冷冷看着春梅，“哦？是你做的？本世子相信是你去联系的杀手，但是，若是没有沈清清的指使，你自己能想到找杀手来刺杀老四？”
沈意霄一脚将跪在他脚边的春梅踹翻在地，很快就有侍卫上前将春梅抓住。
沈意霄幽冷如冰霜般的视线冷冷射向一旁的沈清清，“随便找个替死鬼出来就想让我们信了你的鬼话，沈清清，你莫不是把我们当傻子？”
“春梅一个丫鬟，就算卖了她全家，她也拿不出一百两银子，更别说拿两千两银子来收买杀手！”
沈清清脸色一白。
她忘了还有银子这一茬。
“还有，你看看这是什么！”
“哐当”一声响，沈意霄将一把精美镶着宝石的匕首丢到沈清清的脚边。
沈清清低头一看，这，这不是四哥送给她的那把匕首吗？
她明明记得这把匕首在那次她跟四哥从鬼蜮回来的途中就已经不见了。
现在，这把匕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之前沈意霄质问她的话，沈清清惊讶地抬眸去看丁未。
丁未扯开嘴角微微一笑，尽管扯得伤口生疼，她还是笑道，“辰王妃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这把匕首可是我偶然捡到的，当然了，我也是不小心才看到了一幕兄妹相残的好戏。”
“哦不，那也不算兄妹相残，是白眼狼妹妹单方面地废了自家兄长，啧啧，那心狠手辣，那残暴程度，让丁某这个见惯了血腥和生死的人也是望尘莫及呀。”
她，她看到了？！！
沈清清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日的事情竟然还有目击者，还这么巧的，就是她买通的去杀沈意沛的杀手，更是这么巧的，这个杀手还落到了沈意霄的手中。
看自家大哥跟爹爹的模样，想必他们已经从丁未的口中得知了当日发生的一切。
还有，丁未是不是把一切都给招了？
包括她是怎么买通了她们，让她们去刺杀沈意沛的？
难道，现在沈静之跟沈意霄不仅仅知道了沈意沐变成废人是她干的，还知道了沈意沛的死也是她找人下手的，还有沈意林也是因她而死
沈静之跟沈意霄现在是不是已经恨死她了？
她要怎么办？
她还能狡辩吗？
想到上次他们两人离开辰王府时说的话，他们今日将她带到这昏暗的地牢里，他们是想做些什么？
难道要杀了自己吗？
沈清清的目光游移，神情染上了些许慌乱，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思考着要怎么样才能为自己脱罪。
这时，脑海中的声音响起，“怕什么，只要你咬死了不承认，他们难不成还能对你用刑，让你屈打成招不成？
况且，就算沈静之跟沈意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能怎么样，别忘了你现在是辰王妃，就算要处置你，也轮不到他们。”
沈清清听罢，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她现在是皇家的人，算起来静安侯府也不过是皇家的奴才而已。
他们有什么资格处置她。
想着，她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淡定。
沈静之从一进来全程都没有怎么开口，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看着沈意霄跟沈清清，以及丁未三人的对峙。
他自然也看到了沈清清神情的变化，虽然自小跟这个女儿接触不多，但年龄是个好东西，他自然也看出了沈清清的有恃无恐。
沈静之很失望。
从小到大，他对沈清清这个女儿也是寄予厚望的。
因着跟她跟二皇子墨辰逸的婚约，他对沈清清也是千娇百宠，几乎是有求必应的。
不仅仅是他，沈母，还有沈意霄等四个兄弟对沈清清的均是如此。
就连当他们得知沈清清其实并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亲生的妹妹，后来将他们真正的女儿跟妹妹沈晏找回来的时候，他们对沈清清的关爱不减反增。
可是，就是这么个被他们沈家人放在手心里宠大的孩子，现如今却搞得他们静安侯府家破人亡。
老二，老三，老四，所有的悲剧都源自于沈清清。
到底不是他们沈家的种，那种鼠目寸光乡下土包子的种，血脉里就带着自私凉薄的血，天生的无情。
“沈清清，你还有什么话说？”沈意霄语气冰冷，看着沈清清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大哥，你怎么能相信一个杀手说的话呢？我是你的妹妹呀，就算不是亲的，到底也跟你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你不相信我，却相信一个杀手，你未免也太伤我的心了！”
说完，沈清清开始小声啜泣。
她还想垂死挣扎一番。
沈意霄看沈清清死到临头还是一副嘴硬的模样，他缓缓走到沈清清面前，一步又一步，明明他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步子就好像是踩在沈清清的心间一般，“咚咚咚咚咚”
沈意霄慢慢蹲下身子，极强的压迫感让沈清清觉得有些窒息。
面前的沈意霄让她觉得陌生极了。
也觉得他可怕极了。
沈清清有些怂了。
以前她就知道沈意霄是个杀伐果断，手段残忍的人，尤其是对待自己的敌人。
但因为是自己的哥哥，他从来展现在自己面前的都是温和宠溺的那一面，当现在轮到她直视他的怒火，才知道沈意霄有多可怕。
光是那眼神，那压迫感，就足以让她瑟瑟发抖。
怎，怎么办？
突然觉得好紧张。
呼吸困难。
她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忘记先上个茅房了。
她现在还能上吗？
“沈清清，人证，物证，现在都摆在你面前了，你倒是还能狡辩。”
“怎么，你是觉得老四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不能跟你当面对质吗？”
“还是你觉得你对老二真真正正做到了赶尽杀绝，让他魂飞魄散，即使是魂魄也不能出来找你报仇或者为自己作证？”
沈意霄每说一句，沈清清就往后面退了一点，直到退到了角落了，身后是冰冷刺骨的墙壁，退无可退，沈清清这才跌坐在地上，将自己蜷缩起来。
“没关系，我会让你认罪认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