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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温柔的丑陋

    李麻子见这丑陋但重情重义的头目护院,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感,当下便起了将其收入麾下的念头。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对方,郑重承诺道:“只要你们愿意加入我李麻子的造反大军,我定会把那少妇许配于你。”那丑陋护院头目名叫陈猛,听到这话,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犹豫所取代。毕竟造反可是掉脑袋的天大罪过,一旦失败,那便是诛连九族的下场。

    李麻子见陈猛犹豫不定,心中一急,上前一步,大声说道:“陈猛,你好好想想,你现在不造反,立刻就得掉脑袋!跟着我李麻子,虽说前路艰险,但未必就一定会死,也不一定会造反失败。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是从平民出身,成就一番大业,正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道你就甘心这样被人压迫,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陈猛被李麻子这番话震得心头一颤,他抬起头,望着李麻子那充满决心和勇气的眼神,又低头看看自己粗糙的双手,想到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不公,心中的恐惧逐渐被一股豁出去的冲动所取代。终于,他心一横,“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大声说道:“将军,我陈猛愿追随您,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从今往后,我的命就是您的!”

    李麻子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好!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放心,只要你忠心耿耿,我李麻子绝不会亏待你。”说完,李麻子转身将陈猛交给了林羽,严肃地叮嘱道:“林羽,这陈猛是个有胆有识的汉子,只是还需好好打磨。你要用心调教,让他尽快融入我们的队伍,成为能为我们冲锋陷阵的得力战将。”林羽拱手抱拳,郑重应道:“将军放心,属下定当不辱使命,将他训练成一名英勇无畏的战士。”

    处理完陈猛的事情,众人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清点物资。一直忙活到夜幕降临,大家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在李麻子的命令下,军队就地休整。士兵们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安营扎寨,燃起篝火,准备好好休息一晚。疲惫不堪的将士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营地时,李麻子已经起身,召集将领们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众人一致决定,休整完毕后就准备攻打乡绅赵德财的大土堡,继续为百姓伸张正义,推翻那些欺压百姓的恶势力。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在大地上,大军就准备启程离开了王富贵的土堡。可刚走出没多远,就有士兵急匆匆地跑来向李麻子汇报,说那土堡又被乡民们二次洗劫了。李麻子听了,微微怔了一下,随后轻轻地摇摇头,表示完全可以理解。他目光温和而坚定,望着远方的青山缓缓说道:“乡亲们苦王富贵久矣,这些财富原本也是王富贵从他们身上如吸血鬼般压榨出来的,他们如今再取回来也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咱们的使命不是去阻止他们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是要为更多像他们这样被欺压的百姓讨回公道,让这片土地不再有压迫和不公。”

    大军缓缓出土堡,沿着蜿蜒的村道向前行进。一路上,热闹非凡,百姓们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地欢迎着这支为他们带来希望的队伍。道路两旁挤满了兴高采烈的人群,男女老少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希望之光。

    有的老人眼中含着激动的泪花,颤抖着双手向士兵们作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感谢的话语;有的孩童欢快地奔跑在队伍旁边,好奇地张望着,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还有的乡亲们热情地送上鸡蛋,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娘,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粗布衣裳,迈着蹒跚的步子,紧紧拉着李麻子的手,声音哽咽:“军爷啊,你们可真是我们的救星,要不是你们,我们还不知道要被那王富贵欺压到什么时候。这点鸡蛋是俺们的一点心意,你们一定要收下。”李麻子微笑着婉拒:“大娘,您的心意我们领了,这鸡蛋您留着自己吃,补补身子。”但大娘执意要给,她把装满鸡蛋的篮子往李麻子怀里塞,说道:“军爷,你们为了我们拼命,这点鸡蛋算啥,你们不吃,俺心里过意不去。”李麻子无奈,只好收下,让士兵们分给大家。

    这时,几个调皮的孩子钻过人群,跑到队伍前面,扮着鬼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还有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即兴唱起了当地的民歌,悠扬的歌声在空气中飘荡。队伍在百姓的欢声笑语和欢呼声中继续前行,李麻子望着眼前这充满欢乐和温暖的景象,心中更加坚定了要推翻不公。

    军队继续向前行进,在这一片和谐欢乐的景象之中,却突兀地冒出了一小部分存心来找麻烦的人。打眼仔细一看,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地责骂义军的人,一个个衣着光鲜亮丽,与周围穿着粗布麻衣、补丁摞补丁的普通百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面色红润,保养得宜,哪有普通百姓那被生活折磨得憔悴蜡黄的模样。

    只见一个脑满肠肥的老者,腆着圆滚滚的肚子,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绸缎长衫,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他手里拿着一根精雕细琢的雕花拐杖,那拐杖头镶嵌着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这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脸红脖子粗地叫嚷着:“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乱臣贼子,竟敢在这胡作非为!王老爷那是积善之家,平日里修桥补路,周济穷人,你们这般蛮横地攻打,简直是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头戴一顶崭新的瓜皮帽,身穿锦缎马褂,腰间还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他跟着跳脚大骂:“就是就是!你们这是要遭天谴的!我们这太平日子都被你们给搅和了,你们就是社会的毒瘤,是祸乱之源!老天爷迟早会收拾你们!”

    李麻子一听,怒从心头起,冷哼一声:“好家伙,这帮人不是撞枪口上了?”立马大手一挥,高声叫士兵把他们都绑了。那些人哪里肯乖乖就范,有的试图挣脱士兵的束缚,有的还妄图还手。士兵们见状,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凡是抵抗的,瞬间就身首异处,鲜血四溅。只留下几个看上去有点身份地位的重要人物,李麻子目光冰冷地盯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留着你们几个还有大用,可别不知好歹,给我老实点!”

    这一小插曲过后,百姓们的欢欣鼓舞之情愈发高涨,那一张张饱经沧桑的脸庞此刻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笑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愁苦通通释放出来。那欢乐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希望和喜悦。可见这些闹事之人是多么的不得人心,百姓们对他们的憎恶如同熊熊烈火,炽热而强烈。

    李麻子望着眼前欢腾的百姓,心中感慨万千。忽然,他转过头,目光坚定而深沉地对林羽说道:“林羽啊,此次攻打赵德财,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这赵德财出现任何意外。”林羽听了,一脸疑惑地看向李麻子,不解地说道:“将军,这些人皆是为祸乡里、作恶多端的恶徒,他们的死活又何须我们挂心?”

    李麻子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林羽,你有所不知。他们的生死存亡,并非仅仅关乎他们自身,而是与万千百姓的命运紧密相连。我们所肩负的使命,绝非简单的复仇与杀戮,而是要为这片土地带来公正与安宁,为百姓谋福祉。利民者便是利己,只有让百姓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我们所追求的大业才有实现的可能。我们的每一个决策,每一次行动,都应以百姓的利益为重。若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我们方能赢得民心,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

    林羽听完这番话,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撼与敬佩。再次看向李麻子时,只觉得眼前之人身躯伟岸,胸怀天下,那坚定的眼神、豪迈的气概,竟隐隐有帝王之气象。林羽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将军,您的胸怀如此宽广,目光如此长远,末将今日方知何为真正的领袖。听了您这一番高瞻远瞩的话语,末将对我们的前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末将愿永远追随将军,为了这伟大的理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麻子笑骂道:“林羽,你这家伙,好好一个正直的文将军,何时竟也学会这溜须拍马的功夫了!”林羽赶忙抱拳,脸上带着笑意回应道:“将军莫要这般打趣末将,末将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点谄媚之意。”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气氛倒是轻松融洽。

    在老乡们的热情引领下,众人很快来到了赵德财那巍峨耸立的土堡之下。与林羽一路聊得正酣畅,李麻子一时兴起,便想着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让赵德财乖乖投降,如此一来,或许还能避免不少无谓的伤亡。

    李麻子昂首挺胸,大步向前,刚一张口喊道:“赵德财,你……”话还未说完,就被赵德财那如连珠炮般的骂声给堵了回去。

    只听赵德财站在土堡上,身着华丽的锦袍,手持折扇,一脸的傲慢与不屑,扯着嗓子高声骂道:“你这无知草莽,粗俗匹夫!毫无半点学识教养,如同那未开化的蛮夷之辈,不通礼仪,不明廉耻。只知凭借一身蛮力妄图在这世间逞凶作恶,实乃社会之渣滓,人间之败类!你这等卑劣之人,有何颜面立于这朗朗乾坤之下?”

    李麻子一听,顿时气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跳着脚怒喊道:“你个老王八蛋,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你个缩头乌龟,有种你下来跟老子单挑!躲在上面当缩头乌龟算什么好汉!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日里鱼肉乡里,欺压百姓,坏事做尽,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嫁不出去!”边骂着,他边手舞足蹈,一会儿伸出手指着土堡上的赵德财,一会儿又蹦又跳,一会儿叉腰,一会儿跺脚,那姿势怪异又夸张,毫无形象可言。

    这一番操作,让周围的士兵与老百姓都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林羽更是呆立当场,眼睛瞪得滚圆,心中暗自叫苦:“我刚刚怎么会觉得他有帝王气象?真是瞎了眼,恨不得立刻收回刚刚对他的那番敬意。”

    赵德才在土堡上站着,原本还自持文官的身份,想要在言辞上占据上风,展现自己的儒雅和威严。可他万万没想到,李麻子的叫骂如此粗俗、如此激烈,那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语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他的心窝。他活了这大半辈子,出入皆是文人雅士的圈子,哪里见识过如此粗鄙之人。

    赵德才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脑袋嗡嗡作响,气血一股脑地往上涌。他的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嘴唇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突然,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几晃,“噗通”一声,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李麻子见赵德才像是被自己气晕了过去,生死不知,心里那叫一个得意。他双手叉在腰间,仰头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场地回荡,“哈哈哈哈,看这老东西,还敢跟老子叫板!”那笑声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和对赵德才的不屑。他迈着大步,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自己的军队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自信,仿佛脚下的土地都在为他的胜利而欢呼。

    走到林羽面前,李麻子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还故意抖了一下眉毛,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上扬,说道:“怎么样,林羽,老子厉害吧!”那神情活脱脱像一只斗赢了所有对手的公鸡,骄傲自满,不可一世。

    林羽看着李麻子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他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手指微微颤抖,心中满是无奈和无语:“这叫什么事儿啊!原本还指望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赵德财乖乖投降,结果却变成了这般粗俗的骂战。”但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李麻子这一通毫无顾忌的乱骂,效果倒是出奇的好,竟真的把赵德财给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