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业成还以为说乾隆的审美和他一样是在夸他，沈睿对此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他对张业成说：“张总，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你要我看的东西在哪里？”
“就在三楼，我在那里有一间专门放古董的房间，你帮我看看，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两人去了三楼，一打开放古董的房间，沈睿就后退了几步。
“张总，你都不把房间通通风的吗？你自己闻闻，一股子酸臭味。”
张业成闻了一下说：“这不是古董本身就有的味道吗？古董埋在地底，有些本身就腐烂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味道。”
沈睿翻了一个白眼说：“埋在地底会腐烂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古董，只是垃圾。只有青铜器、瓷器、金银玉器这些东西，挖出来之后，弄干净了，就不会有这样的味道。你想啊，一个碗你洗干净了，还会有臭味吗？”
“没有了，那这里是怎么回事？”
“本来不该有臭味的却有了，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是人为做旧的。把古董埋在地下，然后时不时的淋一些酸、碱液，还有尿液，这样会加快青铜器的腐蚀，等过一段时间挖出来，就成了古董了。
只是用这样方法做出来的假货，是有一股酸臭味的，就像是这样！”
张业成气得脸都红了，他问道：“所以这一屋子全是假货？”
“我只能说是假货居多，具体哪些是假的，我还要仔细的看一下。”
“好，麻烦你了。”
沈睿先进去把窗户打开了，再打开吊扇狂吹，吹了十来分钟，臭味算是消失了。
沈睿这才进来认真的看了起来。
“假的、假的、这也是假的，算了，我还是看哪些是真的吧，我把真的全挑出来。”
“麻烦你了，沈先生。”
沈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拿出来十一件。
他说：“这些就全是民国以前的东西，要我说一下它们的市价吗？”
“麻烦你了。”
“这个清光绪玉壶春瓷大概在二十万左右，这个清嘉庆五彩龙纹盘在六百万左右……”
沈睿把这些东西的价格一一的标了出来，张业成的脸色极为的难看，他的样子好像要杀人一样。
等到沈睿说完之后，张业成问道：“里面的就全是假的了？”
里面最少还有两三百件左右的东西，可惜全都是假的。
“里面的最早的也是八十年代的东西，最近的是上个月才生产出来的。”
“好，很好。沈先生，有没有兴趣听听这是怎么回事？”
“可以啊。”
“我们下去吧。”
两人把十一件真东西拿到了一楼，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两人坐下之后，张业成开始说了起来。
张业成小的时候没怎么读过书，只上到小学五年级就不上了，就跟着老爸在工地干活。
等到他十几岁，他在工地就成了一个熟手了。
不过张业成为人聪明，他开始把村里的工人叫到一起，然后慢慢的成为了这些人的头。
从此以后张业成就成了包工头，开始在外面接工程。
慢慢的，他由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小包工头，干到开了公司，成为有名的企业家。
只是张业成一直有些自卑，认为自己没文化。
为了装有文化，他就弄了一个书房，里面放满了书，只是他一本也没看过，只是为了装装门面。
到了后来，他听说有钱人都喜欢收藏古董，于是他也跟着开始收藏。
只是他连看书也看不明白，这收藏更是一窍不通。
于是他就找了一个顾问，让他专门为自己买古董。
只要是对方说好的，他二话不说，直接就买下来。
两个人合作了好几年，张业成十分的信任这个顾问，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可是就在前不久，张业成想要巴结一个大老板，在打听到大老板也喜欢收藏之后，他就把他这里最好的古董送了过去。
结果大老板一看，就哈哈笑道他上当了，这是一个假的。
张业成大吃一惊，这东西可是他花了一千万买回来的，结果居然是个假的。
从这一刻开始，他就有些怀疑那个顾问了。
于是他拿了三件东西，去别的古董店，问这些东西的真假。
结果这些人全都是语气含糊，说什么看不准。
其实这是行里的规矩，为了不得罪人，哪怕是看出东西是假的了，也不会直接说出来，只是说看不准，请你再去别家看看。
内行的人一听就知道这东西有问题了，可是张业成是外行啊，他还以为这些人看不出东西的真假。
直到他遇上沈睿，沈睿可不在乎什么规矩，东西是真是假，他都是直接说出来的。
正是因为沈睿直接说出来，获得了张业成的信任，被他带到自己家里来看看这些东西的真假。
张业成有些痛心的说：“我对黄锐是掏心掏肺啊，他以前在金陵摆地摊的，是我把他带来这里，给他开了一个店。结果他不光不感激我，还把我当成傻子。
这几个是他在最开始推荐给我的，看来还是一分钱一分货，从这件开始，就有水份了，这后面的水份越来越到，再到后来，干脆就拿假的来糊弄我。
沈老板，我是不是很好骗啊？他骗了我五年，我居然都没有发现！”
看着双眼通红的张业成，沈睿只能安慰道：“这只能说明你是个好人，从来不怀疑朋友。”
“是啊，我是好人，可是有人却把我当成冤大头。沈先生，我想请你做个见证。”
“见证？你要干嘛？”
“请跟我来。”
沈睿感到一丝不妙，可是还是跟着他走了。
两人来到了地下室，一进来，沈睿就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
他吓了一跳，这家伙不会是把那个黄锐给杀了吧？
不过好在他俩一进来，地上的人就动了起来。
等灯亮了，沈睿看到地上的人被捆得结结实实，嘴也被堵住了。
“他就是黄锐了，就是他骗了我五年。”
张业成说到这里，拿起旁边的一根木棍，对着黄锐就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