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被淋浴中的冷水冲了个透心凉，可是林羡并没有关闭淋浴。
刚刚他好像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一下子串联了起来。
虽说现在二月的天气也是寒冷无比，加上这冰冷的洗澡水，林羡的体温骤降。
还好，虽说老码农一个，这辈子他可是勤于健身！
励志远离职业病！
除了作息不太正常以外，他身体倍儿棒，阎王爷看了都夸他身体好不收那种！
这天气，洗个冷水澡倒也没任何问题。
只是，冷水这么一激，他的思路转换的特别快！
之前大道遭遇的种种非议，私下里面他是与石原调查过的。
自然，是不能见光的手段。
林羡也不想用这种手段去搞，好好地游戏比拼，变成了信息电子战，何必呢？
真要这样搞的话，最上边的官方第一个拿他开刀。
市值蒸发和商业机密被窃，这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前者嘛，杀人无形，顺理成章。
后者，那就是银手镯py！
林羡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做出如此傻逼行为。
况且也不爽啊。
只不过是用了些手段，查到了几次大非议是谁搞得而已。
林羡的目的也只是想要知道这个。
也免得搞错了人，报错了仇，那多搞心态呀。
再说了，大家都是同行，人家防护系统再是个垃圾，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林羡还是明白的。
谁都知道大道的仇人名单，这一出事就麻烦了。
林羡还不至于善心大发到给仇人一个痛快啊！
正儿八经的电子工程师，怎么可以自甘堕-落到骇客的地步呢？
除非必要。
不过，林羡还是觉得，完美和天易。
王明哲和顾天逸两个人居然舍得这么大的价钱在这些事情上面。
前前后后造谣生事，颠倒黑白花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其中，还有很大的金额使用人际疏通关系上下。
不然去年天易那个警告可就不是悄悄地了，而是直接通报批评。
只不过，被热心玩家挖了出来！
至于是真玩家还是假玩家，林羡懒得管。
想到天易游戏公司，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天易与完美两个公司之间，完美属于愣头青一个，有勇无谋。
陈苍就曾经告诉过他，许多事情别看天易最倒霉，那是故意摆出来给所有人看的。
他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林羡也是能想通了，那么那个名叫游戏记录组的超级大公众号，看来是盛事养着的了。
难怪啊，那个时候完美和自己掐的真厉害，这个公众号三言两语就把一旁明哲保身的天易强行拉下水，最后一堆舆-论死命往天易身上砸。
最后才让盛事逮着了个告人的机会。
对于林羡这样的肯定，陈苍毫不忌讳。
而他给林羡提醒的两三语中，提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天易游戏公司的前总裁，现任董事，总裁顾天逸的父亲，顾燊。
这人林羡有过耳闻，多方消息加在一起，他也能想象了。
原本以为陈苍会给他讲讲顾燊的陈年往事，没想到啊，给他上了一节语文课。
“顾燊此人工于心计。”
当时林羡以为陈苍说的是“攻于心计”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话。
“你，同样攻于心计。”
林羡一时不知道，陈苍是骂他呢还是夸他呢。
哪有人当着面这样说的？
然而陈苍拿笔写出了这几个字后，林羡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顾燊是工于心计。
而他林羡是攻于心计。
两者虽说读音完全一样，大致意思也差不多，但是动机不一样。
工于心计是指主动出击。
而攻于心计是被动出击。
现在，林羡觉得陈苍看人果然是毒辣至极。
上次还是通过他知道的天易要换人掌权。
说是年后会公开，那么实际上，天易现在的掌权人已经是顾燊了。
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
完美还没有厉害到这个地步，不然也不会因为负面消息一落千丈，到现在无法翻身。
林羡还知道，自由神游戏公司的VR《幻戒大陆》表面上是完美与天易双方共同代理。
可是实际上，完美没有天易那么大的话语权。
他们并不是五五分工，大部分重要的东西都是在天易手上。
包括林羡与石原查到的一些东西。
他没有与石原在天易这款多查下去，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层层加密往国外发啊？
地址倒是查到了，与龙华国可是隔了半个世界那么远。
那边有谁，即使不是人家的地址，林羡也能想出来。
天易的关系网倒是十分密切啊。
看不出来。
难怪林羡分析各项厉害的时候，总觉得盛事会在一些看起来无关紧要，实际很重要的时候扯一扯完美游戏公司。
这不就是拉起来，让它去扯天易的后腿吗？
扶持一个，打压一个，保持平衡。
一打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落个两败俱伤。
三足鼎立，相互挟持，形成锁链。
要不是大道插一脚，他们三家还能这样打太极打下去。
四家形成循环，不可能！
盛事最想处理的首要自然是天易。
而大道这边，林羡略贪，他想要全部。
天易的话，顾燊上来，那肯定是也是全部了。
完美那边，别看现在惨，玄武龟壳LOGO意味长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丝血反杀也未尝不可。
林羡顶着冷水洗完了澡，除了冻得慌，可脑子清醒的不得了。
走到电脑面前，他需要查一些东西。
敌人或许很早就已经布下了陷阱，准备等待猎物的到来。
可是呢，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最动作快，后者就会被暴露出来。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顷刻之间身份对换。
林羡少有的三屏同时运作，此时电脑上面显示的不是微博冲浪。
也不是弹幕网玩家的二创视频。
是一堆堆滚动非常迅速的代码。
陈苍说的“工于心计”四个字，林羡完全相信。
不存在骗不骗的问题，而是，顾燊能曾经把陈苍玩得团团转，人家有这个本事。
既然是“工于心计”那么未雨绸缪是必然的，不论他在什么位置上，都不会影响大道是天易死敌之一的事实。
林羡相信，顾燊不会优先选择搞死大道，他肯定会在盛事，大道以及完美三者内，同时进行。
四家，谁家先出局，局面马上会回到三足鼎立的尴尬，这样的尴尬持续了这么久，他们不得不心慌。
一山都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现在，四只公老虎，难不成把完美与天易拉去绝育了？
然后就剩下了大道与盛事，就回到了一山不容二虎，那么还得拉盛事去绝育。
那么问题来了，林羡上哪里找技术精悍的兽医，同时给三只老虎做绝育手术呢？
一口气切三个，兽医也是挺累的。
那起码得来一场浩劫，一场只有大道相安无事的浩劫。
并且，这场浩劫，是由他来掀起的。
游戏圈中最大的动荡是什么呢？
林羡的双手离开键盘，程序已经开始运行，三台电脑疯狂扫描着。
还好是冬天，温度低。
不然林羡觉得自己可以准备一点牛五花肉，直接在主机硬件上面垫一张烘焙纸，开始烤肉吃。
在三台电脑扫描的同时，脑子里面就在想，怎么掀起浩劫。
别忘了，他们行业的血雨腥风，终究是内部斗争，上面还有一个管理整个行业的存在。
而这个管理的上面还有一个大的。
游戏行业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它有着特殊的作用。
盛事不就是靠着这一手，为最上面出力得到了不少助力吗？
没有他们的穿针引线，盛事要还判决书的一百六亿，以及其他支出费用，拢共加起来轻松破三百亿！
比登天还难。
盛事又不是自由神，不然早就赢了。
何来三百亿外债？
近五年时间，每年至少还债六十个亿，就这样还能保证盛事自己资金链正常流通，还能开一堆副业赚钱！
没上面的帮忙，林羡是真不信盛事有这个本事还钱。
年纯利润起码在一百个亿以上，不然他盛事根本还不干净！
林羡有些头疼。
要怎么设计才能保大道呢？
或者他可以选择凌驾于他们之上。
官方要是知道他“手刃”其他三家，也会对于大道十分忌惮。
压过官方，那不是找死吗？
什么东西能够做到唯一，且不可能被替代呢？
林羡翘着椅子，目光在房间内打转。
忽然看到一角处放的群玉阁超大手办。
现在厂商那边还在实验新技术，群玉阁的雕塑还无法整整的浮空。
“浮空？无法浮空？”
林羡好像想到了什么，现在的大道不就像是无法浮空的群玉阁吗？
电脑桌旁边，连同桌上都被他摆了许多装饰。
工作室的各种立牌，手办，玩偶，大大小小摆了一堆，好在是房间够大，加上林羡也花了不少心思专门打理这个屋子。
不然摆的那叫一个乱！
他并不喜欢将手办全部摆在展示柜里面，那样给他一种进店的感觉。
可是没有展示柜的存在，乱不乱就不是能控制得了，得看他归不归位！
乱？
林羡顿时眼睛都亮了！
对啊！现在不乱啊！
要是乱起来！
他并没有在这个工作间摆放太多的大型雕塑手办，仅仅只有群玉阁一个而已。
那些七八分，十分高度的手办倒是摆了一堆。
毕竟他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当时按照顺序摆访花了那么多的时间。
整整齐齐若是一朝被打乱，那不就是乱套了吗？
四家公司神仙打架，那可能会波及小鱼小虾。
如果是一群神仙打架呢？
场面是不是会乱套？
“哈哈哈哈……”
林羡想到自己的坏点子直接笑出了声。
盛事之前的浑水摸鱼给他提了醒。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那么他也来搞一次大动静了。
攻于心计？
林羡也会攻于心计的。
大雨夜里，百鬼夜行，看谁笑得更高兴！
在一个行业里面做事，要做到绝对的话语，下面不敢反驳，上面还要护着。
那么林羡现在要做整个行业的心脏，他不跳，全得死！！
“叮……”
三台电脑疯狂运作下，林羡要的东西已经扫描出来，他摸了摸其中一台主机，这温度可真暖和！
电脑显示的东西看得林羡越看越激动！
那笑容已经有些扭曲。
但是，这种程度的东西，距离他刚刚心里想的，还不够。
他要给这些东西加把火！
虽说星星之火可燎原，但哪里有来一把大火直接点炸刺激呢！
这种暗中渗入的手段，想来就是那位顾燊顾总的手笔。
慢慢地深入人心，最后从中间直接溃烂，真是阴狠！
而且，这样的做法会让人有一种并非空穴来风的感觉。
毕竟很早之前就有听说，这种信息差一旦爆发那就恐怖了。
“孙博文啊孙博文，我没对你怎么样，是因为好歹四年大学舍友，虽不是兄弟了，也没有赶尽杀绝，好歹你曾经是这个林羡的兄弟。”
“但是，他不在了啊，你跟原来的林羡是兄弟，和我这个林羡可不是兄弟啊，我对你没有仁义道德可言啊。”
林羡自言自语着，他的保险柜里面还有着当初的录像。
他也知道，现在天易搞一手“吐槽故事”的手段，无非就是在防着林羡这边有没有锤子。
即使有，这种工作吐槽故事看的人多了，自然会有个刻板印象在，从而削弱林羡手上这把锤子的威力。
那么，林羡就得找找证据，把这锤子补一补，发挥更大的威力！
自然这样做，孙博文最后一点价值就没了，纯纯炮灰。
如果说，天易命不该绝，在九十九步的时候刹车，为求自保，天易的顾燊处不处理孙博文就是人家的事情了！
和他林羡没有任何关系。
他捋了捋思路，又看了下排班表。
这事还要找个人帮他打打下手，收集资料。
现在秦澈负责着《恋与制作人》，这一周都不会有空闲。
陈乐航的话，两款春季赛都在他手上。
想来想去，只有石原大大了！
干坏事，还得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