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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苏玉

    酉时,柳府后院内。

    苏白准时来到。

    苏白到时,柳无涯早已在后院坐着了。

    “义父。”

    “去哪了,今日未曾见你在府中。”

    “我出去转转,给卿卿带些好吃好玩的。”苏白发觉最近柳无涯对他有些说不上的“关心”,便赶紧转移话题。“义父,苏白有一事相问。”

    “说。”

    “苏白冒昧地一问,不知我和卿卿的婚礼……”

    未等苏白说完,柳无涯已经知道他的后话。甩了甩衣袖,发出声响:“不急。日后再说。若是将卿卿现在就嫁于你,那卿卿也要随你住你那屋吗?”柳无涯反过来质问他。

    “不敢。”

    “那操办婚礼全有我柳家操持,你苏白是打算入赘柳家吗?”

    “苏白不曾想过……”

    “哼,好一句不曾想过。那就等你有足够的地位再说吧。”

    “义……”苏白才刚开口,就被柳无涯一个手势阻止。

    “不知今日义父是有什么事情吩咐苏白吗?”

    “教你练功。”

    苏白不解:“义父,这是为何。”

    “那还不是因为你做的好事。你出自柳家,却习得一身不是柳家的功夫。传出去是会说你的是非还是柳家的是非。”

    “苏白考虑不周。”

    “日后,酉时,都来这。什么时候我觉得可以了,就不用来了。”

    “是。”

    柳无涯向前走了几步,开始展现柳家修身的基本功。

    苏白认真的看着。其实这一套基本功,就像是太极拳一般柔和,要说作用倒也没多大作用,强身健体,维稳气息倒是不错的基本功。

    这一套基本功名为“柳州风定”。从小他就看着柳府习武的师兄弟打这一套功法,看多了也就记住了,再后来自己一个人在屋里也能打出一套流利的功法。

    只不过柳无涯对“柳州风定”的理解不同于他们,看起来更有内涵,更加沉稳。

    苏白也重新审视了一番这套功法。

    柳无涯闭目,熟练地打着“柳州风定”。

    方向感把握的很好,力度也恰到好处。很快便衔接到下一个招式。

    即使柳无涯已经知命之年,但习武练功之人,身体依旧硬朗,只是头发丝里夹杂着白丝会显得年纪。

    不知不觉中,柳无涯已经展示了三套功法,难度不大,都是初级的功法的基础。

    收势。

    柳无涯缓缓的把打出去的右手右脚收回来,两只手掌向下压,气沉丹田,一直保持有节奏的呼吸。

    柳无涯立定片刻,才睁开眼睛。问道:“看的怎么样。”

    “看的差不多。”

    “听你这语气,怕是已经学会了?”

    “不敢说。只不过,以前常在练武场看到他们练习,看多了也就熟的七七八八了。”

    “我看未必。来,打给我看看。”

    “义父见笑了。”苏白也不推辞,从侧边走了两步,定足,闭目。

    柳无涯则在一旁观看。双手背在身后,腰杆笔直。

    在不妨碍苏白习练范围的外侧,柳无涯呈圆圈式围绕着苏白,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像是要把苏白每一招每一式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小子说的话真是过于谦虚。

    这岂是熟的七七八八,分明就是熟透了,和树上砸落地上的烂柿子一样,熟透了。

    柳无涯思考着他刚刚那番话。从小便见旁人练习,因而熟练,这也不是不无可能。

    可柳无涯总觉得有些奇怪,说不出来那种怪异的地方在哪里。于是他继续围着苏白转,不落下任何一个举动,神色。

    直到苏白演示完,看到苏白那气定神清的模样,柳无涯顿时明白这怪异之处在哪了。

    他虽说是多年看着别人练习而熟练,可他柳无涯敢保证,就连柳枫柳哲都打不出苏白这样的境界。

    那是一种将功法吃透了的领悟。

    况且苏白年纪还如此尚小,不简单不简单。

    可他将苏白带回家时,又过了这么多年,都未发现他有这方面的资质和天赋。

    “义父?”苏白演习结束后,看到柳无涯远远地就对着他看,可看着神情像是在沉思。于是叫了两三声,柳无涯都没有听见。

    苏白便走近,再喊了一声。

    “嗯?哦,打完了。”柳无涯回过神来,“打的不错,有觉悟。”

    “主要是看义父刚刚演示的深有体会。”苏白将手收回来。

    “咯噔”一声,有东西从苏白手上的绑带里掉落出来。

    粉色的石头落在柳无涯鞋尖前,在日落橙红,渲染了天际,衬的这块粉色的石头眼神更加浓郁,就像注入了一颗落日一般。

    柳无涯看到这般奇物,十分好奇。“这是何物?”

    苏白捡起,摊在掌心上。“噢,这是我给卿卿的礼物,一块石头罢了 我瞧着好看,想着卿卿应该会喜欢。”

    “从哪里来的。”柳无涯从苏白手中将石头拿过,这石头的表面及其光滑圆润,和他佩戴多年的玉佩有的一比。

    柳无涯暗暗吃惊,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但是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清楚。只知道不是石头那么廉价,那么普通。

    “这个我路上看到的。”

    柳无涯不动声色地打量苏白的表情,语气,看他的样子说的倒像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嗯,回去吧。明日记得来。”柳无涯把石头还给苏白,不再多问。

    ……

    苏白叫小玲告诉柳卿卿,他在亭园等她。

    “苏白哥哥!”

    柳卿卿远远地就看到了苏白的身影,一边快步走一边喊。

    “慢点,别跑摔了。”

    苏白走上前去迎她。小玲还是那么识相,远远地站着。

    “苏白哥哥。”

    “来,坐着。”两人坐在石椅上,苏白拿出今日拾到的那块晶石。

    “给你的。”

    柳卿卿接过,手指才刚触碰它,便惊叫起来,脸上全是欢喜。

    “哇……好润滑的玉,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成色的玉石。”

    苏白一时语塞,“这是……玉石吗?”

    “这不是吗?”

    苏白将柳卿卿搂入怀中,“我不知道,我以为只是块石头,但听别人说,女孩子佩戴,对身体好,还能美容养颜。我瞧着长得好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喜欢,很喜欢~”柳卿卿喜欢的不得了,一直用指腹在上面摩挲。

    “那你就一直带着。”

    “我给它去个名字吧,以后不能老石头石头的叫,多不好听啊。”

    “好啊。”

    “苏玉好不好?”

    苏白将柳卿卿搂的更紧,轻声在她耳边说:“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