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子枫从外边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跟在他身后的学警递给了红珠一样东西。
“红法医，你看看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红珠接过一个染过红色的手帕。
“红珠，看看上边的红色是血还是什么？”
红珠最终给出的答案是：“这不是血，而是胭脂。”
胭脂、水粉，两样本来应该在一起的东西，现在居然被两个不同的人找了回来。
洛卫将自己在老李家发生的事儿简单的跟张子枫做了叙述。
张子枫攥紧了拳头。
“该死！警署这里有这么大嫌疑的人，我怎么就没有发现？”
“你这手帕是在老李家找到的？”
“对，是在他家的柜子里翻出来的，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血。”
洛卫将手帕跟水粉盒放到一起。
手帕上绣着美女出浴，而粉盒是明媚的，加上老李跟明媚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这个案子似乎越发的明朗了。
审讯室里，桌子上摆放着那个手帕跟粉盒。
张子枫递给了老李一支烟。
“说说吧，你跟明媚是什么关系？”
老李的神情非常的平静，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我们俩其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见一次面，这事儿应该从十几年前说起了。
那个时候，明媚是满香楼的头牌，我们这些当差的闲来无事都会去那里耍耍。
一次明媚喝多了，老鸨用她的粉盒做引子，让我们这些客人出价，谁给的价格高谁就有机会摘牌。
我出了两个月的月钱，本以为可以顺利拿下当晚的牌子，没想到我已经走上了半截楼梯，身后有人出价比我的更高。
这个人还是跟他一起当差的，我顿时就火了。
他还没臊的对我说：老李，我存了大半年的钱，等的就是这一刻，你就别跟我争了。
我当时很心烦，就怼他大半年的饷银，难道你想给明媚赎身？
他居然说如果明媚愿意，很快就会给她赎身。
我当时显得非常被动，周围还有很多同仁，面子上非常的挂不住。
谁知那个人很快就从明媚的房间里出来了，我迫不及待的又交了份钱，被老鸨推进了明媚的房间。
进去之后，明媚就扑在了我的怀里，一通哭泣。
我费劲的劝说，她终于恢复了平静，当晚我就和明媚在一起了。
第二天走的时候，明媚给了我一张光女出浴的手帕，还在上边狠狠的裹了一口唇印，这手帕我一直保留到现在。”
张子枫冷哼一声：“说明白了这手帕的来历，那这个水粉盒呢？”
老李的神情突然间凝滞了，随之变得非常不堪。
“你们应该知道我对那个火柴盒为什么记忆犹新，就是因为上边的图案。
我就知道了，带有这光女出浴图案的不光是手帕，还有火柴盒，就觉得我不是明媚的唯一，哪怕是感情上的唯一。
我曾找过明媚，想问她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跟我一起当差的那个也来找她，并特地在我面前把玩着水粉盒，当时我们两个就打了起来，把满香楼闹得一塌糊涂。
要不是后来的护院把我们拉开，估计都得闹出人命来。
当时我真的很想干掉他，让他永远消失，我看中的女人，不许任何人跟我抢！”
张子枫笑了：“你还挺痴情。”
老李无奈的摇了摇头：“男人嘛，对自己的女人总得负点责任。”
“所以你现在就杀了你当年的情敌？”
“什么？”
老李一脸的诧异，突然间变得非常惊恐。
“总探长，当年我是在气头上，就是真的想要杀他，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张子枫表情变得非常严厉：“那你身为警署的探员，对流程非常了解，你为什么不说？”
老李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哦，原来你们是一直在怀疑我啊，总探长，干咱们这行的，尤其像我这样的哪有女人愿意跟，不也就能找个满香楼那样的货色。”
“那好，你先告诉我死者是不是当年跟你一起当差的？”
“这……这我真的不知道。”
老李沉默了，眼神里闪烁着迷茫，闪烁着委屈。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洛卫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他将两个透明袋放到了桌面上。
“老李，你也是探员，很多事情我们不用废话。我们在死者的指甲里找到了水粉盒里边同样的粉块，证明水粉盒就是死者的；还有你手帕上的胭脂，我们在水粉盒的底部也发现一些同样的胭脂，还有你隐瞒实情不报，这证明什么我想你很清楚吧？”
老李显的非常无辜，但语气非常的坚定。
“那也不能代表我就是杀人凶手啊！最多代表我的嫌疑最大，你们可以继续查呀，我还不至于疯狂到杀人贴角的份儿上。”
洛卫明白，单凭两个物证是不能确定老李就是凶手的，但是死者的身份，老李一定知道。
他低沉的说道：“今天你所说的话我们都记录下来了，至于死者的身份我们会继续查，北区林总探长应该要到了，他一来想必会很快查出来。”
老李突然有些焦躁起来。
洛卫俯着身子，将自己的嘴贴近了他的耳边。
“你今天撒谎了，我不知道你想隐瞒什么，如果跟这个案子有关系的话，你知道的。”
他拍了拍老李的肩头，转身出了审讯室。
张子枫跟着出了审讯室，让人将口供记录整理了，带老李进了监房。
叶璇那边也刚刚对明媚审讯完毕，气呼呼的走进了办公室。
“这个女的也是死鸭子嘴硬，真想用刀子把她的嘴撬开。”
洛卫笑了：“鱼找鱼虾找虾，他们两个能在一起这么久，那就一定有道理的，所以我们现在只有逼着他们说出隐藏的秘密，不然他们是不会说的。”
张子枫问了句：“刚才你说那个林总探长真的回来吗？还有你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洛卫点点头说：“嗯，林探长应该要到了，我问他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他开始说对明媚表现的是非常的痴情，但是对咱们的红发医医表现的却是另一种热情，这种人何以痴情？”
张子枫眼睛亮了。
洛卫接着说：“这一点就能证明他在说谎，既然说谎，那他心里自然就有他隐瞒的东西。还有，他对明媚是真心的还是假意，我想明媚是清楚的，她毕竟是个阅男人无数的女人，这点都不明白，满香楼的头牌她是做不了的。”
洛卫的分析给众人重新整理了思路。
叶璇说道：“我问明媚的时候，她始终在说老李不中用，问她到底哪里不中用她也不说，这就说不通了，明媚也不是个很弱的女子啊？”
“这件事儿就得咱们去查了，查查明媚跟老李之间的背景，我想他们之间的事儿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而明媚所说的没用的男人，一定是另有所指。”
“这两具尸体，我想还能调查出些线索。”红珠在一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