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父，云师父，这能成吗？”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法器需要祭祀的？”
李衡略显紧张地望着香案，忍不住出声问道。
冷不丁地被这么一问，杨承和云裘也是一脸懵逼地摇头。
你问我们？
我们还不知道呢！
得！
白问了。
下一秒，一阵嗡鸣之声自四方天地之间传来。
却见那摆在香案之上，被五畜祭品围着的石块忽然震动起来。
一道光柱冲天而起。
同时，那五畜祭品一齐飞入空中，相继投入那光柱之内，消失不见。
就在那五畜祭品被吞掉之后，光柱之中顿时有着一道光芒分化出来，落在李慧身上。
下一秒，祭坛归于平静。
石块安静地躺在那里，三炷清香依旧，唯独不见了五畜祭品。
药圣见状，再次躬身行礼，随即转身来到李慧跟前，为其把脉。
浑浊的双目微微发亮，袖袍一挥，立时有着一捆银针显露。
以气御针，霎时间这些银针尽数飞起，在药圣的控制下尽数飞向李慧。
一根根银针从空中落下，宛若彗星坠落，没入李慧的体内。
银针入体，以特殊手法高频震颤，将医家的修复之力尽数渡入李慧体内，为其重塑经脉。
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药圣收手，五指一抓，其体内的银针尽数飞出，落入药圣手中。
“经脉重塑完成，最危险的一关已经过去。”
“接下来只需要用药浴侵染，温养肉身，等待苏醒就行了。”
药圣看了眼李衡，说道。
李衡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连忙拱手拜谢：“晚辈李衡，多谢圣人！”
“不知我姐什么时候能醒？”
“少则一月，多则一年。她现在的命虽然被我保住了，但她也和妖祖的灵魂进行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般状态，即便是老夫也不知该称她为人，还是该称她一声妖祖。”
“就这般多睡一会儿，总是好的。”
李衡听出了药圣的言外之意，忍不住质问：“是人是妖，难道不应该看立场，看她为谁做的事情更多吗？”
“我姐为了今日之局，付出了那么多，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体内有妖祖之魂，便要把她定义为妖族吗？”
此刻的李衡情绪尤为激动，一声声叱责质问声从口中迸发，双目直勾勾地望着药圣。
“李衡（小衡）！不得对孙圣无礼！”杨承和云裘连忙出声斥责。
对面的药圣倒是一脸无所谓，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目光幽幽地望了眼李衡，道：“小子，定义这些的不是老夫，而是那些人。”
“老夫之所以要告诉你这些，一是给你提醒。二也是想告诫你，如果你想让你姐苏醒之后的处境好点，那就用尽你的全力提升实力！提升你的地位！”
“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这是这个世界上永恒不变的真理！”
“行了，你们走吧！这丫头留在老夫这里，等她醒来，老夫自会通知你们的。”
声音落下，药圣伸了个懒腰，将洛书送还给李衡，便冲着天上喊了一声：“柳儿，送他们走。”
四方山谷之中，顿时有着柳枝不知从何处探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三人的身子缠住，径直扔出了山谷。
山谷外，李衡站在杨承两人身旁，还想冲进去再问问自家老姐的情况。
却瞧见山谷内忽然涌出一阵白雾，只是转瞬间便将整个山谷罩住，便是冲进去，兜兜转转几圈，也会回到原地。
如此反复试了数次之后，李衡也就放弃了。
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呆了许久，方才起身，转而看向杨承和云裘两人，道：“师父，我们回去吧。”
“想通了？”云裘看向李衡，问道。
李衡点头：“没什么想不通的，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作用，还不如回去尽可能提升自己的实力。”
“药圣前辈说得对。只有我的实力提升了，在人族的地位提升了，我们姐弟两人在人族才有更多的话语权！”
“而且，我心中还有很多疑问都需要我自己去找，我不能停下脚步！”
“回去之后，我想请假，好好写。”
两人愣了一下，看了眼李衡，尽皆点头，表示同意。
带着李衡从山谷离开，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唤来直升飞机，径直回到京都大学。
大学，依旧是那个大学。
根本就没有被北境的战事影响。
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有一点消息从北境传回来。
妖圣被杀，妖祖脱困这件事情好似被人族内部刻意给压下来了一般。
最为同学们津津乐道的，还是当日儒家院长莫全和人动手的事情。
几乎是当天晚上，李衡一人在寝室独处的时候，就有长老堂的熟人：王赫义拿来一叠保密协议让李衡签署。
大意便是让他不可将北境的事情透露出去，严禁在人族内部传播。
“为什么？”李衡抓着保密协议，并没有急着落笔签字，忍不住发出询问。
北境的事情为什么要保密？
妖圣死了，不应该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吗？
更重要的是，在杀死妖圣这件事情上，自家老姐立了大功！
是她，以凡人之躯掌控妖祖的力量，控制妖圣，才给了发生出必杀一剑的机会！
也正是因此，妖圣才会死！
李慧的功劳，毋庸置疑。
这段情报一旦公布，必然会让其名声在人族境内广为传播。
一旦保密……
老姐的功劳便不会再有任何一人知晓。
这，不禁让李衡起了戒备之心。
怀疑这群人是不是当真如药圣所说的那般，要枉顾老姐的功劳，将她定义成妖族！
王赫义在沉默了数秒之后开口：“这是长老堂的意思。是八大元老一起协商的结果。”
“我知道这对你们姐弟很不公平，但一切得为了大局着想！”
“不要只着眼于眼前的利益，而是要将目光放得更长远！”
“我们最终的目标都是为了取得人妖之战的胜利，夺回被妖族抢夺的领土！”
“让人族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的领地之上！”
慷慨激昂的一番话落在李衡耳中，却显得尤为刺耳。
人族？
又是为了人族？
为了大义？
为了大局？
一双拳头捏得嘎吱作响，李衡只觉得心中有着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
大义？
大局？
我去他娘的大义、大局！
李衡抓着手里的协议，直接撕成碎纸。
“协议，我不会签！”
“如果真要让我签，那就让法圣来！”
“我倒要请他评评理，我姐姐所做的一切，凭什么被无视！被雪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