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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陈俊山的苦恼

    刘寒扭头看了一眼,眼睛都瞪大了。

    只见身后一股子白浪猛的越过刘寒的破皮卡,就连车子都剧烈晃动了一下。

    我尼玛,怎的还有气浪?

    这反抗军的基地里没少藏大货呀!希望没造成太多的平民伤亡。

    只可惜估计半个城市的玻璃要遭殃了。

    这是刘寒此时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

    倘若反抗军组织人畜无害,只是做做生意,刘寒也不至于如此,但为了利益就要杀人,这可触及了刘寒作为现代人的底线,尤其是杀了卡勒尔,等于是点燃了刘寒报复的导火索。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已经够隐忍了,足足忍了三天,要知道刘寒不喜欢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刘寒几乎是以最快马力狂飙到了港口,此时大货车也才刚到那里,一个糙脸汉子正在指挥装卸。

    “刘……刘总?”见刘寒从车上下来,那糙脸汉子急忙询问。

    “是我,怎么称呼?赶快装卸,还有皮卡上的。”刘寒望了望身后,发觉暂时并无人追上来,便对那糙脸汉子道。

    “已经在装了,我叫曹闯,是这艘中型货轮的船长,刚才好大的声响,也不知市中心发生了什么。”曹闯满脸狐疑的道。

    要不是他的货轮都是特制的厚玻璃,就刚才的那阵气浪,他就得损失好几万。

    “管他呢!咱们装完就走,别墨迹。”刘寒说着自己也加入了装卸的队伍。

    “头儿,这箱子里装的啥东西呀这么老沉!”一个装卸工半是抱怨的道。

    “少废话,听刘总的,赶紧装,装完开船回国,就特么知道给老子装懒!”曹闯看到刘寒一个人搬着个大箱子似乎还很有余力,马上断定手下是在偷懒。

    哐当——

    “哎哟——”

    这时两个搬运工搬着一口箱子不小心倾倒,幸亏摔倒的那小子动作麻利没被箱子砸到,可箱子里的东西由于过沉,却把箱子盖给顶开了,两三支AK从里头滑了出来。

    “沃日!刘总,这……这……这是枪?这可是超级违禁品,回去被逮住可是要判刑的!无期起步!”曹闯看到地上的AK只觉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虽然上头的老板让帮忙带些东西回去,而且也给了他不少的分润,虽然他也想到大概率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可他却没想到竟然是枪,枪是什么,绝对的超级违禁品,他跑船这几年虽然也没少违规帮人带货,但枪却还是头一回。

    “你慌什么?不被逮到不就成了?反正钱都给你们打过去了,敢反悔,船给你炸了。”刘寒开玩笑道。

    虽然语气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刘寒此时却从正在搬的箱子里摸出来好几颗破片手榴弹,货轮就在眼前,到底是开玩笑还是威胁,这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那正在搬运的船员也都吓傻了,这些常年呆在海里的船员,性子本身就野,可此时他们都看出来,面前的这个刘总似乎更野,不,用野根本不足以形容,亡命徒!只有亡命徒才敢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等话来!

    “搬,快搬东西!记住了,你们刚才啥都没看到,他娘的,没看到就等于不知道,不知者无罪。”曹闯在权衡了一下目前的状况后,小跑着过去将掉在地上的AK扔会箱子里,又略显颤抖的将箱子的盖子盖上,嘴里的话也不知是对手下说,还是对自己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曹闯觉得自己这次真是倒霉。

    倒不是曹庄怂,而是就在刚才,跟着刘寒的另外一个糙脸汉子,已然端着一把AK指着他,与刘寒那略显沉静的表情不同,那糙脸汉子眼睛都是红的,走南闯北见识多的他心里明白,只有杀多了人的人才会拥有那样的眼神,他毫不怀疑只要刚才表现出拒绝,那糙脸汉子当场就会给他一梭子。

    此时的他十分后悔接了这活儿,唉,钱难挣,屎难吃。

    在曹闯的催促下,十几个船员很快将所有箱子都搬运到了货船上。

    这时港口不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更有不少黑色皮卡载着端着AK步枪的卫兵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倘若不是周围都是蓄力亚的平民,刘寒笃定这些人会直接朝他们开枪。

    “曹闯,立即开船,快!”刘寒站在甲板上手里提溜着AK道。

    “大副,快!开足马力,离开这里!”曹闯额头的汗都没停过。

    一下子来这么多警察,可这些警察为何拿的是AK?不,他们不是一伙的,看那刘总的表情,这些人估摸着就是来寻他的。

    难道?难道刚才那剧烈的爆炸,也是刘总搞的?

    “二副,老子以后如果再贪财,你就拿大耳瓜子扇我!”曹闯满脸郁闷的对身旁的二副道。

    “头儿,你上次说再去找姑娘还让俺扇你呢,结果你回了我三个耳刮子!”二副摇了摇头道。

    中型货轮的马力很足,只片刻功夫已经离开港口几百米远,当那些警车穿越港口内的小道抵达港口边缘时,货轮已然跑出了普通步枪的射程,刘寒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也是他迄今为止在现代里做过的最疯狂的事,与他以为的后怕、激动相比,刘寒却发现自己格外的平静,就好像杀人越货只是稀松平常的事。

    “大人,您这故乡的人真不友好,这地方太危险了。”林登万抱着AK走到刘寒边上道。

    他原本以为刘寒即便不是天上的仙人,能给他带过来那么多好吃、神奇的东西,必然是一个古老的天国王朝,可来到这里三四天,他们就先后遭遇到数次危机,而且他发现这里的人个个都带着AK,也就是他们摇黄军的大杀器。

    这与林登万对刘寒故乡的美好幻想全部破灭,原来哪儿哪儿都在打仗,就连天上都躲不过。

    “我的故乡,也是你的故乡,只是这儿不算,等咱们回去你就知道了。”刘寒边望着大海边慨叹道。

    本来他计划是林登万做货轮回去,他自己则通过飞机,但因为那次爆炸事件,计划不得不被打乱。

    好在刘寒离开明末时,已经处理好了大部分亟待解决的事,摇黄军近期大约是没什么危机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次便多呆些时日也无妨。

    从地中海西侧穿过苏伊士运河,再经过红海抵达印度洋,绕印度洋过麻六甲海峡,货轮在麻六甲做了一次补给,本来曹闯还想趁着空档下船去潇洒潇洒,但回头看了一眼手里端着AK,腰上别着一串破片手雷的林登万,还是明智的选择了加完油就走。

    这十一天时间里刘寒算是真正感受到了海上航行的无趣,放眼望去天是蓝的,海是蓝的,由于担心曹闯搞事情,刘寒和林登万不得不一人一班的盯着,以至于刘寒每天有一半时间都是望着大海发呆。

    原本以为在船上一定是吃鱼的,但其实海船上的饮食还算丰富,不仅有大量的牛羊肉补给,更有各种蔬菜,而鱼反倒是稀有的餐食,主要是这船并非渔船,也只有那些水手闲得蛋疼的时候才去海钓。

    海钓对于刘寒来说也是头一回,只是看了一会儿刘寒就慨叹,倘若袁韬袁老哥在这儿估摸着会羡慕死,在远海钓鱼只需要弄个鱼线和鱼钩,往鱼钩上挂一块动物内脏,扔海里没几分钟就有鱼儿上钩,运气好甚至能掉到几十斤重的稀有品种,倒是给刘寒枯燥的海上生活平添了几分乐趣。

    由于想早日摆脱刘寒这个大煞星,原本十五天的航程愣是让曹闯十一天就赶到了南中国海。

    抵达大陆后,刘寒早就通过陈俊山安排好了一切,由于担心在广周等大城市被有关人发现,刘寒特地让陈俊山租用了几条小游艇摩托艇,在公海时就将古董和物资分别转移。

    将东西都转移出去后,曹闯也终于感觉石头落了地,简单的告别后那首货轮一溜烟就没了影子,刘寒先是让载着古董字画的小船靠岸,而载着军火的游艇却仍旧留在海上,由林登万亲自看守。

    刚上了岸,陈俊山就给了刘寒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

    “陈哥,注意影响,让外人瞅见还倒是咱俩搞基。”刘寒开玩笑道。

    “没想到你竟然通过海路过来,我听张总说,你运过来的东西可不止是这批古玩,还有另外的违禁品,张总打来电话大骂了一通,兴许下次没合作的机会了。”陈俊山拍了拍刘寒的肩膀道。

    “嗐,有没有下次还不一定呢,再说,对于这些跑外海的商人,敢不敢干跟交情压根就没关系,只跟钱有关系。”刘寒不屑的道。

    那个劳什子张总估计是出于忌惮的原因,并没有对陈俊山说出他还带着一批军火,这倒是好事,刘寒并不想让陈俊山知道的太多。

    “你是不知道,前阵子看新闻,说是蓄力亚那边发生严重的爆炸,好像是之前反抗军组织的一个小军火基地由于设备漏电引起的火灾,死了得有大几百号人呢,我当时还有点担心你,可打你电话又打不通。”陈俊山回想起当时的新闻道。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不过离我那儿远着呢,爆炸时我都在海上飘着了,诶,对了,程皓呢?怎么没看到他。”刘寒打了个哈哈,没敢将实情告诉陈俊山而是转移了话题。

    没想到蓄力亚政府竟然将事出原因归结为设备漏电,这就表明了当地政府不想将事儿闹大,毕竟反抗军组织的军火库炸了,对于当地政府来说算是好事,而反抗军组织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不过刘寒才不在乎这些,蓄力亚那破地儿,他大概率以后是不会去了。

    “哎,你不说还好,提起小程,我真是头疼,走吧,先去机场,路上说。”陈俊山拉着刘寒的肩膀道。

    那批古玩字画自然通过陆地交通来完成转移,只不过陈俊山比他更有经验,刘寒将东西交给陈俊山就没再操心,只是看陈俊山一脸愁容,当然也猜到可能最近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去机场的路上,陈俊山才娓娓道来,原来程皓自打拿到公司的分红后,就愈加的花钱大手大脚,不仅经常出入娱乐场所,就连公司都每天只是去露个面,然后就没了踪影,只有陈俊山需要对账时才能打电话叫他回来。

    “小寒啊,最让我担心的是,他竟然……竟然在赌博!”陈俊山恨铁不成钢的道。

    这句话说完刘寒才真正的皱起了眉头,花钱大手大脚没事,出入娱乐场所也不算什么大事,可赌博不行,刘寒一向是与赌毒不共戴天的。

    “等回去我就找他谈谈,这狗日的,给他一条好前程不知道珍惜。”在陈俊山这儿,刘寒只得将话说的重些。

    事实上之所以喊程皓来一块干,正是因为大学时候程皓是他唯一玩的来的朋友,为人也算诚恳老实,但刘寒着实没想到才几年时间,一个人的变化竟能这么大。

    “你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倘若你给他个高工资,哪怕一个月给他开两万,他都不会如此,你啊,真的不懂管理,他现在每个月拿着十几万的分红,怎能还有心思搞事业?”陈俊山摇了摇头,还是点明了问题的根源。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没钱的时候老实,真变的有钱了,这曾经的老实人可能会完全是另一副样子,很多时候,老实人之所以老实,就是因为穷。

    “我知道了,等回去我会跟他说明白,哦对了陈哥,之前听你的意思,公司好像遇到了麻烦?我父母到底怎么了?”刘寒想起之前的电话道,这事儿一直搁在刘寒心里头,一路上还都在惦记着。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不是咱们源明阁生意越做越大嘛,每每去拍卖行参拍,总能拿出些震惊收藏圈的好玩意儿,不免被有心人盯上。”陈俊山躺在车子后背上,右手捏着自己的太阳穴道。

    “这些人一直在宣扬咱们的东西来路不明,也有暗地里说是赝品的,但却一直没找到实际的证据,于是便开始想歪招,甚至派人去了你老家,打起了从你二老那儿获取线索的主意。”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们就是下水道里的老鼠,想点歪招还行,是没胆子真的去犯法的,再说了,咱们的东西货真价实,即便把全北京的专家都请过来验证,咱也不怕!”陈俊山十分笃定的道。

    刘寒这些年带过来那么多的古玩,每一件都亲自经过陈俊山的手,而陈俊山从来没有找到哪怕一件假古董,这曾经一度让他怀疑刘寒是不是在深藏不漏,唯一的问题是东西虽然是真的,但火候和时间沉淀都差些,只是真东西就是真东西,瓷器的鉴定对于行家来说并不难,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

    “难道就没办法解决吗?”刘寒皱了皱眉头道。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道理刘寒其实都明白,说白了现在豫州市的古玩街愈加的萧条了,不好古玩店都关门大吉,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源明阁,不仅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而且质量上乘,从不拿赝品唬人。

    这本来是做生意的人都该这么做的,但在古玩街就是这样,你不卖点赝品怎么糊口?哪里有那么多的真古董卖?

    可这在源明阁完全不是问题,源明阁总有卖不完的各种瓷器、木器,而且在收藏圈那是出了名的公道,说白了,这个碗值三千,那就是三千,价格公道到甚至都不用砍价和道路。

    这倒不是说陈俊山偷懒,实在是源明阁本就积压着过多的存货,刘寒每次回来都带来整整三个立方的各种瓷器,而且每次堆叠码放的都极为讲究,几乎将空间利用的满满当当。

    当然,这其中虽然也有不少稀有物件,但大多数都是民窑的普通古董,只是源明阁也就雇佣了两个店员,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的客户根本照顾不过来。

    而陈俊山又要把珍贵些的古玩去上拍,这就难免要经常出差南北各地飞,是以,陈俊山为了效率,每次出差前只能先给货架上的古董定上价格,当然都是很公道的价格,想要就买,嫌高那就再转转,反倒赢得了市场的一致好评。

    说白了自己的生意这么火爆,却把别家的生意搞黄了,常言道多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刘寒其实也理解那些做古玩生意的人的做派,这要是他,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有,你这次回来的刚刚好,我正想找你商量一下,是这样的,我打算自己开一家拍卖行。”陈俊山十分认真的对刘寒道。

    之所以让其他人眼红,真正的原因其实并非店铺里公开售卖的普通古董,而是源明阁总能在拍卖行里拿出精品来,还动辄都是轰动一时的,比如造型精美保存良好的金丝楠木大床,比如明中叶甚至早期的皇家瓷器,这在以前好几年都不会出一件。

    可这在源明阁每年都有好几件,就好像源明阁是个黑洞一般,没人知道这家普普通通的收藏品公司有多少存货。

    按照规定拍卖行的所有参拍物品都要隐藏卖家信息,可这也只能骗骗外行人,有心人不仅可以通过金钱售卖贿赂等方式搞到来源,也有不少做古玩生意的本来就跟拍卖行有关系,总之,源明阁是那些珍贵收藏品的卖家,几乎已经成了共识。

    “唉,其实被同行嫉妒倒是小事。”陈俊山叹了口气道。

    “我现在怕的是被有关部门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