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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威震浪里蛟

    早上天还未亮,韩庸便起床穿好了衣服,他先是用扁担把后院的水缸挑满,再劈柴烧火,烧上开水,把茶叶泡好了送到周斌义屋里,这些都干完了他还要扫院子、喂马、给周斌义送火盆

    这些事没有一件是别人让他干的,全是他自己捡起来的,每日如此,就这么过了半年多,这使周斌义对他的为人十分认可

    这天早上,周斌义起床后,把韩庸喊了过来

    「孩子,先别干了,我跟你说点事。」

    「您讲。」韩庸把茶壶放到了桌子上

    「坐!坐下!」周斌义喝了口水 「想学点别的功夫吗?」

    「当然了,技多不压身!」

    周斌义点了点头,「你师父是武当派的,练的叫形意拳,我是少林门,练的是通背拳,这二者一个内家一个外家,诀窍、技法都不相同,你若是都学精了,加以融会贯通,以你的聪慧,必能成一代宗师,只是…」

    韩庸皱了皱眉,「只是什么?」

    「只是你身材瘦小,练少林拳这种过刚过猛的外家拳术,归根结底不合适,只是能丰富你的技法,等以后有机会,找个武当内家的师父再深造一番就更好了。」

    「伯伯,我练的形意拳不就是武当内家拳吗?」

    周斌义摇了摇头,「形意拳虽为内家,却也讲整劲、迅猛,是脱枪为拳,你应该找个练太极或者八卦的师父,学习以柔克刚,那是再好不过了。」

    「谨记教诲,不过在那之前,还请伯伯您能传授我少林绝技!」

    周斌义微微一笑,「你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头,就算我门内的弟子了,以后每天早上我传授你通背拳技法,只是作为我的徒弟,你不许嫖娼、赌博、偷盗、好勇斗狠,记住了吗,这是我的门规!」

    韩庸跪在地上就磕了三个响头,「弟子一定照做!」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韩庸又随周斌义学起了通背拳,他依靠自己的勤奋、聪慧,进步的极快,仅用了半年,周斌义就自觉没什么能传授他的了,只是每天早上看着他练功,打磨筋骨

    通背拳讲究手似铁、腕若棉、两条胳膊赛皮鞭,韩庸每日用胳膊打沙袋,胳膊上的筋肉愈发结实,如木棒一般

    三年过去了,这天,一件麻烦事找上了韩庸的东家海彰武,天津卫的盐滩上又新崛起了一个盐霸,此人姓张名虎,江湖上有个混名叫“浪里蛟”,手下镖师极多,用很短的时间便依靠强大的势力打服了多个旧势力,称霸一方,而他也很快把主意打到了盐务总管海彰武身上

    浪里蛟在鸿宾楼摆下宴席,请海彰武前去赴宴,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鸿门宴,海家的人因此展开了议论

    「不能去!这明摆着是要在宴席上害您!」

    「对,我也这么看!」

    面对众多反对声,海彰武却表现的异常平静,「我不去赴宴,等于在道理上就先亏了一着,以后做什么事都名不正言不顺,大丈夫脑袋掉了一边安去,这宴席,我是非去不可。」

    周斌义闻言顿了顿,「也好,只是那天漕运卸货,我得盯着,抽不开身,就派韩庸跟您去吧,他现在无论武艺还是头脑,都是一顶一的,绝对能护您周全。」

    海彰武点了点头,「那韩庸你准备准备,后天跟我去赴宴!」

    「好!」韩庸拱手称是

    出门要走的时候,周斌义拉住了韩庸,递给他一把铜镇尺,冲他使了个眼色

    韩庸会意地微微一笑,把镇尺塞进了怀里,转身便离开了…

    宴会当天,天津卫众多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场,起初一切正常,浪里蛟也表现的十分热切

    「来来来,我敬海老兄一杯!」浪里蛟满面笑容,与海彰武推杯换盏

    海彰武见状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个浪里蛟或许真的没什么不轨之心,而坐在角落的韩庸却觉得这位浪里蛟的笑容中暗藏无限的杀机,事实上,因为身材和长相,对方根本也没把韩庸当做镖师,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随从,所以也没人盯着他,这倒让他能在暗中保护海彰武

    就在众人喝的正酣之时,浪里蛟将话题一转,对海彰武说道:「海老兄身居高位,当不能与兄弟们斤斤计较吧?!那盐滩一事当让则让,还望老兄高抬贵手,给兄弟们留碗饭吃……」

    此言一出,众人都站了起来,屋子里乱作一团

    浪里蛟掏出了一份契约,拍在了桌子上,上面写着:本人海彰武自愿让出静海的盐滩给张虎

    「快签字吧老兄!」浪里蛟冷笑道

    韩庸知道浪里蛟这是想以势压人,逼海彰武就范,随即溜到了浪里蛟身边的位置

    海彰武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我今天来赴宴,本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想不到你却另有图谋!你算什么东西?」

    浪里蛟也不和海彰武争辩,将手中的杯子摔碎在地,霎时间,便从门外闯进来一个拿着钢刀的大汉,直奔海彰武而来,那钢刀明晃晃透着寒光,一时间众人都麻了爪

    韩庸见时机成熟,一把搂过浪里蛟的脖子,把铜镇尺顶在了他的腰间,对持刀大汉呵斥道:「你再敢走近一步,我就结果你家主人的性命!你们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大汉见状不敢再走动,愣在了当场

    而浪里蛟误以为铜镇尺是刀子,脸都吓白了

    「小兄弟,咱们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弄出人命来,对谁都不好是不?」

    韩庸淡然一笑,「有事心平气和地商量,何必耍奸使计,阴谋害人?盐滩的归属,自有公理,你不可欺人太甚,快送我东家平安回去!别惹我生气,否则……」说着,手中的铜镇尺使劲往浪里蛟腰眼一拱,浪里蛟胆都吓破了,嗷的喊了一嗓子,忙把那持刀大汉呵退

    韩庸继续道:「我要你送我的东家到巷口,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浪里蛟再不敢反驳,就这样被韩庸用镇尺顶着出了门,把海彰武送到了巷口

    「东家请上车!」

    韩庸看着海彰武坐上马车,才把浪里蛟撒开,顺手把铜镇尺递给了他,「给你留作纪念吧!」

    浪里蛟望着手里的镇尺,久久没缓过神,等想要发作时,韩庸已经跳上马车随海彰武离开了,气得他直跺脚

    「海彰武,我跟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