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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这是只九尾狐

    虞昭平静的打开了笼子,只见小狐狸警惕的蹲在地上,身体呈现出弓状,像是一把利箭,随时都要飞出去似的。

    他在笼子周围转悠了两圈,穿过虞昭的臂弯直奔自由。

    见窗户是开着的,他纵一跃,身体划出一抹弧度,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飘忽不定,然后被一只手拦腰抱住,按在了木桶里,被灌了一嘴的温水。

    冷泉依负责按,虞昭负责洗,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师姐,这是只公狐狸。”

    “噢,怪不得这么凶,母狐狸应该会更温顺亲近人一点。”虞昭继续揉搓着小狐狸的大尾巴,本来看起来挺大只的,泡了水之后便缩水了。

    最终手指落在一道疤痕处,拨开带着泡沫的湿润狐狸毛,虞昭的目光短暂的停留了一瞬,此时冷泉依也看到了,道:“他好像少了一条尾巴。”

    “所以这应该是一只九尾狐咯?”虞昭也反应了过来。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九尾狐是天生灵物,稍次于四大神兽,而传说中早就灭绝的九尾天狐便是九尾狐亲戚。

    虽是一字之差,但两者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九尾天狐是货真价实的神兽,据说自带仙气,过境生春,他们接受过上古神灵--春神的祝福,一出生便修为强大,成仙的几率极高。

    不过世间的九尾天狐很多都陆陆续续成仙了,本来修为越强大就越难有子嗣,长久以此,天界的狐仙越来越多,人界的九尾天狐自然就越来越少。

    小狐狸洗完了澡,虞昭用帕子想给他擦擦,可狐狸依旧警惕,疯狂摇摆着身体,直接将身上的水甩了个干干净净,然后踩着小梅花印钻进了床底下缩成一团。

    自带甩干技能,牛哇。虞昭默默的放下了帕子,趴在床底下与他四目相对,她正在思考到底是把他关进笼子里,还是放进被窝里一起睡。

    放在床底下不安全,万一又偷偷跑了咋办?

    到时候师尊回来找她要狐狸她也掏不出来啊。

    见小狐狸危险的兽瞳竖立,浑身的毛发直起,恨不得冲上来咬碎所有的东西,虞昭叹了口气,“还是关进笼子里吧。”

    放被窝里恐怕她脖子都得被他暗戳戳咬断,安全第一位。

    小狐狸灵活的很,虞昭刚钻进床底下,他便晃悠着大尾巴从另一头钻了出去,还挺聪明的。

    “师妹,快按住他!”虞昭急忙朝不远处站着的冷泉依道。

    却不料小狐狸上演了一波灵活走位,一脚踹在了少女的脸上,还借助她当垫脚石跃上了房梁。

    紫色的眼瞳微眯,嘲笑一般看向底下急的团团转的两人。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两个少女大半夜忙活着,吵闹声在青城山上响起。

    冷泉依:“别抓我头发!”

    “快,拦住他,他要开窗,别让他跑了。”

    “他尾巴扇到我脸了。”冷泉依快要抓狂了,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朝虞昭一笑,“快,我摁住他了,快拿绳子来。”

    虞昭愣然,低头看着她的手臂,“不是,你摁住我手了。”

    桌上的狐狸狡猾一笑,嘲讽味十足,两人一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飙。

    直到半夜,在二人的合力围追堵截下才耗费掉小狐狸的体力,虞昭终于按住了他的大尾巴。

    此刻两人一狐早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倒在床榻上缓缓闭上了眼,呼呼大睡起来,这比修炼都还累。

    毛茸茸的大尾巴微微抽动,随后盖在了两人的肚子上。

    小狐狸粉嫩的爪垫按在虞昭的脸颊上,桌上的烛火微微跳动,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

    只留窗缝倾斜而入的月光照在两人的发丝上,浅浅的呼吸喷在毛茸茸的狐狸毛上,小狐狸睁着紫水晶般的眸子看了眼少女的睡颜,恬静的像是一湾泉水。

    白皙的脖颈下是微微跳动的血管,尖锐的狐狸爪子动了动,逐渐靠近。

    脑海中闪过暴戾的念头。

    杀了这个人,他就可以获得自由。

    他要回山林里去,不该待在这里,他要的是自由。

    她困住了他。

    只要利爪轻轻一动,脆弱的生命就会逝去,可一想到少女会死去,小狐狸紫瞳里闪过迷茫,潜意识的,他不想让她死。

    他能闻到让人安静的气味,从眼前之人身上散发的,警惕的神经慢慢放松,利爪缓缓收拢,前肢又变成了粉嫩的肉垫。

    小狐狸拱了拱她的脖颈,随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眯上了眼。

    青城山的夜晚是冰冷的,寒风吹过门窗,带来丝丝凉意,但床榻上是温馨的,小狐狸耳朵微动,渐渐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里,漫天大雪,天空都被染成了灰色,冰冷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袭来,一只雪团子跟在他身后,两人走的很慢。

    “大哥哥,能走慢点嘛?”

    听到那脆脆甜甜的声音,他便走不动道了,在干净的里衣上擦干净手心的血,俯身将雪团子抱进了怀里。

    身后蓬松的大尾巴慢慢聚拢,将冻的通红的小脸蛋护在了怀里。

    他低声啧了一声,“娇气鬼。”

    小狐狸其实很喜欢晒太阳,把大尾巴晒的毛茸茸的,浑身都散发着暖洋洋的味道。

    可是后来他总是待在常年积雪的山峰里,好冷,还是雪团子好,暖暖的,软软的。

    渐渐的,跟在身后的雪团子不见了,眼前只有漫山遍野的坟墓,上面刻着模糊不清的名字,但他的心却密密麻麻的传来阵阵刺疼。

    有谁离开他了吗?

    他不知道,但他的心很疼。

    好像胸腔被人硬生生刨开,然后将藏着的人在他面前一寸寸凌迟,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血色极寒,碎雪漫天。

    他是个废物,是个蠢货,只会把人推向更残忍的深渊,他找不到路了。

    他想找到一条有她的路。

    但是他发现,他提供给她的不是帮助,而是罪恶。

    漫天风雪,大片的雪花飘飘,径直穿过虞昭的透明身体,安静的飘向远方。

    好冷。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突然,她的眼前闪过一抹血色,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只雪白的狐狸,毛茸茸的漂亮大尾巴血淋淋的垂落着,旁边还有一只血淋淋的断尾。

    血色与雪色交织,像是罪恶的惨案。

    小狐狸模糊不清是抽泣声在风雪里微乎其微。

    狐狸的哀鸣。

    他在哭。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虞昭却很想抱抱他,让他不要再哭了。

    但她一伸手,只能穿过小狐狸的身躯。

    突然,风雪渐渐停止,凌乱的碎光像是破裂的镜子,划开一道天阙。

    眼前白光闪过,虞昭只觉得呼吸困难,浑身冒冷汗,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她,她冷不丁的想,是冷泉依那傻妞牛劲儿没处使,又偷偷搂着她睡了吗?

    怎么感觉肺都快被压炸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