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无奈之下,宗罗睺只能做了这个恶人。
他抢了一匹亲卫的坐骑,又把那名亲卫赶去与他人共乘一骑。
也算没把人逼到绝路。
这百余骑拖着疲惫的身躯,又经过一个时辰的奔波之后,终于再也走不动了。
一个接着一个从马上坠下,无力起身。
“干什么?干什么?”
宗罗睺累的趴在马脖子上,仍在劝说:“将士们快起来,只要出了前面这个峡谷,我们就到河内郡了。”
“到时候,我们也就算是暂时安全了。”
薛仁越直起身子,看了看周围。
心中暗道:“河内郡现在应该是被李世民控制住了,他现在正在与李靖在长安交战,与裴元峥倒也是敌对一方。”
“若能将其拉拢,倒也是助我复仇的一大助力。”
想到此处,他赶忙将宗罗睺唤到身边。
“宗罗睺,想想办法,联系上李世民。”
“我要与他共商大计。”
宗罗睺闻言,两眼一黑,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这还没脱险,怎么就想着要联系李世民了。
就算要找盟友,也至少等聚拢大军之后啊。
“霸王,我们还是先行赶路,离开裴元峥的势力范围吧。”
“待到了河内郡,末将自会前去联系。”
薛仁越有些不悦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前方的峡谷。
愣了一会,继而再次放声大笑。
“哈哈哈,裴元峥,终归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罢了。”
“此处峡谷地势,道路狭窄,若有一支伏兵在此,我等不是要葬身在此了吗,哈哈哈!”
宗罗睺一惊,一种没来由的直觉告诉他。
大事不妙!
薛仁越第一次大笑,引来了尉迟恭。
第二次大笑,引来了常遇春。
那这一次大笑
“贼将得意太早,马超奉大帅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
马超从峡谷之内走出,枪尖前指,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裴元峥,我我我与你不共戴天!”
薛仁越第一反应便是调转马头,可突然想到身后仍有追兵。
前后进退不得,不由大声叫骂。
马超驱马上前,露出嘲讽的笑容。
“我看你如此年轻,应不是薛举,莫不是薛举的另一个儿子,薛仁越?”
“你若告诉他薛举逃往何处,我倒可以饶你不死。”
听到这话,薛仁越也是一下子明白了。
看来对方并不知薛举已死,那倒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马超,我告诉你,我父已率大军杀出重围,就在附近。”
“你若识相,就放我离去,如若不然,待我父大军杀到,你这些人焉有命在?”
马超闻言,突然仰面大笑。
笑的狂妄,却又让人感到惧怕。
“他若敢来找我,那是再好不过,我定让他有来无回。”
“我在此等了许久,也只等到了你,那就只能先将你捉了。”
话音未落之时,里飞沙便感应到主人心意,直接窜了出去。
马超手中长枪飞舞,气势之强,竟无一人敢上前抵挡。
“薛仁越,受死吧!”
他手腕一转,龙骑枪如流光闪烁,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前疾刺而去。
“我挡!”
薛仁越提出陌刀,用出浑身气力,使出一招“举火烧天”。
若是平时,全盛时期的他,或许还能挡住这一击。
可如今,他已是疲惫不堪,饥肠辘辘。
又还能有巅峰期的积分实力?
枪来!
刀起!
枪收!
刀落!
伴随着“咣当”一声,薛仁越的陌刀重重摔在了地上。
而刚才还摆出要决一死战姿态的薛仁越也已摔在了地上,他的胸口之上,还多了一个血洞。
“知道为什么留你一命吗?”
马超咧嘴一笑,声音虽低,却充满了轻蔑之意。
“因为活捉比擒杀功劳更大,而你也只剩下这点作用了。”
此话一出,薛仁越顿时急火攻心。
脸部一阵抽搐,就晕死了过去。
马超上前一瞧,探了探薛仁越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
“来人,给他上点药,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说完,马超缓缓起身,面色平静。
对着那百余秦军将士道:“怎么样,你们是就此投降,还是再试试我的龙骑枪是否锋利!”
“我等我等愿降!”
宗罗睺翻身下马,匍匐在地。
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马超将军,我是宗罗睺,我愿率身后将士归顺裴大帅。”
就在宗罗睺跪下之时,其余百余将士也是纷纷下马请降。
薛仁越已被擒拿,他们自然也没了再战的想法。
马超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然后又接着问道:“那薛举呢?逃往何处了?”
“回禀将军,我家老霸王,不,薛举已经战死在洛阳城下了。”
“哦?薛举死了?”
马超面露惊讶之色,“这薛举也算是一代枭雄,没想到就这么战死在了洛阳城下。”
“也罢,那就将薛仁越带回去,也算没有辜负大帅重托。”
就在马超准备率军启程之时,异变突生。
一大队人马从峡谷另一端狂奔而来,浩浩荡荡,怕是不下万人。
“此刻到此的,会是哪一方势力?”
马超心中警惕,立刻调转马头,策马向前。
细细观察之下,才发现这队人马没有任何旗帜标识。
从外表来看,还真看不出是何人麾下。
马超枪锋一展,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如此大张旗鼓地入我河南郡,莫不是要与朝廷开战吗?”
“呵呵,孟起将军勿要动怒。”
这队人马虽由将领领军,但出来说话的却是一身着长袍的文人。
他其貌不扬,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严格来说,峡谷那头才是河南郡,我们目前可还没有越界。”
马超低头一看,才发现对方所言非虚。
这队人马还真是正正好好停在了峡谷之外。
那文人行了一礼,再次开口道:“在下房乔字玄龄,乃是秦国公李世民麾下一小吏。”
“今日特奉秦国公之命而来,想与裴大帅做一笔生意。”
马超放下龙骑枪,心中却仍未放下戒心。
“李元吉就死在大帅手上,而现在李靖还在与李世民作战,双方可谓仇深似海。”
“这时候来做生意,恐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