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清手撑着地板，垂着脑袋，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片刻之后，他拿过了摆在一旁的灵泉水漱口之后，又喝了不少。
他甚至还找出丹药吃了一颗。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闭着眼，斜靠着后面的台子微微喘息。
苏暖暖一直站在云晏清面前，看着他做的一切。
而自始至终，云晏清都像是没有注意到苏暖暖。
苏暖暖甚至感觉到云晏清几次目光扫过她，随后又略过去了。
苏暖暖挑眉，这是魔气入侵，已经影响他的五感了？
可是，看着他这个样子，应该没到那个地步吧？
她走过去，稍稍弯腰去看他。
他眼眸紧闭，睫羽微颤，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苏暖暖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下巴抬起，打算问他是不是瞧不见她。
然而下一瞬，她的手被云晏清抓住。
云晏清，用力一拽。
她冷不防，跌向了云晏清，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云晏清掐住她的腰肢，将她按在怀里，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微微喘息。
随后，他轻咬着她的脖颈，声音喑哑克制：“暖暖，你别再入幻来蛊惑我了，我已经走火入魔了。却邪若是练不成，我去不了从极渊……”
却邪可以帮他抵御魔气，练成之后，他就可以自由出入从极渊了。
说罢，他唇瓣向上，细细啃咬她的耳垂，似是难耐般喘息，口里喊着她的名字：“暖暖……”
苏暖暖：……
这人不是没见到她，而是把她当幻觉了？
苏暖暖又好气又好笑。
她将他的手扯下来，将他按在那石壁上，调整坐姿，在他怀里坐好，才凑近他。
她低声问：“她是怎么蛊惑你的？是不是这样子？”
苏暖暖说着，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上去。
眼睛、鼻子、嘴巴、下巴、喉结。
香唇一路往下，啃咬描摹。
云晏清手扶着女子纤细的腰，呼吸紊乱，眼神深邃。
“暖暖……”他低哑出声，他觉得难受，想将近在咫尺的少女揉入骨血里。
然而，下一瞬，他感觉一阵刺痛从胸前传来。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眼神清明了几分，他有些错愕地看着怀中的女孩。
暖暖为何要忽然咬他？
苏暖暖在他胸前留下两排深牙印，才抬起头，看向云晏清。
她笑着说：“云晏清，还把我当幻觉吗？”
云晏清回过神来，意识到怀中的苏暖暖是真实的。
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将胸腔填满，他将苏暖暖紧紧按在自己怀中，直到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温热。
他靠在她的鬓角处，沉重呼吸，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他喃喃道：“暖暖，真的是你吗？是真实的你吗？”
苏暖暖在他怀中轻笑出声：“不是我还有谁？你的幻觉吗？”
云晏清有片刻慌乱，他低声解释：“我并不是……故意将你当幻象的，而是修炼这功法，每每需要静心定神的时候，我便会瞧见你……”
云晏清说着，将苏暖暖托起来几分，双手支撑着她，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
他声音沙哑又委屈：“我无法对抗那幻象，我练不了，暖暖……我并不是故意入魔的……我控制不了……”
苏暖暖环住他的脑袋，柔软的指腹揉捏着他的耳朵，轻笑出声。
“却邪、却邪，便是叫你驱逐邪念的。云晏清，区区邪念你也驱散不了，你不入魔，谁入魔呢？”
云晏清在她肩头轻蹭，声音闷闷的：“暖暖才不是邪念。”
“那是什么？”
云晏清默然片刻，才低声开口：“妄念……执念……”
他自诩天赋奇高，从小醉心修炼，从未将男女之情，放在心上，也从未关注过任何女子。
他自以为，无论何事，都可以做好，万事都在掌控之中。
直到他第一次去了从极渊。
那时候，他很清楚地感觉到，有些事情，是他无法控制的。
他被困在魔气之中，宛如陷入泥沼，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身。
他从未那般狼狈。
是她从天而降，如神女降世，将魔气打散，将他拉出泥沼。
从那以后，她便成了他的妄念。
若没有魔胎的那一场幻境，他会将心中妄念藏好。
可是有了那一场幻境，他便滋生了贪婪之心。
他想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想完完全全占有她，想……
云晏清想着，忽然倒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被撕扯一般，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咬紧牙关，深深呼吸着苏暖暖身上的气息，以此保持理性。
苏暖暖感觉到他的不对劲，直起身子，食指和中指并拢，凝聚修为，在空中画符结印。
最后，她将手指按在云晏清的印堂之上。
符印仿佛一个旋涡，源源不断地抽取云晏清身上的魔气。
然而，云晏清的痛苦似乎不曾减少。
他依然浑身疼痛，紧紧咬着牙关。
苏暖暖看着云晏清，脸色微沉。
她伸出手，捏住了云晏清的下巴，低声问：“云晏清，清心咒你可会？”
云晏清微微点头。
“那就默念，我不叫停，便不要停！”
云晏清没有丝毫的犹豫，按照苏暖暖说的，默念了起来。
他开始默念清心咒之后，状态果然渐渐好转了。那种浑身撕裂的疼痛，也渐渐减轻了。
苏暖暖站直了身子，继续用符印帮助云晏清拔除魔气。
直到云晏清周身的魔气消失，苏暖暖挥手打散了符印：“好了，下次再继续吧。”
云晏清闻言，停止了默念清心咒。
他抬头看着苏暖暖，问道：“暖暖，我感觉好了许多！”
苏暖暖稍稍点头，随后在他身边坐下，靠向了他。
“借我靠一会儿！”苏暖暖低声说。
云晏清低头去看苏暖暖，发现她已经睡过去了。
“暖暖……”云晏清低低叫了一声，却并未得到回应。
他伸出手，将人圈住，转头凑近苏暖暖，低沉的声音之中满是克制：“暖暖，你明明就在这里，为何我还是很想你……想得好难受……”
说完，他的薄唇凑近了那蛊惑人心的樱桃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