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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塘矿区

    我决定了去吉省的煤矿看看了,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又要来阿果的那封信,看了看信上的地址,是吉省佟江市,元清县小塘煤矿,阿果的车票到站地点是元清县火车站,就去找乘务员又补了去元清县的火车票。

    又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我们已经站在了元清县的火车站站台。

    元清县是山区,跟我下乡的三大队是不一样的,那里是平原,这里是四面都是山的山区,这里的山虽然没有我家乡的山高,可是我却感到了亲切。

    火车渐渐从我们的眼前开了过去,我们前方的视野里是一片平坦的被雪覆盖的田野和一条通向远方的山峦的笔直马路,马路的尽头就是小塘煤矿。

    我们三人拿着各自的行李跨过火车道,走上了那条笔直的马路,迎面吹来的风依然还是那么的寒冷,虽然现在已经是二月末的春天了。

    沿着这条笔直的马路,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进入了小塘煤矿区,小塘矿区很大,街道两侧是一排排低矮的楼房,,远处的山坡上面是一趟趟整齐的红砖平房,这里就像是一个小镇。

    我按照文革信上的地址问了几个路上的行人,在矿区又找了了很长时间才在矿区外面的一趟前面有小院的平房里找到了文革他们的住处。

    随便找了一个房门,敲了半天门,开门出来的是一个女人,看身高就知道是川省人,她有些好奇的看着我们,问我们找谁。

    我听到了是川省的口音,就用川省话说我们是来找李文革的,她一听说我们是来找李文革的就赶紧向屋里喊道:

    “秦磊,快点出来,文革家来人了。”

    说完就指着她左边说:

    “文革家就在那边,一会我家秦磊出来让他送你们过去。”

    她刚说完屋里就出来一个男人,边走还边穿外衣。

    他走到我们面前,看到我们三人就高兴的说:

    “你们是今天过来的,走,先过去,。”

    我说行,就跟着他走到了跟他家隔了两个门的一个小院门前,他推开门就先走了进去,我们跟在身后也走进去了。

    还没进屋,秦磊就喊着文革的名字,说他家里来人了,我们听着都有些犯迷糊,不是说文革一直昏迷着吗?

    带着疑问跟他进了屋,我看到屋里的一个男人正费劲的要从炕上坐起来,抬头看到了阿果愣在了那里。

    阿果没有再管我们,自己就先过去跑到了文革的面前扶住了他,嘴里还叫着文革的名字,文革看着她说:

    “阿果,你怎么来了,你没有回寨子里去。”

    “我没有回去,我想来看你,我是骗他们的,他们不让我过来,说东北太远了,不放心我一个人过来,家里给你写信了。”

    这时,阿果已经哭了,这些话,她是哽咽着说出来的,文革也哭了,他看着阿果说:

    “我没有看到家里的信。阿果,我不值得你这样,你一个人过来别说他们不让你来,我知道了也不会让你来的。”

    阿果擦了擦眼泪,看着文革一脸不解的问道:

    “文革,信上不是你一直昏迷着吗?”

    “我上个月就已经醒了,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养一段时间就能去干活了。”

    “文革,我们不干了,我们一起去吧,你阿大和阿母一直想着你呢,听说你昏迷着,他们俩在家天天背着我偷偷哭。”

    听完阿果说完这些话,文革才看向我们问阿果:

    “阿果,跟你过来的这两位是谁?”

    阿果这时才想到还有我们俩人站在那呢,就跟文革说了在车上怎么认识的我们,怎么担心她一个人找不到这里,是为了帮她才跟着一起过来的。

    我看着文革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怀疑我来的目的,就赶紧说:

    “李大哥你好,以前是在东北插队下乡的知青,听阿果说起你们的事情,我很是感动,又看到她一个女人去东北,挺可怜的,知道她又不会说普通话,担心她找不到这里,就说跟她一起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你别担心,我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出于好心而已。”

    阿果听我说完,也怕文革怀疑我们,就赶紧说:

    “文革,他们是好人,本来是准备去春城的,是为了帮我找你,才跟我过来的,没有他们我不会这么顺利的找到你的。”

    文革虽然对我还是有些怀疑,但他不能再说什么,毕竟我们真的是帮阿果找到了他,就非常客气的说谢谢我们。

    我说不用客气,都是在外地的同乡,接着又问了他是怎么受伤的。

    他告诉我是在井下干活时,采煤作业区冒顶了给他们三人埋在了里面,埋在里面时间长了缺氧,还有井下瓦斯超标。,被挖出来时已经昏迷过去了。

    我醒过来才知道,我被埋在里面十几个小时,我们三人只有我活了下来,在医院昏迷了一个多月,差点醒不过来。

    我又问他醒过来怎么不及时给家里写信说一声的,让阿果担心的自己跑过来了。

    文革说,他醒过来也不能动,没法写信,也不愿意总麻烦别人,想着过几天能动了就自己给家写信,没想到又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前两天才勉强能下地活动,医院看着我没有什么大事了,就让我回来自己养着,说是矿井那边的意思。

    这时旁边的秦磊说:

    “他们的老板已经跑了,现在矿井让小塘煤矿的服务公社接管了,人家服务公司不管以前的事,只给拿了医疗费,别的一概不管,死了的那两个老乡没人就给了三百块钱,那两人的家属还没走呢,还在跟服务公司谈赔偿的事情,文革的赔偿他们根本就不想给,我们去公社找过多次,最后连公司的门都不让我们进了。”

    我问秦磊,咱们同乡在这个矿区有多少人,他告诉我各个矿井加起来能有六十多人,还说西煤山矿区的同乡多差不多能有一百多人。

    我听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川省人,就连忙问秦磊:

    “秦大哥,你和这些人都能联系上吗?”

    “小塘矿区的我认识的就是住在这里的十几个人,其他的跟我们不是一个地方的,都不认识。

    西煤山矿区就更不认识了,对了,东沟矿区的还有六七十人呢,那个地方我认识几个同乡。”

    文革看着我问道:

    “小张,你问这些人是想找他们有什么事情吗,别的矿井我还认识几个?”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了,就对文革和秦磊说:

    “两位大哥,我这次跟着阿果过来,主要原因是想帮你们解决赔偿的事情,不过你们别乱想,我没有要你们什么好处的想法,就是想帮你们,我在东北待了两年,我了解东北人,阿果把你的信给我看了,我知道你们没有拿到赔偿,也清楚这时候没有给你们赔偿,也就是他们没有打算给了。”

    “我在东北经历了很多事情,也差点死在了这里,我比你们清楚有些事情不是用商量就能解决问题的,我想把这里的同乡联合到一起,直接找矿区谈赔偿,这样或许可以要出钱了,我不想看到咱们川省人在外面被人欺负,把我们同乡团结到一起,在这里抱成团,才能不会被当地人欺负。”

    屋里的人听了我的这番话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