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你随母姓……？”
李牧歌一脸尴尬的问。
“是的。”
李默应了一声，他已经察觉出李修罗和李牧歌的异样。
大概是李果儿只说了姑妈，却没说姑妈叫什么吧？
如今两位当家一听到妈妈的名字，就表现得诚惶诚恐，一看就有问题。
“你们认识我妈妈？”
李默径直问。
李修罗、李牧歌却连连否认——
“不认识！根本不认识！”
“我们怎么可能认识慧姐姐……不，李小慧……”
慌慌张张的模样，令李默非常介意。
他面色凝重来到李修罗面前，认真道：“大当家，如果你知道关于我妈妈的事情，请一定要告诉我！”
李修罗坐在轮椅上，根本就无法避让。
李默的压迫感这么强，这位S级能力者也觉得很不好受。
隔了良久，他才吞吞吐吐道：“李先生……我想这只是巧合罢了……因为……李小慧我姐姐……她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
李默这才想起，似乎听李果儿说过。
她的姑妈已经死了。
可就算如此，也依然可疑。
哪有人同名同姓，又长得一模一样的？
“我能不能看看那个李小慧的照片？”
李默提出要求。
“可以。”
李修罗点了点头，就把随身携带的怀表递给了李默，是他用来催眠李家的能力者时使用的。
李默打开怀表。
里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三个人。
年轻时候的李修罗，年轻时候的李牧歌，还有一位比兄弟俩大的女性。
长得和自己妈妈李小慧一模一样。
“慧姐姐是很厉害的冰属性能力者，可惜天妒英才，不然的话，李家大当家的位子也不会落到我头上，她在死之前已经达到了S级，实力与当时的柱国不相上下。”李修罗充满怀念的说道。
李牧歌也走了过来，道：“李先生，从小到大，你妈妈应该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吧？”
“是。”李默肯定的说道。
“可我们的姐姐李小慧，是在果儿四岁的时候去世的，时间上应该对不上吧？”李牧歌又道。
“……”
李默沉默了。
他从小就不知道爸爸的名字，妈妈李小慧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如果妈妈真是李家的李小慧，又怎么可能陪伴自己？
“还有，你妈妈是无能力者，我在江城陆家的时候和她接触过，她的身体里没有半点能量，当年我姑妈是很厉害的，S级的冰属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李果儿也补充道。
“看来真是巧合。”
李默叹了一口气。
那么多证据摆在眼前，他也不能不相信，自己的妈妈和李家的李小慧，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他也不再追问，悻悻的走开了。
李修罗、李牧歌目送李默的背影，两兄弟开始交头接耳。
“大当家，要不要把慧姐姐的死因告诉他？”
“不用，无论怎么看，两个‘李小慧’都不是同一个人。”
在接下来的几天，燕京李家、郭家开了几场新闻发布会。
对外界宣布了当下燕京乃至整个北地的局势，还说了邪神已经被彻底封印，从此不会再威胁到燕京城民众的生命安全。
至于封印邪神的过程，封印邪神的人，以及邪神被封印的地点，全无可奉告。
对于海边的众神冥想之处，李家和郭家都守口如瓶，没有对外公布。
民众们知道邪神被封印，全都欢呼雀跃，燕京城又再一次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李家和郭家，举办了一场庆功宴。
没有媒体，没有外人，只邀请了局内人，是一场小型的宴会。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李家和郭家很想把客人们留下来，却依然要顾全大局，在邪神羲皇被风里希同化的一个星期后，所有的人乘坐李家的私人客机，返回了江城。
回到了陆家庄园，李默见到了自己的妈妈李小慧。
“妈，我想知道爸爸的事情。”
李默径直开口。
李小慧曾经说，如果要想知道自己爸爸的过往，就去找她。
当时李默不忍心，因为妈妈回忆起爸爸，会勾起心中的悲伤。
可这一次。
李默不得不询问。
因为燕京李家，也有一个李小慧。
这和自己的身世有关，说不定，和自己拥有的能力也有关系。
面对儿子的询问，李小慧瞪大了眼睛。
随后苦涩的笑了笑，道：“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如果你爸爸知道的话，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李默听得一阵感动。
很想说句“不问了”，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李小慧慈爱的看了他一眼，又道：“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爸爸是一个一级的强化系能力者，叫王刚。他打架特别厉害，所以就吸引了当时是小女生的我，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王刚……”
李默瘪瘪嘴。
那他是不是应该叫王默？
真难听。
李小慧没有理会儿子的表情，又道：“我没有能力，只能靠他养着，可他的能力烂大街，又迟迟没法升到更高的等级，所以生活越过越苦，他也越来越走极端，为了变得更强，甚至把我卖了……”
“把妈妈卖了？”
李默不可思议的看着妈妈。
李小慧面色严肃，丝毫不像说谎。
这令李默攥紧了拳头。
为了个人利益卖掉妻子的人，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
“是的。”李小慧痛苦的点头，“可最终没能把我卖掉，因为在那之前，他就死掉了，他死之后，我才发现怀上了你。”
“原来他已经死了……”
李默面露痛苦，可相比之下，把这个故事讲出来的妈妈，应该更痛苦。
“是的，他死了，我之前说他离开了，其实是骗你的，让你对爸爸有个念想。可现在你成长了这么多，根本就不需要留什么念想。”
李小慧欣慰的看着儿子。
李默看着妈妈，心中的疑惑已经没有了。
不过，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妈，你去过燕京吗？”
“没有，妈妈这辈子，从来就没有去过首都。”
李小慧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