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有理有据的驳斥，让乘警和乘务员全部哑口无言。
乘警见场面尴尬，憋了半天说了一句：“那您现在的诉求是要确认你刚才有没有打人是吗？”
“你弄错了吧！不是我叫您来的，是她叫你来的，我没有什么诉求。”陈海不屑地瞥了一眼乘务员。
“说得好！人家好心救人，是帮了你们。你们还狗咬吕洞宾，小心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没人帮你们。”
那些看热闹的乘客此时都开始为陈海欢呼起来。
乘务员见局势对自己这方不利，居然还委屈地流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乘警见状，便也没有再说什么，把乘务员给拉走了。
陈海懒得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下了车，陈海就直奔警察局而去。
答应了警察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他们，可不能食言。
到了警局，陈海就看到一个穿得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带着律师，在和警察吵吵嚷嚷的。
好像是他儿子不让保释之类的。
另外一个看着像妇人的丈夫的人，则是神情严肃，站在后面压阵。
陈海给联系自己的警察打去了电话：“警官你好，我是陈海，我现在已经在你们分局大厅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带着陈海走进了里屋。
“陈医生你好。你今天要是再不来，我们也准备再联系您了。”
陈海依旧是那个疑问：“到底是什么事儿啊？这起交通肇事人证物证都这么齐备，难道还有什么争议的空间吗？”
警察思考了一会儿是否可以向陈海透露案情，最终还是开口解释道：“是这样的，当时的肇事车辆我们已经找到了。外面两个就是嫌疑人的父母还有他们带的律师。”
“那不就结了，一条人命，还有一个伤者还在我们医院ICU里面躺着，随时加一条人命，他们还闹什么？”陈海说道。
“问题就在这儿。外面的家属坚称，当天开车的司机并不是车主本人，而是车主的朋友。而且车主的父母是国内有权有势的人，他们通过上面的关系向我们施压，弄得我们很被动。”警察无奈地说道。
陈海皱紧眉头：“难道监控没有拍到司机的脸吗？”
警察摇了摇头：“事发路段的监控设备太老了，根本看不清司机的脸。我们已经尝试过技术手段修复，但是效果依旧不太理想。”
陈海瞬间会意：“所以你们叫我来，是想让我还原当天肇事司机的脸是吗？”
警察点了点头：“没有错。从监控上看，当时你是最接近肇事司机的人。而且观察角度也是最好的。也是最有可能看到司机的脸的人。”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陈海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吐露实情。“我虽然看到了司机的脸，可当时开车的速度太快了，我的瞬时记忆没有强到事发至今还能清晰地记起司机的脸。”
“就是现在你们想让我重述一下肇事司机的面部特征我都觉得很勉强，更不要说是回想起他的整张脸了。”
对此，陈海也只能深表歉意。
毕竟是关系到两条人命，陈海只是在当天匆匆一瞥。
要是胡说一通误导了警察办案，那他可太对不起死去的学生和躺在ICU里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司机了。
“那如果让您从几个人里面找出当天的那个司机，您能认出来吗？”警察似乎对此早有准备，并没有多失望。
“老实说，在见到人之前，我也不能确定。”陈海实事求是地问道。
“那您先跟我来一下吧。等画完像，一会儿我会带您去见几个人，您要是认出了肇事司机，请告诉我。”
到了画像师那里，陈海只能根据零星的记忆拼凑出一张画像。
可陈海总觉得有些很多地方有些模棱两可，因此画像也并不是那么满意。
到了辨认的环节，陈海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
小房间里有一块儿单面镜，陈海能透过单面镜看到里面的景象，对面却看不到陈海。
对面的房间陈设很简单，只有几盏灯和几把椅子。
几个拿着号码牌的人依次站着。
第一拨人，陈海仔细扫了一下，表示司机不在其中。
直到第三拨人进来，陈海的眼睛马上盯上了一个脸宽而圆，下颌圆且微微后缩的，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就是他！”陈海指着男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能确定吗？”警察按捺着惊喜的火花问道。
“没错。你也知道我是个普外科的医生，虽然他的全脸我记不太清了，但是他的脸宽而圆，下颌圆的特征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非常典型的胆囊性疾病面容。当时我就怀疑过他的身体状况。我还想了他下颌微微后缩，手术不好插管。”
“可是有这样面部特征的人很多，说不定是其他人呢？”警察听了陈海的解释，有些担忧地说道。
陈海却坚定地说道：“有这样面部特征的人是不少见，可是长得和教科书上描述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可不多见。而且我在看过他的下颌后，又结合了他的脸，不会错的。”
“我明白了，陈医生，非常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能后续还会联系您。”
“应该的！”能够找到肇事司机，陈海也觉得非常高兴。
出了警局，陈海又和那对夫妻擦肩而过。
也不知道陈海指出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儿子。
这个时候，陈海的手机响了。
陈海一看来电显示——林主任。
他好奇地问道：“林主任，你是怎么知道我刚回来的？科里这么快就顶不住了吗？”
陈海原本就打算提前结束年假回医院。
毕竟现在还不到绝对安全，而且陈海也不知道怎么和滕雪玲解释自我隔离。
想来想去，还是回医院比较好。
所以也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
“你回来啦！正好，我还在想怎么和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