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功借机再塞了一包烟给这个“李哥”。
“我俩就随便聊聊。”
“顺带打听一下，哪里房子便宜，哪里吃饭便宜。”
李哥夹着香烟：“嗯嗯”
最后一口气把剩余的一段香烟随时一弹。
烟头飞到了墙角边上。
上面还有几个红色的大字：严禁烟火。
李哥摆摆手：“你们聊吧，我巡逻去了。”
小头目：“李哥慢走。”
小头目也松了一口气，和马成功天南海北的吹嘘起来。
如果是普通的泥腿子，这小头目压根不会搭理他。
但马成功出手阔绰，上来就是外国香烟，这必须要好好拉拉家常。
他是宋家微不足道的狗腿子。
宋家仅仅是蒋的狗腿子。
外国人比国民政府的地位还高。
马成功要是能混到怡华商行，那就是英国人的狗腿子。
两人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正所谓出门在外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
虽然小头目没读过书，但懂得这些道理。
所以他要找马成功拉家常，拉关系。
小头目叫李家良，马成功自称为马工。
李家良一路吹嘘自己，马成功一路奉承。
晚上马成功自费买了烧鸡，弄了点小酒。
几杯酒下肚后，两人开始称兄道弟。
李家良：“你知道怡华商行的货来自哪里吗？”
马成功疑惑：“这有讲究？”
“来干！”
李家良碰杯。
“干！”
“滋！”
“舒服！”
“我告诉你，就是我这发的货。”
“我要是断了他们的供应，那些外国人的商店卖个屁。”
马成功：“李哥威武！”
“吃菜吃菜，这肉可香了。”
李家良：“嗯嗯嗯？没酒了。”
马成功当即起身：“李哥，你等着，我去买酒。”
后来，李家良就被灌醉了。
几个便衣过来巡查，马成功借机用残余的酒肉招待他们。
反正大家都熟人，他们也没有为难马成功。
当晚，马成功就在仓库内部住下了。
半夜里马成功起来溜达。，
马成功：“呼！数千平米的货物，我就是搬到天亮，也搬不完啊。”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系统空间有些鸡肋了。
只有区区二十平米，算是高度也就3米左右。
也就是60立方。
这点空间压根没办法搬空这个大仓库。
这要是无限仓库就好了。
当然，他也就是想一想罢了。
突然间一束灯光照过来。
巡逻人员：“什么人？”
马成功脸面扶着墙壁，故作难受。
“是我，酒喝多了脑袋疼，出来透透气。”
巡逻人员：“哦，小马啊。”
巡逻人员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想要打劫仓库？
有本事开着卡车来。
至于小偷小摸什么的，他们自己人也会顺走一点。
这都是小事情。
看国粮的人，能吃的和猪一样，肥嘟嘟的。
看银库的能吃的比县令还肥。
十万雪花银，小意思。
看仓库的，自然也少不了捞点好处。
马成功又是送烟，又是请吃酒喝肉，他们全都没看见。
况且，他一人能装多少呢？
马成功：不多、不多，也就50个立方左右。
具体的装载量，就相当于一辆96米长货车的装载量。
剩下的空间，还需要预留给他原本的一百多支枪械堆放。
忙活完后，马成功回到某个宿舍，开始呼呼大睡起来，实在是太累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告别李家良。
几十万大军的供应，显然是一个超大的数目。
也许是对方贪污太多了，居然没有发现少了一大批的货物。
仓库门口看守的人员，重点查看通行证和车辆，对于人员并没有搜身。
也可能相对于这么多的货物，马成功能拿走的，仅仅是九牛一毛而已。
这太不起眼了。
陈记药铺。
李倩看见马成功，瞬间眉开眼笑。
“得手了？”
马成功得意的说道：“咳，万无一失。”
李倩激动的说道：“有多少？”
马成功伸出手，伸手和李倩握手，做了个手势。
李倩被马成功拿捏着，有些不知所措，小脸微微发热。
随后，她反应过来，这是“袖里乾坤”。
袖里乾坤，并不是大罗神仙的招式，而是流出在三教九流之中的交流暗语。
有些公共场合，商人议价不适合明说。
这就是两个大袖袍凑一起，双手一握，就可以做出简单的报价。
马成功学的这一套，其实是老鬼教他的。
属于一种在沪上比较通用的交易手势。
数字表示，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木子，对应1/2/3/4。
大拇指进一位，计5。
古代是16进制，对应就是4+4+4+4。
可以用一只手快速的演化出来。
其实算盘的结构，早期也是4格进制。
直到后来才演化成5格+2格进制，从而变成10进制。
握手，向上敲击对方手心，意思是让对方涨价。
握手，向下敲击对方手心，意思是让对方降价。
随着敲击的频率，提醒对方降价的幅度。
有时候，数字上可能计算不明确，需要多次握手。
在反复确认后，交易达成。
握手的拇指和食指同时捏住，在让对方对方手掌心向下。
用手指和食指同时在对手的手心，胡乱的画圈圈。
学名叫做结账。
这表示我可以接受价格，要付钱了。
此外，握手还可以做一些简单的通话，甚至做出骂人的举动。
李倩不是很懂这个。
她直接挑明了说：“我没学过。”
马成功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失礼了。”
马成功有些心虚，这小手白摸了。
自己这是占了便宜。
“要不，找个合适的地方谈谈？”
李倩随后说道：“我约齐老师和你谈谈，今晚你的房间如何？”
马成功说道：“这不合适吧。”
随后，他小声的说道：“我的房间好像被人盯上了。”
李倩：“我知道。但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那是法租界的范围，英国人不敢乱来的。”
马成功：“是这样吗？”
他还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
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界限其实也挺模糊的，双方犬牙交错。
并不是横平竖直的街道就能将它们分割开来。
法租界最出名的，大概就是霞飞路。
当时白俄被苏俄驱赶出境，一大批的难民涌入上海租界。
英美等国联合抵制，唯独法国人收留了这些人，这个地方就是霞飞路。
以法国著名将领霞飞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